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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华唐

0051 椒疮(1)

盛世华唐 步兵长 2013 2022-08-26 11:03:14

  陈景恪口中的孙大师全名叫孙奕,是文兴阁的东家,同时也京城最著名的装裱大师,平日来找他装裱字画的人不在少数。

  所以那伙计听陈景恪说要找‘孙大师’,马上就猜到了他的目的,上下审察了他一眼摇头道:

  “这位郎君真是歉仄,东家有事不在,不若你他日再来?”

  陈景恪早有准备,立即拿出长孙无忌的名帖道:“在下是经赵国公介绍而来,还请代为通传一声。”

  那伙计吓了一跳连忙接过检察,发现还真是赵国公长孙无忌的名帖。

  当下不敢怠慢,双手把名帖还回,道:“不知郎君是赵国公府的客人,刚刚多有冒犯还望恕罪。”

  陈景恪拿回名帖,道:“不敢,不知道可否代为通传一声?”

  同时心中也不禁感伤,不愧是做字画生意的,一个伙计都能有这番见识和礼节,蒙安要是也能有这水平就好了。

  谁知那伙计露出为难之色,道:“郎君误会了,刚刚非是我利用与你,实是东家真的有事未便见客。”

  陈景恪见他说的老实知道应该不假,不禁感应失望。但人家有事儿他也欠好强人所难,只能道:

  “哎,那真是不巧,既如此我他日再来。”

  说完打开药箱把名帖放了进去。

  那伙计看到他提的竟然是药箱,随口问道:“郎君是医师?”

  陈景恪笑道:“对,在下在光德坊开了一家医馆叫百草堂,日后有事还请资助张罗着些。”

  这是一种委婉的术语,做生意考究吆喝,但有些生意是真不适合吆喝。

  好比卖丧葬用品的,要是敢高声吆喝十有八九会打起来,开医馆的情况也差不多。

  这种情况下,碰到客户了该如何拉生意呢?

  就只有一句话,以后有什么事情了请帮我多张罗着些。

  这一句话所有的意思就都表到达了,也不会引起客人的反感。如果再多说一句,可能就会打起来。

  听到他的话,那伙计眼睛一亮追问道:“光德坊的百草堂?可是能剖腹取子的陈三郎陈医师?”

  陈景恪也颇为意外,道:“正是在下,你听说过我?”

  那伙计道:“庄生你还记得吗?我与他是邻居。”

  陈景恪岂能不记得,百草堂开业当天送已往的那一个孕妇,她丈夫就叫庄生,只是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巧。

  那伙计比陈景恪还兴奋,确定他的身份之后说道:“那真是太巧了,或许我们东家的麻烦你就能解决呢。”

  陈景恪心中一动,道:“哦,不知你们东家遇到了什么麻烦?”

  那伙计说道:“椒疮你能治吗?”

  椒疮不是疮,现代医学称之为沙眼。不外得这病的一般都是小孩子,这孙大师四五十了怎么也得了?

  陈景恪心下疑惑,说道:“治椒疮的方子我倒是有几个,只是需要先看看孙大师的情况才气确定如何治。”

  那伙计一拍脑门道:“你看我,没有说清楚。是我们东家的小孙子得了椒疮,两个孙子都得了。”

  “找了许多医师都没有看好,眼睛又红又肿都快睁不开了。东家着急上火牙疼的老毛病也犯了,已经两天没来店里了。”

  “如果你真的有掌握治,我现在就带你去东家家中跑一趟,如何?”

  陈景恪摇摇头道:“话不能这么说,没见到病人之前我也不敢保证一定能治好,不外我确实知道一些治疗椒疮的方子。”

  那伙计还以为他心虚了,但并未因此就小瞧他,而是道:“嗨,这种病谁能有十成掌握,去看看总比不看好你说是不是。”

  于是伙计就给其他人说了一声,带着陈景恪穿街走巷去了孙奕家中。

  孙奕家离的到也不远,就在文兴阁后边五六十米的地方。一处两进的宅子,部署很是典雅。

  有伙计带路很顺利的见到了孙奕本人,看上去很富态的一个老人。但从他不停的捂脸颊吸气的行动,能看出他的状态欠好。

  那伙计先是把来龙去脉说清楚,然后再说带陈景恪来的目的。

  孙奕一听是赵国公长孙无忌的客人,可不敢怠慢连忙请他坐下。

  却绝口不提让他去看病的事情,而是道:“不知郎君要裱的字画可带在身上?”

  陈景恪已经习惯了因为年龄被人轻视,也没有争辩,因为他知道等会儿对方会求着他治疗的。

  打开药箱,把李世民的字取了出来,道:“孙大师看看能不能裱。”

  孙奕接过卷轴展开,先看到的是百草堂几个字,眼睛马上就亮了起来,道:“好字,好一手飞白,当为各人之作。”

  接着他似乎想到了什么,道:“这字……”

  说着看了看字,又看了看陈景恪,露出惊疑不定之色。

  陈景恪知道他或许率认出是谁的字迹了,李世民给臣子赐字的时候不多,但也绝对不是没有。

  好比他曾经把自己临摹的兰亭集序赏赏给过不少人。

  孙奕作为长安城有名的裱糊大师,有部门获得赐字的人找他裱糊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能认出李世民的字迹并不奇怪。

  他之所以惊疑不定,是不敢相信一个年轻的医师从那边获得的天子赐字。而且看样子照旧匾额,意义就更纷歧般了。

  当他把卷轴整个打开,看到贞观连珠章之后,再无一丝怀疑。

  一旁的伙计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他虽然不认识天子的字迹,却知道连珠章啊。

  这个小医师让他们裱糊的竟然是天子御赐的书法。

  孙奕小心的把字卷起来双手递给陈景恪,等他接已往才松了口气,苦笑道:“小老儿有眼不识泰山,刚刚多有怠慢还望郎君恕罪。”

  陈景恪把字重新放进药箱,道:“孙大师这是哪里的话,我也不外是一普通医师而已,可不是什么泰山。”

  想到他的身份,孙奕也忍不住好奇的道:“老夫冒昧,敢问郎君是从何获得的这幅字?”

  陈景恪微笑道:“机缘巧合治好了一位朱紫的顽疾,圣人一兴奋就赐下了这幅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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