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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常事:扶桑

第二十一章 身世沉浮雨打萍

寻常事:扶桑 万能小周 2344 2022-07-24 11:35:30

  很快,扶桑迎来了结业前的最后一份热闹。那天下着大雨,望舒的母亲到学校找她,起因很简朴,最初望舒是做好计划留在外洋不回来的,现在却说没到达结业要求。听他的意思,也不计划再争取了,理由竟然是要回来和扶桑长相厮守。这对于家长来说是很难接受的,于是便认为扶桑在从中作梗。

  两人毫无前兆且迅速地确定了关系这一点是很让人质疑的,扶桑确实是无从辩解。扶桑从未过问过望舒的学业,甚至连他的学校、所学专业都不清楚,何谈左右他的选择?

  很可惜,望舒的母亲无意了解这对恋人的渊源,她只希望他们分手。得不到望舒的回复,她就找上了扶桑。

  雨滴飘进了窄窄的屋檐下,扶桑穿得单薄,此时已有了两分寒意。有一瞬间,她考虑过先冒充允许分手。可想到终究是瞒不外去的,日后再被发现,事态势必会更严重,所以扶桑索性铁了心不松口。

  望舒的母亲像是早料到了,她打开手里的保温杯,静静地看着杯里浮起的茶叶:“或许二十年前吧,最困难的时候,资金链可以说是断了吧。我凭着一点雕虫小技到赌场去使诈。你母亲那时是赌场的荷官,她明明识破了我的伎俩,没有揭穿我。我因此赢到了一点资本,得以东山再起。”

  她轻轻地吹开茶叶,浅浅抿了一口,又说道:“你母亲没有以此要挟我,是她的德。我一再地帮你,是为报她的恩。可你却如此地不知深浅,缠着望舒,唆使他回国,毁他的前途。你这是恩将仇报啊。”

  扶桑听着她说的话,似乎心里有面墙轰然坍毁了。望舒母亲对她的喜欢,欣赏,原来只存在她的想象中。她所以为的望舒的母亲对她青眼有加,只不外是一场人情往来而已。

  雨越下越大,被雨水浸泡着的除了脚下的鞋,另有她的心。

  她定了定神,嘴硬不愿允许和望舒分手,为了年少的喜欢,为了未来的坦荡,也为了那一颗湿漉漉的自尊心。

  扶桑两手抱在胸前,好不让风直接扑了心口去。岂论望舒的母亲是苦口婆心地劝,照旧耐心耗尽后口不择言地骂,她始终无动于衷,只是麻木地看着屋檐外的雨滴。想着庆霄说过的一桩趣事:解忧茶。他说,无根之水,最是洁净。在雨天用瓦瓮装了雨水以后,细细密封贮藏,埋入地下,来年煮新茶。喝一盏,忘却远虑,喝两盏,忘却近忧,喝三盏,诸事皆下心头。

  那时也是夏日,绿树成荫,浮瓜沉李,水浴凉蟾风入袂。如今承着这漫天的风雨和行人的冷眼旁观,扶桑在心里叹道:“望舒,我该怎么让你知道,我为了你,受着这样的委屈。”

  扶桑的态度惹怒了望舒的母亲,她把水杯摔进雨里,推了扶桑一把,然后痛骂着驾车离开了。

  扶桑松了一口气,弯下腰去拾掉落的随身物品,起身时看抬头见楼上一排排窗口探出的又一张熟悉的,不熟悉的面孔。她感受身子发冷,想起上次发烧病得那样难受,急急遽地回宿舍去洗热水澡了。

  好戏散场,那看戏的一颗颗脑袋都退回了屋子里,窗户一扇又一扇地关上了。

  庆霄被手机铃声惊醒了。他最近总是睡得很早,一个原因是独在异地,下了班没处去,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就犯困。另一个原因,是他把自己的事情部署得太满了,从睁眼到天黑,没有一刻是闲的。中午,此外同事午休时,他就去楼梯间和甲方打电话。这样的事情强度,让他回家后险些是沾床就睡的。

  他闭着眼睛接起了电话,电话那头行墨严肃的语气让他瞬间从深眠中清醒。

  “庆霄,我觉得这件事有须要和你说一下……”

  庆霄彻底清醒了。他坐起身,穿了拖鞋去冰箱拿啤酒喝。他坐在落地窗边,看见那窗帘已湿了一半,伸手去关窗,却被窗框上的积水流下来湿了手臂。他去抽茶脊亓纸来擦拭,却又把刚打开的那罐啤酒打翻了。他就着手上的纸巾擦起茶几来,擦着擦着,一把抓起那半罐啤酒扔在地上。易拉罐发出一声脆响,泛着泡沫的啤酒顺着木地板的漏洞流开。

  庆霄红着眼,打电话给扶桑。

  在他心里,望舒并不是什么好货。社区篮球赛晤面那天,他仔细看了球服上他的名字。厥后,他着意去探询了这个名字,而且和熟识望舒的人建设了社交关系,在圈外人的闲谈中获取望舒的消息。望舒就读的学校竟然是所社区大学,社区大学的学生要通过两年学习后申请转学到四年制大学才可以拿到本科学位。这种学校的入学条件并不庞大,只要高中结业即可。至于望舒其时是申请本科学校失败,照旧遇上了留学黑中介,庆霄并不体贴。庆霄所得获得简直切消息是,两年结束后,望舒并没有申请到理想的学校,一直滞留美国。而他其时的女友夕颜已经定下来要去英国读研,于是他实验申请英国的大学,想和夕颜双双赴英,却依然没有获得一个好的结果。夕颜在了解到他学业上的窘境后,大方提出了分手。岂论是学业照旧恋爱的事,家里都是不知情的。他自己只对家里说,想回来和扶桑结婚,文凭的事,不想再勉强了。

  刚得知时,庆霄就想告诉扶桑,可碍于情敌身份,怎么开口都像是恶意中伤。过了段时间,庆霄就觉得没有须要再说了,因为冷静下来想想,扶桑并不是一个在意学历文凭的人。在庆霄心里,花大价钱漂洋过海去与当地闲散人员待在一个养老院似的学校里等着读本科时机的望舒,是个彻头彻尾的大蠢货。只是扶桑已做出了一刀两断的样子,连朋友身份都没获得保留的庆霄那时觉得没有什么讲话的须要了。可是现在,这个连个本科都读不上的蠢货却让任由他那无知的母亲到学校里当众羞辱扶桑,搞得像他真有什么了不得的前程似的,让庆霄再次震怒。

  庆霄想一口气把这些都说出来,话到嘴边,听到扶桑糯糯的一声“喂”,满腔怨气又都酿成了心疼,只说:“扶桑,睡了吗?”

  扶桑听出这个陌生号码的主人是庆霄,不知该如何作答。

  庆霄接着说:“扶桑,今天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扶桑马上像被揭了遮羞布一般,咬牙切齿地说:“与你无关。”

  电话里,庆霄的呼吸急促了起来:“你和他分手吧,我们结婚。我马上回来,我们结婚。”

  扶桑冷冷地说了一句“不必了”就挂断了电话,抱着双膝坐在床上发呆。她知道庆霄待她情深义重,可她坚信,庆霄不是今生对她最好的人。

  庆霄徐徐抬起双手盖在自己的眼睛上,哭了出来。小小的客厅里,只有他的呜咽声和风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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