癸水

　　洗洁净猪肉，许若若拿起砍刀砍猪头，厨房响起震耳欲聋的“砰砰砰”声音。

　　结果却是“一顿操作猛如虎，仔细一看原地杵”。

　　许若若累得抬不动手，猪头稳如泰山。

　　陆行站起身：“我去借把斧头吧。”

　　陆行去了李立室借斧头，只有亲眼看到，才知他家的情况有多欠好。

　　他家五口人，住的和自家差不多大，一样的破旧。

　　“李年老，我来借把斧头，用来砍猪头。”

　　李成将斧头递已往，又问：“你家砍猪头干什么？”

　　陆行家的条件看起来不错啊，不至于沦落到要吃猪头吧。

　　陆行说：“我嘴馋。”

　　配合那张面无心情的脸，实在让人...难以信服。

　　李娘子在一旁缝补衣服，抬头问：“猪头里另有肉的吗？”

　　“有，”陆行想了想自己最后看到的猪头，增补：“还不少。”

　　闻言，李娘子立刻放下手中的针线，摩挲了一下，一脸紧张地问：“那、那可以让我学习一下吗？看看许小娘子那双巧手要怎么做猪头肉。我、我家情况欠好，要是猪头也有肉的话，我家也可以买一个猪头吃吃了。”

　　李娘子也知道这是个不情之请，那么好的手艺，都可以当传家宝了，谁不自己藏着呢。

　　这是许若若的手艺，陆行不能替她做主：“我回去问一下她。”

　　李娘子以为这是陆行的推脱之词，究竟陆行是男人，哪有男人问女人意见的。

　　陆行拿了斧头就回家：“李娘子想来看看你是怎么做猪头肉的，猪头自制，等学会了，她也可以做给家里吃。”

　　许若若懒得动：“可以啊，辛苦你再走一趟了。”

　　谁让这里没什么通讯工具。

　　可是她在这方面也是一窍不通。

　　“嗯。”

　　看到去而复返的陆行，李娘子压抑不住内心的惊喜：“许娘子...真的同意我去看吗？”

　　陆行淡淡：“嗯，李兄也一起去吧。”

　　他和李娘子两小我私家走一起，虽然是回自己家，也怕引起什么蜚语蜚语。

　　李成同去。

　　李成对许若若说：“许娘子，多有叨扰了。”

　　“没事，各人都是邻居嘛。”

　　李娘子连连致谢：“许娘子，真的太谢谢你了，没想到你竟然愿意让我来学怎么做猪头肉。”

　　“你真是个好人。”

　　”......”许若若对“好人”这个称谓并没有何等的喜爱，“猪头肉很简朴的，随便配点调料就行。”

　　李娘子摇头：“那肯定纷歧样，我手笨，比不得许娘子，一定要学一下。”

　　她生怕许若若不让她学了。

　　“那、陆行，你先把这个猪头劈开。”

　　陆行拿起李家那个缺了口的斧头朝猪劈去，一连劈了好几下才将猪头劈开。

　　劈开猪头以后就简朴了，许若若利索地把猪头肉和猪骨头离开，然后洗洁净血水，切片后放进锅里煮熟。

　　煮熟以后，再重新起锅烧水，往锅里依次加入盐，野葱头，茱萸果等调料。

　　猪头肉里的油水再少，那也是肉，随着水沸腾起来，与盐发生神奇的化学反映，散发出肉类特有的香味。

　　很少吃到肉的李成和李娘子都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

　　许若若捞出彻底煮熟的猪头肉，装满了一个大碗。

　　再调一碗秘制调料：生姜、大蒜、小葱、白醋、熟芝麻、五香粉、花椒、茱萸果，再淋上一点香油。

　　许若若捧着那碗酱料说：“这碗料，拌鞋底都好吃。”

　　可惜没有香菜，或者说她还没有发现香菜。

　　李娘子盯着那碗料：“真的吗，只要有这个就可以了吗？”

　　看起来似乎是很简朴的样子。

　　许若若拿出筷子：“你们尝一下。”

　　许若若先夹起一片猪头肉，蘸好酱以后吃下：“需要一碗大米饭。”

　　陆行等人也学着许若若的样，夹起一块猪头肉。

　　“好辣。”李娘子咽下以后又说：“但好好吃。”

　　许若若狐疑地看着她，这竟然也觉得辣？

　　茱萸比不上辣椒，她吃起来一点感受都没有。

　　陆行反映没两人明显，但看额头上细细的汗珠，就知道他也是个不能吃辣的。

　　“你们啊......”许若若摇摇头：“不能吃辣会错过许多美食的。”

　　话是怎么说，许若若转身又拿了一个碗：“我再调一碗吧。”

　　李娘子走的时候，谢谢地握住许若若的手：“等我做好了，请你一定要第一个吃。”

　　许若若笑着回：“那我等着李姐姐的猪头肉。”

　　—

　　吃完饭，陆行把前后院平整完，就在前院将葱姜蒜种了下去。

　　以后做菜的时候，就不用再买，到前院直接摘就好。

　　许若若在屋子调制麻辣烫的汤。

　　因为忘记买猪骨和老母鸡，许若若直接拿猪头骨熬汤，精心配好的香料用麻布做的小袋子装起来，再加到锅里一起熬。

　　熬汤的时候用小火熬煮，保持汤面微烫——火太大，就会熬成奶汤，太小，又不能将骨头里的鲜味熬出，中间还要用勺小心地撇油去沫。

　　鉴于刚刚李娘子他们不能吃辣，等汤熬好以后，许若若又调了麻辣和清汤两种口味。

　　许若若问陆行：“你觉得哪个好喝？”

　　陆行将两碗汤都一饮而尽：“都好。”

　　许若若：“......”

　　猪八戒吃人参果都没陆行快吧。

　　许若若说：“你端到李家去问问，这可是关乎我们发家致富的命脉。”

　　陆行老实照做。

　　等陆行走了，许若若突然觉得手脚一阵冰凉，肚子胀胀得不舒服。

　　下一刻，她感受到身下有什么液体在流动。

　　许若若：“......”

　　我去！

　　不是吧不是吧。

　　这不会是癸水吧。

　　这具身体恒久营养不足，十三岁了，才来第一次癸水。

　　这第一次癸水，还来得格外凶猛。

　　一阵一阵的。

　　许若若用手按着肚子，慢慢移到椅子上。

　　她前所未有地纪念起末世的止痛药了，纪念她的再世怙恃布洛芬了。

　　许若若已经很久没有受过痛经的困扰了，她一直都是靠布洛芬解决。

　　现在，别说布洛芬了，连个卫生巾都没有。

　　许若若疼得眼睛都要睁不开，双手紧紧地按着肚子，身体弓成“C”字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