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印子钱虽然官府也有限制,但近年来奢靡之风盛行,吏治松弛,相关部门官员只顾着捞钱升官,哪去管这些。
故而民间印子钱越来越不受控制,像白虎帮这种黑道,更是无所忌惮,接纳利滚利的法子压榨他人。
借了他们钱的人,一辈子都别想还清。
李羽冷冷道:“你们那套花招我很清楚,过这么多年不还,欠的钱应该已经翻了十翻不止了吧?”
贾老二低着头,小声道:“两年前已经翻到五十万钱了,我们准备收了他们家宅子和这小女人抵债……”
李羽冷笑道:“翻了一百翻,看来我还小瞧你们了!厥后呢,为何没有动手?”
贾老二嗫嚅道:“其时严秉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弄到三万钱,还说以后每月还两万,我们见他能还钱,便没有动手。”
李羽道:“是没有急着动手吧,等把他身上的钱榨干了,再收宅子、收人!”
贾老二急道:“不,我们其时和他约好了,五十万钱钉死了,不再涨了。只要他能还清,我们就两清!”
李羽哂笑道:“以你们的行事气势派头,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他们吗?”
贾老二苦着脸道:“严秉其时找来一人做评判人,那人很有来头,我们也不敢太冒犯他!”
李羽目光一亮:“那人是谁?”
贾老二迟疑了一下,道:“广乐堂东家,赵通。”
李羽眉头一皱:“你说的是平康坊那个广乐堂?”
“对,就是那里!”
李羽冷笑道:“你们这帮子滚刀肉,会怕一个戏班掌柜?莫不是骗我?”
贾老二急道:“您有所不知,赵通是年乐堂东家李龟年的外甥,我们胆子再大,也犯不着冒犯李龟年不是?”
李龟年是长安第一乐人,深受李隆基痛爱,兼任着梨园教习,如果真有这层关系,倒也说的通。
“照你这么说,严秉一直在还你们钱,你们为何还要来骚扰严秀女人?”
贾老二眼珠子转了转,道:“这不能怪我,昨天就是还钱日子,严秉却没有来还钱,我们只好来找严秀女人问一下……”
奥特曼打小怪兽:“播主,他在撒谎!”
李羽站起身,叹了口气道:“既然你这么憧憬敢死营的生活,我只好玉成你了。”
贾老二急道:“不,不,我没有撒谎!适才的话都是真的!”
李羽目光转向另外三小我私家,伸出一根手指,道:“你们之中,只有一人可以不用去敢死营,前提是老实回覆我的问题……”
一语未尽,一名最瘦的男人急道:“我说,我说,二爷适才撒谎了,他过来就是为了对严秀女人施暴,他担忧严秉把钱还清后,就没时机了!”
贾老二咆哮道:“邓麻子,你敢卖我?”
邓麻子冷笑道:“二爷,形势比人强,我也没措施。”
李羽皱眉道:“这么说来,严秉昨日真的没有去找你们还钱了?”
邓麻子道:“这话是真的,二爷没有撒谎。”
公孙兰走到李羽身边,轻轻道:“严秉会不会失事了?”
李羽心中也正有此担忧,向床上的严秀看了一眼,见她正巴巴的望着这边,强笑道:“他不会有事的。”
两人在屋中又待了一会,等严秀完全恢复,才留了些钱,带着贾老二等人离开。
他们先回了趟金吾卫,将贾老二关了起来,又命一队人马去大业坊,将齐老大和霍老三一干人等全部抓获。
白虎帮在金吾卫也有掩护伞,如果李羽照旧队副的话,办他们还真有些麻烦,如今升为副街使,却无此记挂了。
两人找一家饭铺用了午食,未时左右,来到平康坊的广乐堂。
乐堂恰好刚演完了一场,观众正在散场。
李羽见公孙兰眉头又蹙了起来,显然这种人多的场所令她很不自在,遂提议让她在外面等着。
公孙兰却不愿,道:“你忘记上次突厥人袭击你的事了?你一小我私家遇到危险怎么办?”
李羽也就不再勉强,找门口的一名执事问道:“我二人有事找你们东家,不知可否通传一声?”
那执事审察了二人一眼,答道:“可不巧,东家有事出门了。”
“去哪了?有说何时回来吗?”
执事道:“没有特别交接,最迟晚上就会回来吧。”
“那好,我们进去等他。”
执事笑嘻嘻道:“要进乐堂,必须买票才行。”
李羽瞪眼道:“我们是来找人,又不看戏,为何也要买票?”
执事笑道:“这是东家的规则,但凡来找他的人,都需要在乐堂买票才气进去!”
李羽无可奈何,只好买了两张票。
既然买了票,不看白不看,于是两人一起进入大正,找了个位置坐下。
公孙兰突然露出期待的心情,道:“我照旧第一次听戏呢。”
听了这话,李羽突然觉得这票倒也没白买,能在破案闲暇之余,与公孙兰一起看戏,倒也不错。
过了半晌,看客越来越多,公孙兰突然凑到李羽耳畔,道:“似乎有不少国子监学子呢!”
李羽转头看去,周围的观众中,果真多了不少学子,这就似乎在网吧看到一帮背着书包的学生一样。
他向旁边挪了一个位置,朝一名中年男子问道:“兄台,这里怎么这么多学子看戏?你知道原因吗?”
中年男子哼了一声,道:“还不是因为学子在这里看戏不要钱呗!”
李羽讶道:“这里的东家为何免费让学子看戏?这不亏本吗?”
中年男子没好气道:“听别人说,这里的东家叫赵通,最尊慕念书人,所以才定了这个规则!哼,好好一帮学子,都被这蠢货给祸殃了!”
李羽道了声谢,坐了回来,将探询到的情陈诉诉了公孙兰。
后者想了一会,道:“他如果真的尊敬念书人,就不会延长别人学业!”
李羽双眼湛着神光,道:“赵通背后一定另有此外目的,我感受咱们已开始慢慢接近真相了!”
公孙兰侧头道:“你怀疑赵通与姚兴的死有关?”
李羽徐徐点了颔首:“赵通不会无缘无故资助严秉,而严秉也不会突然有能力还那么多钱给贾老二,再考虑到严秉与姚兴的关系,这中间一定有某种关联!”
过了半晌,戏剧开始,这场戏名字叫“梅花亭”,讲述的是一对相爱的男女,剧情很老套。
女子是官宦之女,男子是穷小子,两人的恋情遇到女子家人阻挡,于是女子抛弃一切,随着男子私奔。
男子发愤念书,要上京赶考,女子则在梅花亭送别,两人做下约定,由女子照顾公婆子女,男子一心一意考功名。
厥后男子果真考中进士,却受到恩师之女追求,恩师、师母也都希望他能成为女婿,令他十分为难。
最后男子毅然离别恩师,回到梅花亭,与妻子团圆,然后带着一家老小到京城过上好日子。
大团圆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