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豕郎君几试之后,无力起身遁走,看和晟那边已发现了自己,只得提气回应:“是我,亥门守卫金豕郎君,你庙前放的什么工具?要暗算伤我吗?”
和晟忙迎过来,陪笑道:“不敢,那天黄旗乃上仙所赠,只是为了预防妖魔邪祟,不想却误伤了守卫上差。”
金豕郎君点颔首,这才注意到,在那城隍庙屋檐下,随着微风轻轻摆动着一块巴掌大的黄色旗子。
和晟想想他先前所为,不由起了预防之心,问道:“不知守卫大人来此有什么事吗?”
金豕郎君稍作思索,说道:“封驰前去找我,让我帮牛守田了却一件心事,但此事另有别情,实在爱莫能助,便想着过来找你们,去问一问城隍爷,看他老可有措施…”
和晟面有难色,道:“人魂的事,城隍爷是从不外问的,这…恐怕不会如愿。”
“嗯,说的也是。”金豕郎君感受身上轻快了,慢慢起身,直愣愣盯着和晟。
“师父…”
这时牛守田突然赶到,一起的另有路十三、周立。
当他们看到金豕郎君在此,都是一愣,手不由向腰间钢刀探去。
牛守田只身前来,并没有带钢叉,但他心里清楚,纵使几人联手,也不是金豕郎君的对手。
随即上前笑道:“真是巧了!金豕先生也来找我师父,我正要向师父请教,到底该不应去京城,富贵与平淡,倒真让人头疼,不知该如何抉择。”
“来这照旧为了你的事,可惜照旧没有措施。”金豕郎君顺着台阶就下,接着对和晟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回去了。”
“送守卫大人!”
看着他离去,路十三上前问道:“年老你没事吧?”
和晟摇头道:“他想进庙,被天黄旗伤了。”
周立急道:“他知道了锁龙刀的秘密!”
“哦?”
牛守田料想个或许,说了朱叱被季獐撞上,转述了金豕郎君所说。
和晟担忧道:“金豕郎君虽然允许不会伤他,可依朱叱的性情,又怎么肯轻易将锁龙刀相送?”
路十三连连摇头,凝眉附道:“朱叱这性子,怕是危险,要招来祸事…”
周立道:“年老,要不我去劝他避一避。”
和晟摇摇头:“他是个听劝的人吗?”
牛守田从怀里取出两颗利齿,递给和晟,说道:“那现在我们怎么办?这利齿照旧交给师父,想措施藏好。”
和晟笑一笑:“他还不知道我将利齿给了槐花,放我这里反而容易被他夺走,这工具照旧你们先收着。”
牛守田重色道:“那师父放心我吗?”
“自然相信!”
周立急道:“这利齿的事,另有谁知道?”
牛守田想了想,挠头道:“就我和槐花,再就是师父们,其他人…没人知道。”
“好!”周立两手一拍:“年老,这刀以后就放在庙里,咱几个轮流守着,看他还能有时机。”
和晟与路十三相视一笑:“这个措施好!”
却说金豕郎君走后,一路想着锁龙刀,今天轻率行事被发现,和晟肯定会有预防,再想下手恐怕是难乎其难。
倘若不有忌惮,明里打伤几个城隍,又恐幽冥里面被动脱手,那时定是不能招架…
心烦之际,便想先回水湾。
路过槐西村,忽又望见马书礼独自一人在西崖下发呆。
他不就是最好人选吗?
闪过此念,金豕郎君落下云头,到了西崖下。
觉察来人,马书礼转头去瞧,不由心中一紧。
他又找我干什么?
金豕郎君双手背负,笑道:“马兄弟好情致啊!在这参悟什么呢?”
马书礼淡淡一笑:“大王怎么回来了?京城的事办妥了?”
“哈哈…哪有那么容易,这不封驰求我,要帮牛守田圆一件心事嘛。”
“大王就只为牛守田的事?”
“心照不宣吧…”金豕郎君又是大笑,接着说道:“京城那利齿毫无头绪,我只好先回来找和晟了。”
马书礼道:“师父这里我问过了,他没有利齿。”
金豕郎君冷哼一声,说道:“和晟连你都骗,看来是信不外你。如今我可是已经知道了利齿所在,它就在和晟身边!”
“在师父身边!”马书礼惊讶且担忧,嚷道:“你乱说!师父说过没有!”
金豕郎君笑着连连摇头:“不妨告诉你,利齿就嵌在锁龙刀柄上!”
“什么…”马书礼难以置信,想想上回师父将锁龙刀借给自己,其时只顾着剿匪,全然没注意刀柄。
他怔怔半晌,突然醒悟,笑道:“既然大王知道利齿所在,那为什么不去取了?”
金豕郎君走过来拍拍他后背,笑着说道:“这句话算是进入正题了…”
随后附耳低语:“那庙前有面小旗子,挡着不让我进去啊!”
原来如此…
那天黄旗果真厉害,将金豕郎君弄得一筹莫展。
马书礼盘算着怎么尽快通知师父,让他尽量不要带锁龙刀外出,当下搪塞笑道:“那天黄旗是一位上仙所赠,我也没能力破它呀!”
金豕郎君嘿嘿冷笑:“你这段时日就没进去过城隍庙?”
马书礼缄默沉静片许,道:“我是凡人,你是地神,那旗子对我无效。”
“这么说,你可以轻易将旗子取下?”金豕郎君追问。
“那有上仙符咒,我怎么能取下?”马书礼惊骇回道。
金豕郎君冷冷一笑:“嘿嘿…别乱来我,和晟能不告诉你们,他们几个城隍进出定有口令解语,请马兄弟见告天黄旗口令。”
马书礼一挺胸襟,扭过头,没好气道:“不行能!那样做我岂不是出卖师父?你断了此念吧!再说我们进出用不到口令,师父基础用不着说与我听。”
金豕郎君眯眼笑道:“你只记得和晟与你师徒之情,难道就忘了混元大仙的救命之恩?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大仙效力。”
“你若伤了师父,我另有何脸面见人,如何再见师父?”马书礼心理防线有所松动,为难道。
“放心,我只取利齿,绝不伤人!你不用担忧和晟几人安危。”金豕郎君拍胸做出保证。
“照旧不行…”马书礼左右为难,痛苦的抓着脑袋。
“那你要不要回报混元大仙的救命之恩?”金豕郎君一步步紧逼。
“这…”马书礼两眼紧闭,深深吸一口气。
“好,我不逼你,我也不去,马兄弟你去将利齿拿来,这样就不怕和晟受到什么伤害了。”金豕郎君转了笑脸,轻声慢语。
“马兄弟,一切全仰仗你了!”看他半天不说一句话,金豕郎君放下话,飞身向水湾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