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韫秀离去后,三人都缄默沉静下来。
过了半晌,李光弼问道:“她说不放心那两人是什么意思?”
李羽立即将斗篷男要杀两人的事说了。
李光弼虎目一瞪:“好大的胆子,我这就去擒了他,问问他是谁派来的!”
高华道:“此事我们已有计划,李将军就别多管闲事了吧。”
李光弼脸色马上有些尴尬。
“倒是有件事,需要李将军资助。”李羽作声解围。
“说吧,只要能帮到王年老,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李羽立即向他嘱咐几句,李光弼点了颔首去了。
待李光弼足音消失,李羽朝高华道:“适才你一直在楼上,有没有什么发现?”
高华微笑道:“幸亏我跟了上去,否则孙让已经让人给杀了!”
李羽讶道:“谁要杀他?”
“那个倭国人!”
“怎么是他!他为何要杀孙让?”
高华皱眉道:“我追上去的时候,听到他们正在口角,似乎是芥川守助在跟踪马康,孙让又在跟踪芥川守助,被后者发现了!”
李羽沉吟道:“这三小我私家看起来都不认识,为何会跟踪对方?”
“那我就不知道了。”高华一摊手道:“其时芥川守助眼中已露杀机,若非我泛起,他很可能就动手了!”
“这不正常!跟踪被发现,就要杀人,芥川守助疯了不成?”
高华不悦道:“你不相信我的话吗?”
“怎么会,我是觉得芥川守助的行为差池劲,他绝不行能因为被孙让跟踪就要杀他,除非……”
“除非甚么?”
李羽缄默沉静了一会,道:“除非孙让坏了他好事!”
高华是个很机敏的人,一听李羽这么说,立时省悟:“芥川守助也计划去偷血纹金刀!”
李羽点了颔首:“说不定孙让也是如此,他们三人离开的时间点太巧合了。”
高华摸着下巴分析:“陈老丈一直守在三楼,只有敲暮鼓的时候才会离开,所以这三人都是计划乘隙去偷刀!”
“你还记得芥川守助和孙让适才的心情吗?”
高华双眼发亮:“他们有些畏惧!是了,他们俩如果不是因为口角,很可能也会进入藏刀室,到时死的就不止马康一人了!”
李羽点了颔首,开始在屋子里搜索。
高华跟在后头问:“你觉得凶手真是堡外的人吗?”
“从目前情况来看,确系如此,不外究竟如何,还要再检查一下现场再说。”
高华见李羽忙着搜索线索,也就不问了,和他一样开始搜索屋子。
小可爱就是我:“播主播主!你觉不觉得柜子上那面铜镜有些奇怪呀!这种屋子又没人住,怎会放着一面镜子?”
李羽愣了愣,走到柜前,那铜镜恰好和他视线平齐。
透过镜子,能够看到身后放着血纹金刀的刀座。
拿起铜镜仔细检查了一番,并无特别痕迹。
八戒哥哥:“播主,去刀座旁边看一下吧。”
李羽允许一声,来到刀座前。
血纹金刀已被曹盖文取走,只剩一个空荡荡的刀座,放在一张矮几上,约莫一米高,周围并无任何痕迹。
小可爱就是我:“刀座右边地面上,那块布是干什么的呀?”
小明爱大明:“应该是盖住刀座,防灰用的吧!”
听两人这么说,李羽走到旁边,将防灰布又拿起来仔细检查了一番。
眠晓不深:“咦,播主!布角似乎有什么工具!”
李羽听了,立刻拿起布角检查,在其中一块布角上,发现一根像钓鱼线的白色细丝,将布角缠住。
细线一头绑在布角,另一头约莫手指长,线头被人弄断了。
小可爱就是我:“这是什么呀?”
眠晓不深:“似乎是蚕丝!”
朝花夕拾:“布角上怎会有蚕丝呢?”
社会年老:“会不会是平日不用的时候,用来挂起来的?”
众人推测了一阵,想法千奇百怪,只不外都跟案情很难有所关联。
李羽放下防灰布,走到窗边,发现高华正盯着窗纸,看那个孔洞。
“有什么发现吗?”
高华道:“从孔洞巨细来看,与马康脖子上的箭一模一样,我只是有些奇怪,凶手隔着窗户,为何能射这么准!”
