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升起，阳光的触角爬进了我的内室。我无暇欣赏日出，忖量已搅得我心智大乱。我来到院子里练了一套拳法，想让自己静下来，但是没奏效。
早饭事后，我把秀珍叫了过来，附着她耳朵说了几句话。她犹豫了一下同意了。
我又叫来梅子，让她换上我的衣服，命她坐在炕上做女红。我们的身材相貌很相像，不近距离看不容易分辨出来。
她再有怨气也只能忍着，无条件接受我的部署，她很清楚我要去见她的心上人巩少爷了。
我穿着三哥的衣服，和秀珍在清晨出了大门。
我们没有叫上三哥，而是选择了步行去马场。秀珍平时是可以外出的，所以熟悉街道。
走了不到半小时，我就累了。秀珍要背我，奈何我穿着男装。
我穿着从马场买回的马丁鞋，新鞋将我的脚磨出了血泡，火辣辣地疼。出门时忘了带水，口干舌燥，嘴唇裂出了口子。
秀珍带着一大包骑马服，也累得气喘吁吁。我们十分狼狈地坐在马路边歇息。
“四小姐，今天就让巩少爷给马送来吧。明天不能再来了。”秀珍劝我。
“知道了。”我允许她了。
我们歇歇走走，从清晨走到了晌午。这一条路好长。马场终于到了。
秀珍帮我擦了擦汗，我们走进了巩家马场。
巩少爷已经坐在凉亭里。他看见我们进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我走的摇摇晃晃，一瘸一拐。
巩少爷见到我这个样子，大踏步走过来。
“吴少，您是受伤了吗？”他关切地问我。
我又听到了浑朴的男中音，欢快瞬间战胜了疼痛。我摇摇头：
“我没事。”
“都什么样了还装没事。来，我背你。”他转过身背对着我，半蹲着，拽住我的双臂将我背起。
秀珍吓坏了，大叫：“不行以，这样不行，巩少爷快放下她。”
我们都没有理会她的喊叫。我实在太累了，我将头靠在他宽阔的肩膀上，很温暖很舒适。
我记得我爹娘背过我，我哥哥们背过我。我迷迷糊糊地在他耳边轻轻叫了声：“哥。”
他听见了，但没有说话，只是大步走着。
就这样背一辈子，该多好…
他把我背进北房，放在椅子上。
“你们是怎么来的？你家马夫呢？”他问道。
“我们是走过来的，我家马夫出去县城服务了。”我微微喘息着，还没有完全从疲劳中缓过来。
“傻孩子。”
他看见我的嘴都干裂了，给我倒一杯茶水。一杯怎么够喝，我和秀珍喝光了他一壶茶水。
“你怎么瘸了？”
“脚磨出泡了，疼。”
他要脱下我的鞋，秀珍拦住了。
“巩少爷，让我来吧。您这有纱布吗？”
“有。我去拿。”他从抽屉里拿出了纱布，和一小瓷罐云南白药。
秀珍准备给我脱鞋上药，请巩少爷回避。他不愿走：
“为什么又让我回避？难道他裹了小脚？”
“虽然没有。我给少爷上完药还要帮她易服服呢。请少爷出去一会儿吧。谢谢您！”秀珍恳求他。
“那换完衣服，让他休息一会儿吧。我去牵马，在外面等你们。”
“好的，巩少爷。”
沸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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