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星稀。
温之虞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不知道怎么着就是翻来覆去都睡不着。
也许是在冥界待的时间太久,一时离开她有点适应不了,又也许是失去了一直陪着身边的两件法器有点没宁静感。温之虞摩挲着手腕——原本有个镯子的那个地方空空荡荡。
白草就在一片寂静之中跳了出来:“冥使大人!”
温之虞:“嗯?”
“检测到灵魂碎片颠簸和世界女主光环同时泛起!就在很近的地方噢!”
原来懒洋洋的瘫在床上的温之虞睁开眼睛,然后懒洋洋的翻了个身。
“噢。”
白草:“啊?就噢?就噢吗?”
温之虞:“否则呢?翻窗出去找吗?”
……最后是走大门出去的。
独栋别墅的大门边,顾时敛着眉眼,站在一个身材纤细的女生面前。
他就穿的日常的家居服,深色的丝绸睡衣,应该是刚洗完澡,身上另有些淡淡的沐浴露香气。近距离接触,香味混着夜风涌动,闻着就让人心神模糊。关悦有点脸红,小心的往退却了一步,声音也不自觉的放轻了:“顾同学,这么晚来找你,实在是欠美意思。”
顾时也没磨蹭,单刀直入:“有什么事情?”
关悦犹豫了一会,突然弯腰,对他鞠了一躬:“我也是没措施了才会来找你!在此之前我可以冒昧的问一句,你和之虞是什么关系吗?”
顾时顿了一秒。“我们的关系和你说的事有什么关联么?”
关悦直起身子。犹豫片刻,她咬咬牙照旧说了出来:“是这样,之虞她……和我的朋友们有点误会。现在她们都还在警察局里,都不能回来上学。我想,你如果和她关系好的话,能不能说服她去签个谅解书…”
顾时眉头很轻的拧了片刻。
联想到几天前温之虞在医院的样子,顾时语气也没那么好了:“你是说打人的那几个?”
关悦脸皮涨的通红,支支吾吾:“不是的,她们不是打人,只是一点误会…不管怎么样,之虞也动了手啊!也不算是片面的殴打……”
顾时不耐烦的打断她:“你的意思,挨打的人就应该站在那里活活被打死?不能还手?”
关悦呆呆的站着,眼眶里有泪水在打转,似乎下一秒一眨眼就会掉下来:“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顾时冷笑一声,没了好脸色,“你要是来找我说这些的话就请回吧。我有眼睛,分得清优劣,也看得出对错。”
关悦憋着眼泪,眼睛红红的看着他,最后一抹脸就扭头跑了。
温之虞贴着自己家墙角站着,听见顾时关门的声音后才露头。
白草飘在空中看了半天的热闹,啧啧称奇:“冥使大人,要否则怎么说世界女主难搪塞呢!那小眼泪一抹,小脚一跺,没点定力的都要心疼的把人搂在怀里哄了。”
温之虞实在难以想象顾时把关悦搂在怀里哄的那个画面。夜风有点凉,吹的人来了几分困意,她打个哈欠:“热闹看完了?那我回去睡觉了。”
白草感伤:“冥使大人,要是您学着世界女主扮可怜那一套,指不定我们明天就能收集满信任度。”
“信任,是一件很简朴的事么?”
没再理白草的叽叽歪歪,温之虞上楼,躺好,一觉睡到大天亮。
这样放松的心态一直连续到她到教室了才结束。
一进去,就有女孩子呜咽的哭声传来。好几个同学围着一个座位,或站或蹲,都在轻声细语的慰藉着趴在桌上哭的那人——
关悦。
温之虞没时光搭理她们。为了杜绝她们又整什么划书丢垃圾那一套,她把所有的书都带了回去,书包沉甸甸的,往桌上一放就是一声咚的闷响。
这一放,就似乎打开了她们那边什么开关似的,好几小我私家都齐刷刷的转头看过来,对她怒目而视。
温·什么都不知道·之·懵逼·虞很茫然。
白草:“冥使大人她们居然瞪你!我也瞪回去!”
在脑海里折腾了半天的白草意识到别人看不见后,委屈的咬着自己的小叶子嘤嘤嘤。
以张荷为首的几个男女走过来,脸色都是无比的难看。其中,一个发型油塌塌的男生咬牙切齿,看上去尤为生气:“温之虞,已往致歉!”
温之虞在影象里搜索半天也没找到跟这号人对上的信息。在她们眼里,温之虞的片刻发呆就是对他们的挑衅,男生更是直接给她的课桌来了一脚,给桌子踢歪了好远,划在地上发出难听逆耳的声响。
领口被一股鼎力大举拽着,强行给人扯了已往。温之虞冷眼看着他,语气比脸色还要没有温度些:“撒手。”
男生嗤笑:“我给你好脸给多了?老子喊你滚已往致歉!你不会以为我不打女人吧?”
领口被更用力的收紧,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关悦还趴在桌子上哭着,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对这边发生的事情充耳不闻。终于,男生被哭的没了耐心,蛮力的拖着温之虞就想把她往关悦那边拽,猛拽一下,居然没拽动。
他舌头抵了下上颚,满身的气息更阴沉了:“看来你是不配合咯?”
张荷在一边配合的拱火:“温之虞,你想清楚了,冒犯了通哥你会有什么结果,你不会想知道的。”
一切都发生在片刻之间。
被称作通哥的男生猛的挥手就扇了温之虞一耳光。一边的张荷都吓了一跳,还没等她反映过来,温之虞已经扭着胳膊把人扑在了地上。膝盖借着倒地的冲力硬顶在他的胃部,直接给他干吐了。
到底是青春期的男生,他偏过脑袋,一遍干呕一边吼:“你他么给我起来!”
温之虞感受着脸上隐约发烧的地方,冷笑一声。喉间有血腥味弥漫开来,她绝不留情,掰着他的手指就往后一折!
剧痛袭来。
没有人想到她还敢还手,更没有人想到她力气会那么大,几秒钟就撅折了杨百通好几根手指。
回过神来,张荷的尖叫声险些要突破屋顶:“你在干什么!不要打了!”
关悦呆呆的抬起脑袋,哭也不敢哭了,就傻愣愣的看着骑在杨百通身上揍他的的温之虞。
她脸上没什么心情,爬起来,对着杨百通的胃又狠踢一脚,把后者疼的哀嚎,蜷缩起来像个虾米一样才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