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春娘再过来时,身后随着五六位绣娘,手捧绣品,一字排开,站在颜玉面前,供她挑选。
这些料子、绣图更是比外面摆着的精致得多。
颜玉站到哪里,那位绣娘就给她解说自己手中的绣品,苏绣、蜀绣、京绣、顾绣、双面绣,花鸟虫鱼,大千世界都在那绣图中。
“女人,小人店里蜀锦绫罗绸缎都有,就看您自己喜欢哪些?您可细细的用手摩挲,再选择您心仪的布料。如今京中贵女们流行的各色衣物,咱们都可以做。请问您及笄是哪日?”
“另有约莫半月。”
“那还来得及,您今日选好布料,款式,咱们十日就能做好了,给您送到贵寓。”
“好。”
颜玉十分满意,拉了白真说:“表姐,你中秋节进宫不是也需要新衣吗?今日咱一起选,好吧?”
“女人,如果是中秋的话,这位女人可在本店买成衣,做新的倒是来不及了。咱们也有许多布料好、款式别致的。”
二人随了春娘去看成衣,很快帮白真选了一套:苏绣月华锦衫、烟云蝴蝶裙。白真看了眼冒金光,附在颜玉耳边:“表妹,这也太珍贵了。”
颜玉拍拍她的手,叫她放心。
春娘莞尔一笑道:“女人眼光不错,这套成衣,小人帮您拿下来试试,另外另有这两套,小人觉得和这位女人的气度也极为吻合,也请一同试试如何?”
试新衫的话,再多都是不为过的,女子无不如此想。
雅间内,颜玉陪白真试衣,单清在门外守着。
白真试了那套月华锦衫出来,敬服地抚着裙摆,期盼的看向颜语。颜玉扑上去,抱着她的胳膊:“表姐,这套衫实在太衬你了,我还以为仙女儿下凡了呢。这套一定得带回去才行,否则就算是我,今晚也要睡不着觉的。”
另两套,白真穿了出来时,颜玉也觉得不错,劝白真都买下来。以后,白真有许多场所都可以穿呢,她心想。
“表姐,您就别替我省了,咱去宫里都要多备一套衣服,以防万一。”
白真心动了,又选了一套。剩下那套,她如何说,表姐都不要。
“表姐,太悦目了,你不要,我可要了。”于是,两人把三套都收了。
这一趟,收获颇丰,两个女人都满面笑容。
春娘又殷切的将二人送到门口,颜玉转头看她,脸上神情高深莫测。
王府的侍卫候在门口,向两位女人作揖道:“殿下正在劈面茶室,两位女人请。”
两位殿下正在对弈,二人都心不在焉,见着她们回来,就停了下来。
颜玉心中有些遗憾,她还想看看,他们下棋是否如二位表兄那般有趣呢?
顾尘看着白真,问道:“二位女人,在绣楼看得如何?”
虽然他想把整个绣楼都买下来送给白真,不外他现在还没有这样的资格。
白真难掩喜色说道:“谢谢殿下邀请我进宫,借着这喜事,我刚刚在表妹那儿,还蹭了新衫呢。”
顾尘忆起初次见白真时,她正可惜自己新衫的场景。如今,他未便送衣服给她,却是可以给她送猫的,他心中又有了主意。
“二位女人,待会儿可另有其他去处?”
“并无,我们正准备归家呢。”
顾尘说:“白女人,天色尚早,我知道往前有一处地方,你们肯定喜欢,不如去看看如何?”
二人被勾起兴致,几人便离了茶室,徒步已往。
顾尘与白真走在前面,又示意玄越拖住颜玉,以免颜玉打扰他们。
玄越巴不得呢,遂与颜玉并排走在后面。
还不及他开口说话,身边突然停下了一辆马车,班杰硕大的脑袋从马车里伸了出来。
他是识得颜玉的,却故作不识,对玄越道:“殿下,今日,这是又准备摸女人的小手呢!那日霓裳楼里,女人的小手还没摸够啊?”
说完,不等玄越辩解,狂笑着跑了。
剩下玄越呆立就地,心中百转千回,构想如何给自己洗白。可这要如何解释呢?他确实摸了那些女人的手,难道要撒谎?
只见他支支吾吾,却说不出话来。
颜玉顾不得礼仪及对他的惧意,藐视的瞪他一眼,跑上去揽了白真的手。
此时,玄越只恨班杰不在跟前,如不是他跑的那样快,他定要就地打死他。天哪,颜女人会如何看他?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班杰,你给老子等着。
顾尘转头瞪了他一眼,他三哥怎么这么不中用?连一个女人都留不住。
玄越无语看天,他真的好冤。他要如何向颜玉解释,他只是为了验证,那些女人的手是否也与她的手一样好摸?
他真的比窦娥还冤!
顾尘在一家铺子前停了下来,指着铺子对白真笑。白真看已往,只见招牌上写着“狗不理猫”,白真马上心花怒放,情不自禁的跑进去。
铺子中各色笼子里都是小猫小狗,毛茸茸胖乎乎,有的在玩耍,有的在打呼。脚下也突然围上来几只小狗,许是它们特别乖,才获得优待,不用呆在笼子里。
见几位客人,一看就是尊贵特殊的,店小二战战兢兢过来:“女人,你想看哪个?小人给您开了笼子抱出来。您放心,它们都很乖,不会咬人的。”
白真也不客气了,划分点了贵宾犬,西施犬,松狮犬,逐个抱在怀里撸毛,喜滋滋的递给颜玉看。
“表妹,你快看它的毛发好松软,眼睛好圆,我看着心都要酥了。”
颜玉有些怕怕,伸了一根手指触了触,又缩回来。
白真又来到猫区,金丝虎、玄猫、小云豹、尺玉各个貌美温顺,白真看花了眼,左手抱着玄猫,右手抱着尺玉舍不得撒手。
顾尘只宠溺的看着,眼中的温柔能将人深陷其中。
顾尘原本急躁地站在铺子门口,此时看着顾尘的样子,却陷入深思。
白真最终选中了那只尺玉,正准备问店小二。
顾尘已付托道:“把白女人抱过的猫,全部买下来。白女人,你就把尺玉带回去,剩下的我都带到四皇子府,以后你想看了,可以去我贵寓看。”
白真欠好收他的猫,他却说,这算是净慈寺不告而此外赔罪礼。
白真实在难以抵御尺玉的美貌,乐淘淘的接受了。不外不敢抱回家,都请顾尘带回府去。
顾尘还想约二人一起用夕食,颜玉却扯了扯白真的袖子,说道:“二位殿下,我们二人出门时,舅母已嘱咐了我们回去用饭,我们就此离别。二位殿下,请便。”
二人依依不舍,目送了他们离去。
玄越缄默沉静了片刻,问顾尘:“你觉得白女人心悦于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