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重的夜幕徐徐消散,天边泛起了一抹鱼肚白。
虽然现在的天色还没有完全大亮,一阵喧嚣却是泛起在了首垣通往平丘的门路之上。
远远望去从遥远的地平线之上走出了一支行色急遽的军队,一面代表木德的绿色旗帜则在清晨的凉风中轻轻飘扬。
队伍之中的一架马车之上,身为这支韩军统帅的聂邑现在的脸上却是有几分凝重的神情。
“驾驾驾……吁……”
就在韩将聂邑陶醉于自己的思绪之中的时候,一阵控马之声在他的耳畔响起,立刻将他从思索拉回到了现实。
转身打眼一看,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副将。
副将眼见聂邑脸上神情有些异样,一边控制住身下的战马,一边带着几分体贴询问道:“将军可是在担忧平丘战事?”
“倒也没什么,只是我的心中总有一丝阴霾笼罩,似乎有什么事情就要发生似的。”
将自己胸中的话语吐出之后,聂邑脸上神情却是一振,“可曾向平丘城偏向派出斥候,前线战况如何?”
“启禀将军,斥候我已派出,还未带回消息。”
沉声回应完聂邑的话语,副将随即带着几分慰藉说道:“将军放心,平丘城的城墙虽然没有首垣结实,但反抗魏军几日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等到将军率领我等增援平丘之后,魏军眼见破城困难,自然也就会退却了。”
“希望如此吧!”
听完这名副将这几句慰藉,韩将聂邑只是淡淡说了一句,脸上的神情却是越发严肃了起来。
虽然聂邑并没有和魏军真正的交过手,但是人的名、树的影,魏军精锐之名可是传扬天下。
再加上之前魏军险些是在他们还没有反映过来的时候,就拿下了城高难攻的黄池城,如此战力使得聂邑心中不得不重视起来。
“传令将士,提高警惕。”
“喏。”
看着副将躬身领命前去转达自己的命令,聂邑神情凝重的望向了前方。
突然,一道破空声泛起在了韩军侧翼。
“将军小心!”
数息之后,陪同着一声惊叫在耳畔响起,聂邑视野之中的一名韩军士卒带着满脸的惊骇直直倒了下去。
沉闷的声音在周围响起,当看到这名士卒身上的那支羽箭之时,聂邑的心中突然一阵警铃大作。
“伏兵!”
刚刚的那一箭不外只是前奏,陪同着聂邑的这一声高吼,韩军的侧翼马上泛起了无数支箭矢。
“掩护将军!”
聂邑身旁的亲卫乃是韩军之中的精锐,险些就是在袭击发生的第一时间,这些亲卫已然将其重重护卫在了身后。
可是这些亲卫实时做出了反映,并不意味着其他的士卒能够反映过来。
当一支支箭矢划破空气,射入这些韩军士卒的身体之中,痛苦的哀嚎之声开始在韩军的队伍之中传扬开来。
眼见着身旁的同伴一个接着一个地倒下,那些正处于忙乱之中的韩军士卒心中更多了几分惊惧。
现在,那些韩军士卒就像是一只只无头苍蝇一般,只知道四处碰壁,基础没有措施有效地整合起来。
眼见周围已然是一团乱麻,现在立于战车之上的聂邑心中自是焦急万分,右手之中的长剑猛然拔出。
“将士们,不要慌,不要乱。保持阵形,随本将迎敌!”
在这乱军之中,单单凭借聂邑一小我私家声势却是远远不够。
聂邑的这一声声高吼,虽然也勉强聚集了一些士卒,但整支韩军依旧是乱作一团。
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的地平线之上突然响起了一阵整齐的脚步声,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终于泛起在了那些受害者面前。
当麾下的雄师逐渐靠近眼前这一支韩军之时,作为这一支魏军临时统帅的庞涓手中长剑利然出鞘。
魏军对这支韩军越发猛烈的进攻开始了。
“投矛手准备。”
“掷!”
陪同着魏军队伍之中传来的一声命令,立时之间无数长矛从魏军士卒手中掷出,径直飞向了眼前已然越发杂乱的韩军行列。
虽然长矛的射程无法与弓弩相提并论,但是其所携带的威势却是箭矢无法相比的。
当长矛落入韩军的方阵之中,这势鼎力大举沉的一击甚至能够击穿韩军手中的木盾,直接扎入韩军士卒的血肉之中。
伤亡在韩军的行列中逐渐蔓延,陪同更多同袍的惨死,韩军的杂乱越发严重了起来。
将前方韩军的情况映入眼底,一道寒芒泛起在庞涓眼中,他手中的长剑直直指向了前方。
“全军听令……”
“进攻!”
一声命令自主将而出,众多魏军便径直冲向了前方韩军。
现在,这些魏军就像是一只只饿了许多天的群狼,红着双眼进入到了一群肥美且缺少预防的羊羔中。
战斗的军号已然吹响,接下来就是狼群大快朵颐的时候。
面对着这支突然泛起而且无比凶狠的狼群,韩军士卒基础没有几多招架的力量。
而眼见劈面的韩军一退再退,魏军士卒胸中的战意直接拔升到了极点。
每一次长剑挥舞,都市有鲜血四溅;每一次长戟刺出,都市有韩军倒下……
陪同着时间的流逝,胜利的天平已然越发偏向了魏军一方,韩军士卒的心理防线已然跌落到了低谷。
“啊!”
不知是谁喊出了这一句充满惊惧的话语,直接将韩军的心理防线彻底击穿,一场大溃败开始泛起在战场之上。
望着前方险些是一面倒的战局,庞涓手中的长剑徐徐归入到了剑鞘之中。
“是时候该结束了。”
庞涓这一句话落下的瞬间,魏军对于韩军最后的收尾开始了。
“杀……”
众多的魏军士卒手持利剑、长戟、发出着恼怒的呐喊,对眼前慌不择路的韩军发动最后也是最为猛烈的一击。
面对魏军这猛烈的攻势,那些负隅顽抗的人不停倒了下去,越来越多的韩军士卒选择扔下自己手中的武器。
这一场短促的交锋就这么落幕了。
眼见周围的士卒一个个倒下,聂邑现在的双眼之中只剩下了绝望,手中原本用杀敌的长剑逐渐向着脖颈之上移了已往。
“天不佑我韩国!”
“当啷……”
只是还未等他引颈自戮,一道重击直向他的右手,尖锐的长剑就这么跌落在了地面之上。
被魏军士俘获的韩将聂邑被一路押解,来到了魏军主将庞涓的面前。
“哼!此战算我聂邑技不如人,要杀要剐随你们的便。”
面对眼前这一个硬气的韩军将领,庞涓的脸上却没有半点愠怒之色,反倒是浮现出了一丝轻松的笑容。
在聂邑这个战俘面前,庞涓的目光移向了一个偏向,那里正是坚城首垣所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