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把你们摈弃的工具作为武器（四更，第四更）

　　被叫做玛姬的女探员惊奇地看了看戈登，然后将桌面的摄像头移动了一下角度，瞄准卡尔的偏向。

　　“等、等等，这是一种冒犯，侵犯我的、我的照料的小我私家隐私！”

　　汉密尔顿副市长拼命擦着额头不停冒出的冷汗，看起来十分紧张，这越发让戈登确定自己的做法是正确的。

　　“没有关系的，副市长。戈登局长的小心也是合理——担任这个职务需要绝对清白的履历，这一点我很理解，也愿意配合一切视察。”

　　卡尔不光绝不在意，露出处之泰然的心情，反而举起手比了个V形手势。

　　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已往了，围观重案组的探员们越来越多，险些整个GCPD的事情人员都聚集在这里。

　　虽然另有两个外人，汉密尔顿副市长似乎在竭力隐藏自己肥胖得无法被忽略的身躯，而且随时看向门口似乎想要逃跑。

　　而薇姬·瓦丽则挤进了人圈里侧，而且偷偷掏出了手机，打开了录像功效，明明这里应该是禁止摄影录像的区域。

　　“找......找到了！”

　　戈登立刻看向玛姬的电脑屏幕，然而他的嘴迅速因震惊而张大，镜片后那深邃的双眼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目光。

　　“怎、怎么可能！”

　　戈登猛然转头看向卡尔，后者一脸无辜地摊开了手耸了耸肩，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微笑。

　　就算戈登不说，卡尔也能预料到他看到了什么样的资料。

　　自小在哥谭当地公立学校就读，高中结业后待业在家，通过自由职业维持生计供养妹妹。别说巨猾大恶小偷小摸，连偷看邻居大姐姐洗澡这种负面信息都没有留下过。

　　同时牙科纪录，养老年金缴纳纪录，纳税纪录一应俱全，毫无破绽。

　　洁净得像是一张白纸一样，毫无污点清清白白的履历。

　　因为那位天才黑客少女就是这么帮他设定的。

　　然而戈登明显并不相信这些资料档案，究竟他亲眼目睹过卡尔躲在下水道的时候。这位老局长很清楚，在这些资料中，除了他有一个妹妹这一点存疑以外，其他都是胡编乱造。

　　“玛姬，把他所就读学校的学校档案和校友名册每年比对，检查是否有被改动替换过的痕迹——对阿卡姆疯人院的病历存档以及GCPD的案底纪录也做同样的事情；艾伦，帮我把纸质档案库的钥匙拿出来。”

　　戈登那精明锐利的眼睛依然凛然盯着卡尔，似乎在说：

　　小子，和我玩这套你照旧太嫩了。

　　毫无疑问，对于这种改动数据库信息的行为，戈登也见过不少次，因此也早已对此做好了应对方案。

　　掩盖一个假话就要缔造一百个新的假话，因此不停地追查下去总会有可以找到无法自圆其说的漏洞。而GCPD的数据库每年都以纸质归档备查，这也是戈登最终的倚仗。

　　卡尔也很清楚这一点，而且他也从来没有自大到能够瞒过戈登。

　　事实上，他不需要让戈登相信这些资料——他只需要让戈登不得不认可这些资料。

　　“歉仄，让一下，请让一下，我是重案组的成员——怎么这么多人围在这里。”

　　芮妮·蒙托亚探长的声音从人群外传来，然后人群离开一条门路，一脸疑惑的女探长挤过了人墙来到了戈登他们面前。

　　而在她的身后，另有一个带着眼镜，有着模特般的身材以及火红色长发的女孩。

　　“芭芭拉？天哪，芭芭拉你什么时候可以——”

　　戈登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重新恢复行走能力的女儿，太过的惊讶甚至让他来不及体现出应该会有的喜悦。

　　然而更重要的是，他注意到芭芭拉的目光并没有第一时间看向他——而是瞪大眼睛看向了那个站在他面前的褐发青年。

　　意识到芭芭拉那从进来开始就一直没从卡尔身上移开过的庞大目光，戈登感受如遭雷殛，以他作为多年探长的办案经验，马上就意识到了许多工具。

　　他转头看向卡尔，而卡尔的眼神中已经说明了一切。

　　将军了，戈登。

　　这才是我的杀手锏。

　　“戈登局长，我似乎找到了阿卡姆的数据库里——”

　　“不用了，玛姬，已经够了。”

　　“唉？但也许我能顺藤摸瓜找到修改——”

　　“我不是说这已经够了吗！不用再查了！”

　　戈登的一声厉喝让整间重案组办公室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注意到了这位老局长的急躁......以及略显颓废。

　　卡尔看到这一幕，就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到达。

　　这个回合，是我赢了。

　　他很清楚和蝙蝠侠和戈登这种角色相比，自己无论从智慧照旧经验都差距太多了。

　　因此，他只能靠骗，靠偷袭，靠离间，靠信息差......最后照旧利用蝙蝠侠不在哥谭这个时间点，暂时获得了立足之地。

　　但这些都不是恒久之计。

　　更重要的，卡尔需要利用对方没有的工具，从弯道超车。

　　蝙蝠侠也好，戈登也好，都是如同圣徒式的高洁人物。

　　他们不注重名声，只希望在黑黑暗攻击罪恶，不在乎舆论影响；

　　他们厌恶糜烂的政治，像是汉密尔顿这种政客更是敬而远之；

　　更重要的是，他们极为克制自己伸向权力的手。

　　戈登从来只想着管好GCPD一亩三分地，没考虑过从政；

　　蝙蝠侠纵然制订了可以控制整个哥谭犯罪组织的战争游戏计划，但却只是封存起来不愿实施。

　　而这些他们所摈弃的工具，现在就是卡尔用来在哥谭中立足的武器。

　　“告诉我，卡尔。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戈登走到卡尔面前，压低声音，同时压下的另有他的怒意和不甘。

　　“不用紧张，戈登局长。我说到底也只是一个代表哥谭市民的监视者而已，也没有多大的权力，更不希望影响GCPD列位优秀探员们的日常事情。”

　　卡尔轻轻拍了拍戈登的肩膀，然后转过头，面朝所有的GCPD探员朗声说道。

　　“从今天开始，准确地来说从现在开始——我有权调用你们所有人的执法纪录，包罗你们在这里的小我私家电脑，以视察是否有与犯罪分子进行勾通......或者以违反划定的方式扣押证物，擅自删除证据的行为。”

　　说到这里，卡尔特意转头看向正举起手机进行录像的瓦丽记者，后者似乎也意识到他的意思，双眸之中尽是惊喜和谢谢。

　　“其次，对于你们的行动计划需事先经过我审核，日常巡逻和维持治安行动我不会干预干与。但一些明显毫无意义，只是浪费纳税人资金的监视，以及对某些特定人物的搜查......我会上报给副市长，以讨论是否有实行的须要性。”

　　戈登眯起了眼睛，他的声音恢复了冷静冷静，但依然充满了威严。

　　“你这种做法，让我怀疑你是否在滥用权力去容隐某个特定嫌疑人......”

　　“我就是真的为他提供方便又怎么样？而且准确来说，那位天启者也不是什么嫌疑人，我认为他是哥谭市民的朋友——这也是副市长的意思。”

　　周围瞬间一片哗然，卡尔直接绝不掩饰的说法，让众人议论纷纷。

　　“然而关于这一点，戈登局长，你是最没有资格指责我的——别忘了，是谁先和来历不明的义警相互相助......”

　　“我想哥谭的每一个市民都很清楚，夜晚的蝙蝠灯是谁点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