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命不久矣
栀蓝心里再不满，面儿上也不能体现出来，收起脸上的百转千回，脸上立刻堆满了笑意：“爷，您说的诚意指的是什么？”
只见四阿哥扬了扬眉，虽然依然是面无心情，但是没了以往的冷凛，要说温柔也真不至于。
就像是主人要给宠物吃的之前，也不管宠物是不是愿意或者能听懂，非要冲着宠物说人话了一样。
于是栀蓝心里却开始七上八下的了。
“爷今儿个进宫，听说了一件事儿。”
“什么事儿啊？”栀蓝努力做一个称职的捧哏。
“听说这次的秀女中皇阿玛看中了一批，要赏给爷和爷的兄弟们……”
“那情感好，府里又新来姐妹了，也能早点为爷开枝散叶了，如果皇阿玛的旨意下来了，妾身一定好好的部署妹妹们进府的事儿……”
作为一个及格的捧哏，栀蓝生怕自己接话接晚了，然而说了一半儿瞧着四阿哥也不挑眉了，又恢复了冷凛，栀蓝心生欠好。
“是妾身造次了，爷您继续说。”
“不是说了要好好谢谢爷嘛，爷现在就给你一个时机，让皇阿玛断了要给爷赐人的心思。”
“啊？！”栀蓝大惊：“这怎么拒绝啊，所谓雷霆雨露，都是君恩，皇阿玛给咱们府里赐新人，这是多大的……”
“这就是你对爷的诚意？”
栀蓝不自在道：“话不是这么说的，妾身哪能有那么大的能耐啊……”
“你和二哥之前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都已往几多年了，现在也没人能撼动二嫂的职位，二嫂何须有事没事儿找你麻烦呢？”
难得四阿哥说长句子，可是却不是“人话”。
翻来覆去就那点破事儿，过不去了，是吧！
“你可以去找老八的福晋郭络罗氏交流一下经验，她对这事儿有经验。”
栀蓝尴尬地扯嘴角，这不是有经验没经验的问题，是她不想和郭络罗氏一样成为别人口中飞扬跋扈善妒的人。
“不是一直说爷是你的天吗，不是说你对的爷的情感天地可鉴吗？怎么？全是哄着爷玩的吗？”
“哪能呢！”栀蓝深呼吸，咬了咬牙，跺了跺脚：“妾身对爷绝对不敢有妄言。”
“那爷就等着了。”
或许是四阿哥也知道了他的要求太过，晚上竟然没有没完没了的耕地，可是栀蓝却了无睡意。
因为四阿哥的要求对栀蓝来说太难了。
虽然她有着现代人的灵魂，可是这个时代的皇子，哪个不是三妻四妾，而且眼前这位爷照旧未来的天子，以后会有美人三千的。
她作死的非要让四阿哥和自己一生一世一双人，无异于脑子被雷劈了。
栀蓝来到这里之后唯一的梦想就是好好在世，活到寿终正寝。
可是四阿哥却给自己出了一个濒死的难题，栀蓝真真切切感受到了命不久矣的伤心。
“还不睡，在想什么呢？”
听到四阿哥的声音，栀蓝掩耳盗铃一般地迅速闭上眼睛：“就睡了。”
“实在睡不着的话……”
“睡得着，睡得着！”栀蓝生怕四阿哥再说出什么虎狼之词了，接话特别快。
“是在世重要，照旧你对爷的情感重要，如果你睡不着的话好好想想。”
四阿哥说完睁开眼睛看着栀蓝留给她的背影，想象着栀蓝此时现在可能的心情，唇角弯了弯。
“都重要了。”栀蓝徐徐转身，看着四阿哥说：“只有在世才气好好的对爷啊，您说是不是？”
“对爷有情感，不用天天说，爷是要看到。”
虽然帷帐里黑漆漆的，可是他们相互的眼睛是黑黑暗唯一的亮光，看透到了对方的心中。
栀蓝的心怦怦跳得飞快，似乎要冲出胸腔了一样。
说话的音量也没了像是为了掩饰什么一样的高分贝，甚至带了点娇柔：“难道说拒绝皇上往府里送人就是对爷情感深吗？”
“至少你有了态度。”
明明平时四阿哥的声音像是雪化的时候清凛的水一样，可是此时却降低无比，甚至有点黏黏糊糊的。
栀蓝眨了眨眼睛，之后掩饰一般地改为平趟着，不再去看四阿哥了。
床帐中，两人黏黏糊糊讨论着喜欢与否的话题，栀蓝觉得太恐怖了。
如果能选择，她情愿四阿哥直接走肾。
以往，四阿哥早朝走了之后，栀蓝肯定会睡个回笼觉的，究竟清朝人起床时间太失常。
但是现在栀蓝却睡不着了，在想四阿哥到底闹什么幺蛾子，她很想自己聋了，听错了四阿哥的要求。
可是事实证明，她没聋，那就是四阿哥疯了。
他对乌拉那拉氏的情感应底何等深，才气提出在这个时代的人看来不知好歹的要求呢。
“福晋，宫里来旨意了。”
黄莺打断了栀蓝的忧心忡忡，她回神：“宫里谁的旨意啊？”
“永和宫的德妃娘娘。”
慵懒的栀蓝迅速打起了精神，徐徐坐直了：“她找我？什么事儿？”
“让福晋您进宫请安。”
再不喜欢德妃娘娘，她的口谕都下了，栀蓝没那么多脑袋敢抗旨，而且梁嬷嬷和绿柳的事儿之后，栀蓝知道自己也必须去见见德妃娘娘了。
收拾停当之后栀蓝带着黄莺往紫禁城去了。
“儿媳妇给额娘请安，额娘万福金安。”
“本宫倒是想安呢，也要能安才行。”德妃没有让栀蓝起身，话也阴阳怪气的。
栀蓝知道这是因为梁嬷嬷和绿柳的事儿找茬儿呢，她就没接茬儿。
不接茬儿，德妃也不兴奋：“怎么不说话？哑巴了？”
“回额娘的话，儿媳愚钝，还请额娘明示。”
“愚钝？你真是谦虚了，本宫可没看出你任何愚钝的地方。”德妃说：“听说你处罚了悠然那孩子的奶娘？”
“回额娘的话，只是暂时把她关起来了，还没任那边置呢。”
“悠然那孩子是老四的长女，当年李氏生她的时候还随着老四住阿哥所，梁嬷嬷是本宫着人给悠然找的奶娘，现在你把梁嬷嬷关起来了，就是不给本宫面子，再说了，她犯了何事儿啊，你非要把她关起来？”
“回额娘的话，儿媳妇身边的一个丫鬟吃坏了工具，梁嬷嬷说那个绿柳中毒了，她有解药，还说了绿柳中毒的解药只有额娘您有，梁嬷嬷斗胆污蔑额娘，儿媳妇自然是不能让她继续乱说八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