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问题?这人缺了条胳膊又突然冒出来,确实像是有问题。
张陌开始思考起来,而赵平已经转过身,那小我私家也已经到了近前。
“你们也是被困在这里了吗?”独臂男子问道。
“是啊,我们都在这里转悠泰半天了。哎,你的胳膊是咋回事?”
独臂男子一脸苦涩:“别提了,我就是碰了下墙,谁成想那墙上的涂鸦居然把我的手拽了下来拖进了墙里。我,我的手……”说到这,男子又停下了,显然回忆起了一些欠好的事。
“啊,歉仄。”
经过自我介绍,张陌得知那个男子叫李鹤,是个平平无奇的打工仔,今天下午是奉老板的命令去发传单,发完传单后贪凉快想从这巷子过,结果……
“甭说了,各人今天都是倒大霉了才会被困在这鬼地方。”
此时张陌正百无聊赖地坐在行李箱上扔矿泉水瓶玩。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那个男的就是鬼伪装成的。哼,在大太阳底下发了一下午传单,身上一点出汗的痕迹都看不出来。他不是偷懒了,就是在撒谎!”
正想着这件事时,张陌不小心没控制好力度,水瓶直接扔到了墙的另一边。张陌叹了口气,突然觉得差池劲。
怎么这瓶子扔到那边,连一点消息都没出?
他踩着旁边的垃圾桶扒着墙沿往下一看,哪有什么矿泉水瓶?
张陌下来时已出了一身冷汗。这里真是鬼打墙,眼前见到的这些已不能用常理解释。
他把这件事告诉了赵平,可赵平却说道:“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个。”
张陌顺着他手指着的偏向看去,看到那一片的墙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副人物涂鸦,五颜六色花花绿绿的,笔触十分幼稚,看上去就像是小孩子随手画出的拙劣作品。
“看来鬼快要动手了。先离开这里。”赵平脸色不是很悦目。
三人抬脚就走。走过两个岔路口后,赵平说道:“对了,你们留意着点我在墙上做的记号。”
说着,他拿着一块碎玻璃在墙上刮出几道白印,形成了一个奇怪的图案,图案前则是一个箭头,体现这条路走过。图案也不是一成稳定的,有的像希腊字母“φ”,有的像“ξ”,有的像走之旁,另有一些张陌甚至无法形容。
其实之前张陌和赵平就留过记号,只不外这巷子像是走不到头,无论走哪条路,纵然没做过记号,他们也总会绕回原处。
走到下一个岔路口,赵平却突然站住了脚。
“怎么了?”张陌问道。
“前面两条路……都有记号。”
“这怎么可能?”李鹤眼都瞪直了。他走上前去一看,果真如此。
“赵叔,你确定你没有搞错吗?”
赵平摸着墙上的那两道痕迹,徐徐道:“这是我自己亲手刻的,虽然不会认错。更况且这套图案是组织专门设计的,除非天天画,否则很难在短时间内记着,更别提弄明白这其中的寄义。”
张陌斗胆地说道:“说不定这鬼很智慧会画画呢?用一下午学会画这些图案乃至理解或许对那鬼来说并不困难,也有可能这鬼就是随手一画,只是恰好蒙对了呢?”
赵平想了想说道:“也不是没有可能。算了,随便挑一条路走吧。”
他从衣兜里掏出一个硬币,“叮”的一声弹飞,随后用右手稳稳接住,左手迅速盖在上面。
“正面走左边,反面走右边。”赵平说着松开手低头看去。
是正面。
“正面,走右边。”赵平把硬币又揣回去,绝不迟疑地往右边那条路走了已往。
“赵叔,正面不是走左边吗?”
“老赵我的运气一向是反的。”
张陌张了张嘴,最后照旧把嘴闭上了。
往前又走了一阵,李鹤一转头,马上惊慌起来:“活该的,这玩意怎么还随着?!”
张陌看了一眼,原来是之前那副涂鸦。
“赵叔,咱这是又走回去了?啊,差池,那几个垃圾桶不在。”
赵平转头看了一眼,意味深长地说道:“小张,你就没觉得奇怪吗?咱们走了一下午,那几个垃圾桶的位置居然没变过。这里面肯定潜伏玄机。”
是啊,垃圾桶……
张陌觉得自己找到了一个新的偏向。
不外当务之急是甩掉那副涂鸦。谁也不知道它是怎么跟上来的。
快步走了二十多分钟,墙上的涂鸦依然在随着,而且他们又转悠回最初有垃圾桶的那个地方。
“我们不会真的困死在这吧,我家里另有八十岁的老母等着我回去呢……”李鹤爽性一屁股坐在地上,声音带着哭腔。他刚表露出了明显的灰心情绪,立马就被赵平打断。
“别说了!这种困人的灵场肯定有生路,难道你母亲希望她的的儿子是个遇到困难只会放弃的窝囊废吗?你如果现在放弃,那你母亲就彻底没时机再见到你了。”
听到这话,李鹤一个激灵站起来:“生路生路,你倒是说说这生路在哪啊?!”
眼看两人间的火药味越来越浓郁,张陌赶忙出来打了个圆场:“关于生路,我有一个斗胆的想法。”
两人同时望向他,异口同声道:“说来听听。”
张陌慢条斯理地说道:“既然这俩垃圾桶没变过位置,那说明它们指定有问题,也许里面有什么很要害的工具呢?”
