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他们是在和时间赛跑,不仅要查出此案隐情,还要抢在王忠嗣回长安被治罪前!
如果等到李隆基下旨审判,就算事后洗刷冤屈,也没有措施平反。
除非李隆基死了。
高华问道:“你找曹龙谈过话了吧?结果怎么样?”
李羽摇头道:“父子嫌隙很深,我一提到曹盖文,他立刻翻脸。”
高华想了一会,苦恼道:“那怎么办?要否则先去处置惩罚裴晃的事吧?”
李羽道:“相比孙让,我照旧更相信曹盖文!而且只要曹盖文这边突破了,孙让那边也有措施让他开口!”
“可曹龙这副态度,基础没有半点时机嘛!”
李羽沉吟道:“从现在的情况来看,郭家应该是设下相思局,控制了曹龙,从而欺压曹盖文就范!”
高华撇嘴道:“我瞧那郭小姐也没多美,真不知曹龙怎么想的,竟为了她与曹盖文决裂!”
“如果你是郭小姐,这种情况下,你会真的喜欢上曹龙吗?”李羽突然问。
高华‘啐’了一口,脸上飞起一丝红霞,道:“别乱说八道,谁会喜欢曹龙啊!”
李羽笑道:“我只是假设,你也是女人,应该比力了解女人的想法吧?”
高华思索了一会,道:“我若是碰到这种情况,绝不会喜欢曹龙,甚至还会厌恶他!”
李羽一拍膝盖,道:“这就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了。只要让曹龙知道郭小姐并不喜欢他、只是在利用他,曹龙或许能转头!”
“如果郭小姐对曹龙真有情感了呢?”
李羽一摊手,道:“那就只能放弃曹盖文,去找裴晃了!”
……
朔州,城南一间宅院。
距离岁末只有三天,此外府宅都张灯结彩,热热闹闹,这间宅院却寂静清冷,如同一座空宅。
后院一间石亭旁,一名红衣女子正在一座小池塘旁边喂鱼。
突然,一名穿着灰衣、伙计妆扮的男子穿过月亮门,进入后院。
这人走在地上,险些没有声音,来到红衣女子背后三丈距离站定,说道:“女人,刚刚传来消息,孙让和李光弼一起下了灵武山,曹盖文也没有死。”
红衣女子叹了口气,道:“这几日没有消息,就知道要出变故。”
灰衣男子道:“既然长安派来的人失手,咱们要不要接手?若能杀死这四人,节帅一定会兴奋的!”
红衣女子冷冷道:“咱们有咱们的事要做,怎可擅作主张?我会飞鸽汇报此事,你我放心待命吧!”
灰衣男子允许一声,告退下去了。
越日清晨,李羽和高华定好战略,又去找曹龙,不意找了许久,竟找不到两人踪影。
向下人询问,方知两人都出门了,还带了衣物,预计几日都不会回来了,问起去处,都说不知。
高华将李羽拉到廊角,低声道:“不会是咱们的身份袒露了、他躲着咱们吧?”
李羽也有些没底。
便在这时,艾琳从走廊另一侧走了过来,微笑道:“怎么都皱着眉,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李羽心中一动,道:“你知道曹龙和郭家巨细姐去哪了吗?”
“不知道,不外你们想知道的话,我可以帮你们探询一下,随我来。”
两人随着艾琳来到郭令郎房间,艾琳敲门进去了,不到一盏茶时间,郭令郎亲自将她送出来了。
“艾琳,你若是也想上香,我可以陪你去!”郭令郎殷勤隧道。
艾琳冒充浅笑,道:“今儿个不去了,他日要去的话再找你。”
郭令郎又说了几句体己话,艾琳冒充应付着。
郭令郎又问她今天要去哪里玩,艾琳只说要回屋休息,郭令郎非要亲自送她回屋,艾琳推脱不外,只好允许了。
二人悄悄随着。
等到郭令郎离开,艾琳推开自己屋门,在远处假山发现李羽二人后,走了过来,埋怨道:“问了几句话,可把我缠死了!”