李羽缄默沉静不语。
奇怪的镜子、绑着蚕丝的防灰布、布旁边的木棍。
这些奇怪的痕迹,让李羽不禁怀疑,马康的死并非看起来那样简朴。
正想着,石堡外突然响起一阵召唤声。
二人急遽离开石堡,顺着声音,绕到石堡后方。
在一片小树林入口,发现众人将一名黑衣人围住了。
王韫秀正在与黑衣人激斗,场边,曹盖文捂住右手臂,鲜血从指缝中流出,似乎受了伤。
二人急遽上前问情况。
郭令郎面色苍白地说:
“适才我们正要进树林时,这名黑衣人从一棵树上跳下,一刀砍向艾琳。情急下,我上前去挡,险些被黑衣人杀死,幸亏曹世伯救了我!”
李羽心中大感惊异,曹盖文之前明明用那种眼神望着郭令郎,为何还要拼着受伤去救他?
便在这时,王韫秀娇叱一声,一脚踢在黑衣人肩膀上,黑衣人连退几步。
芥川守助大叫一声“洗内”,抢步上前偷袭,一刀砍在黑衣人后背。
刀锋转了一圈,正要下杀手时,李羽喝道:“住手!”
芥川守助充耳不闻,一刀斩向黑衣人脑门,王韫秀和高华齐齐上前制止。
不外另有一人更快,后发先至,手指随意向前一伸,便轻松捏住了芥川守助长刀的刀背。
倭国人顿觉刀被铁钳夹住,丝绝不能转动。
转头一看,脱手的是李光弼,忙解释道:“李将军,这人就是昨晚我们碰到的大食人,死不足惜!”
说着将黑衣人手中武器夺下,又将他脸上面巾扯掉。
果真是白衣大食首领阿维叶!
曼莎高声道:“这人杀了马康,你们为何不杀了他?”
郭令郎怒火上涌,道:“他还差点杀了本令郎,你们动手砍了他,衙门那里自有本令郎说话。”
阿维叶愣了愣,突然哈哈笑道:“马康死了吗?那太好了!”
艾琳冷着脸道:“马康不是你杀的吗?你装什么傻?”
阿维叶狞笑道:“对啊,他就是我杀的,我早晚也会把你们都杀死!”
郭令郎厉声道:“各人都听到了吧!这样的贼子死有余辜,直接砍了了事!”
孙让突然上前一步,朝阿维叶问:“是你将纸条放在我屋子里的吗?”
阿维叶冷笑不答。
一旁的郭令郎问:“甚么纸条?”
孙让深吸一口气,从衣袖中取出一张纸条。
“这是我下午回房休息时,在屋中发现的。上面写着‘血纹金刀’放在三楼左边第二间房,陈老头守在门外,只有酉时敲暮鼓时,会离开片刻。”
李羽脸色大变。
这明白是有人想将孙让引到藏刀室内杀死!
而且此人并不是斗篷男,王韫秀可一直随着他呢!
莫非,另有人想要孙让的命?
郭令郎将信仔细看了一眼,又放回孙让手中,狐疑道:“这信是谁放你屋的?”
孙让脸色苍白的摇了摇头:“我怎么知道?”
“不知道就敢已往?就没想过是有人想害你吗?真是愚蠢!”芥川守助一副鄙夷。
孙让脸色胀红,无法反驳。
像他这样的商人,只要诱惑凌驾风险,胆子可以瞬间变得比谁都大!
李羽沉吟了一会,道:“从早上棋局开始后,只有王女人和孙员外离开过一楼,然而王女人比孙员外晚上楼,所以不行能是她。”
郭令郎皱眉道:“那此人是何时将纸条放入孙让屋中的?”
高华抱着手臂,道:“这还不简朴吗?自然是早上孙让下楼之后了!”
婢女茗玉道:“孙员外是第一个下楼的!”
芥川守助自嘲一笑,道:“这么说来,各人都有时机了?”
艾琳瞥了阿维叶一眼,沉声道:“也可能是他趁着我们下棋时,潜入石堡,将纸条留在孙员外屋子里!”
孙让道:“可纸条上写着唐文,他一个大食人,怎会写唐文?”
李羽心道:“纸条一定是另有人放入孙让屋子里,想引他进藏刀室,乘隙将他杀死!”
会是斗篷男吗?
他离开石堡,也许就是计划从外面潜入藏刀室,只因被王韫秀跟踪,所以才无法脱手!
芥川守助幸灾乐祸道:“看来咱们之中,有人想杀孙员外呢?”
李羽望着树林的偏向,突然眉头一皱,道:“我似乎听到水声!”
陈老头道:“树林后面有个瀑布。”
李羽道:“我去看一下。”说着朝森林小径去了,高华担忧他一人不宁静,也跟已往了。
两人穿过小树林,哗哗水声马上响彻耳膜。
这座山峰反面,竟然另有一座更高的山峰,瀑布就是从上面流淌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