他说完之后,李鹤问道:“那谁去翻垃圾桶?这可是一件让人恶心的差事。”
赵平道:“给我副手套我就能行。”
张陌翻了翻,居然真找出来一副一次性手套,是之前吃烤鸭的时候送的,其时随手揣进包里,这回倒派上了用场。
赵平戴上手套,面不改色地在两个垃圾桶里翻了一通,两个垃圾桶险些都空了,也没见什么特殊的工具,全是烟头,用过的卫生纸,种种瓶瓶罐罐等生活垃圾,散发出一股刺鼻的臭味。
李鹤捏住鼻子,扭头看着张陌:“看来你猜的也不怎么准嘛。”
张陌同样捏着鼻子,走已往一脚踢开一个垃圾箱,随后指着脚下的井盖说:“说不定生路在这里?”
“这……”
闻着垃圾散发的臭味已经够折磨人了,现在又要爬下水道?更况且李鹤现在照旧个残疾人,丢了左臂注定他没法翻下去。
赵平用脚踢了踢井盖,皱着眉头说:“就算这生路就在井盖底下,这螺丝咱也拧不开,很可能生路不在这里。算了,咱们先休息会吧,现在暂时没有什么异样,晚上就说不定了。”
张陌看了看天,现在已是黄昏时分,血红色的残阳正在徐徐沉入地平线之下,它的余晖将一切都染成了橙色。
说来也怪,这里听不到外界的声音,但外界的变化他们却能看见。好比三四百米外的写字楼,张陌就能看到那里面人影幢幢,随时都在变化。
三人相互间背靠背吃点饼干垫垫肚子,赵平还拿了张陌带的免洗洗手液洗了洗手。要是不洗,那味道可真够冲的。
随着夕阳落下,夜幕一点一点笼罩了天空。天色逐渐发暗,巷子里吹来几缕凉风,张陌鼻子一痒,差点打出个喷嚏。
这股凉风让他回忆起了自己的初中时光。在秋天的下午上体育课时,操场上吹的风就是这种感受。
虽然现在不是怀旧的时候,夏天不应该有这种“秋风”,青辞市是位于大陆东部的一个临海都市,昼夜温差不应该有这么大。
奇怪,适才我似乎睡着了?
张陌摇了摇头,向着周围扫视,发现墙上的涂鸦不知何时数量增多了好几倍。
李鹤此时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一点大气都不敢出。
要不是他用手肘偷偷捅了捅张陌和赵平,恐怕他们都不会发现。
赵平应该也是睡已往了。他揉了揉眼,看清周围的情况后倒吸一口凉气。
“这,怎么会酿成这样?”
“唉,都怪我发现的不实时。”李鹤有些自责。实际上这也不怪他,究竟一下午都处于这个单调的巷子里,精神一直处于紧绷状态,加上没有遇到什么实际危险,所以他们三个一放松就都睡着了。
“可惜啊,可惜。”张陌叹着气,两只眼睛直视着头顶的众多星空。
怙恃失踪以后,他就很少有闲心看星星了。以前父亲经常带张陌到他老同学事情的天文台去。六岁时第一次在天文望远镜的镜头里看到的宇宙,张陌永生难忘。
“可惜什么,你有话快……什么人!”李鹤话还没说完,突然看到前方立着小我私家形黑影,看起来就像是有小我私家站在那里。
赵平端详着面前一幅幅红红绿绿的涂鸦,虽然笔触幼稚,但这些涂鸦人物的眼底却隐隐透出一股凶性,似乎正要择人而噬。不远处,一个涂鸦人物正徐徐钻出墙壁,逐渐凝固成实体。
看到这一幕幕场景,赵平不由得在心里叹道:“看来真要栽在这里了。”
张陌这时说道:“其实我们可以实验一下踩着垃圾桶翻墙,现在可能行不通了。”
“你不早说?”李鹤勃然震怒。
“我说了,谁去当探路石?”张陌无奈道。
虽然这个小团队只有三人,但因为李鹤这个丧门星,团队已经泛起了分崩离析的态势。
张陌奇怪的是赵平一其中年人,怎么会跟比自己小了十多岁的人斤斤盘算?
对了,差点忘了,李鹤这家伙,大有问题。
此时已经没有几多时间了,入夜后墙上的涂鸦越来越密,前后方都泛起了无数的诡异人影,距离也在不停迫近。
“你怀疑我,那我就第一个翻墙给你看看。”
横竖都是死,张陌爽性豁出去了。
张陌深吸一口气,走到垃圾桶旁边,挑墙上没有涂鸦的地方扶住,一脚踩在了垃圾桶上。
“哎,你,你,你的手。”李鹤看到张陌的手这是恰好接触到了一副涂鸦,他随时都可能失去一条手臂,甚至整小我私家都酿成墙上的一副涂鸦画。
张陌转头比了个OK的手势:“一切正常。”
转过身,张陌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到嗓子眼外面去了。他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裤兜,看来老妈给自己求来的这块护身符另有点用。
有了垃圾桶垫脚,对于张陌来说爬上一堵两米多高的墙并不是什么难事。
蹲在墙上,他看了两人一眼,义无反顾地跳到了墙的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