李羽笑道:“之前在石堡,你和他相处的不也挺好的吗?”
艾琳想起曼莎,眼圈立刻就红了,道:“其时没瞧出他真面目,现在越看越觉得讨厌!”
高华忙道:“已往的事就别想了。消息问出来了吗?曹龙去哪了?”
艾琳笑道:“他们去了城东的崇福寺,你们要去的话,也带上我吧!”
高华道:“我们是去办正事,你随着干嘛?你且等几天,办完事后就带你去长安!”
艾琳撅嘴道:“过河就拆桥!”
李羽心中冒出一个主意,笑道:“也好,那你随着来吧,不外一路上都要听我们部署!”
三人立即离开刺史府,策马出了城,朝着东郊崇福寺而去。
崇福寺是朔州最有名的几座寺庙之一,由鄂国公尉迟敬德奉旨制作。
近百年已往,这座寺庙名气越来越大,属于河西最有名的上流寺庙,只接待王侯将相。
穷人就算想花钱进去上香,也不让进去。
寺庙位于白岭山,与另一座黑岭山相邻。
远远看去,两座山似乎十全十美,却不知被甚么力量从中砍成两半,酿成两座山。
两山之间最近的地方相隔十米不到,中间形成一条瀑布。
这瀑布很温和,不似灵武山石堡后的那座瀑布狂暴。
水流在山下形成一片湖泊,名为双岭湖,湖水清澈,烟波浩渺。
无论是山下四周的几百顷良田,照旧这双岭湖,都是僧产,归崇福寺所有。
山道修的宽整洁净,前门雄奇壮丽,在山下就能看到。
三人下了马,从黑岭山经过时,忽见路边摆着许多祭祀之物。
一颗猪头,一颗羊头,一颗狗头,地上铺着白茅草,旁边另有一个铁笼子,里面放着只杂毛鸡。
艾琳十分好奇,道:“这是祭祀的工具吗?”
高华蹙眉道:“看起来像是太牢仪式,祭祀山神用的。不外应该是牛、羊和猪,怎么用狗替代了牛,好生离奇!”
便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道呼喝声:“喂,你们在那里做甚么,还不快离开,小心被山妖捉去吃了!”
转头望去,一名五十多岁的老农正在远处不住招手,却没有过来。
几人走了已往,李羽奇道:“老丈,你适才说山妖?难道这山上真有妖怪不成?”
老农敬畏的看了一眼山上偏向,道:“虽然了,这黑岭山有个黑岭洞,里面住着只山妖,你们莫要在这久待,赶忙走吧!”
高华失笑道:“老丈,你们一定是被人给骗了,天下间哪有什么妖怪?”
老农摇了摇头,喃喃道:“好言难劝活该鬼,那就随便你们了。”转身离去了。
高华望了一眼黑岭山,笑道:“咱们要不要上去看看?”
李羽道:“正事要紧,这里究竟比力偏僻,许多黎民都很迷信,不必管就是了。”
当下三人继续前行,很快来到白岭山脚,沿着山道走了没一会,来到第一道山门。
门外有个木屋,里面走出一个僧人,拦住去路,问起三人身份,李羽只说是来找曹龙伉俪。
那僧人一双眼睛立刻吊了起来,道:“我们这地方,岂是随便能来的?莫以为报个名字就能进门,快走快走!”
李羽道:“那我们来上香,总可以吧?”
僧人斜眼觑着三人,道:“你们家中可有人做官?”
李羽摇头。
“家资可有十万之数?”
照旧摇头。
僧人不耐烦的摆手驱赶。
“我老早看出来啦,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向南十里外,有座红云寺,你们去那里上香吧!”
高华登时来了脾气,上前一步将僧人拎了起来,娇叱道:“长安城的寺庙也没你们这么大谱,再敢拦着女人,就砸了你们破庙!”
那僧人被一个女人举起来,还挣脱不得,一张脸涨得通红,大叫大叫道:“快来人啊,有人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