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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常事:扶桑

第十九章 一汀烟雨杏花寒

寻常事:扶桑 万能小周 2391 2022-07-24 11:20:10

  庆霄来图书馆门口等扶桑。他依照扶桑的意思,呼朋唤友地聚了一大群人,准备在一起热热闹闹地过大学里的最后一个圣诞节。

  饭前有人提议玩几把桌游,扶桑不知输了几多把。她吃着庆霄喂过来的苹果,又想起去年望舒只是想送她一个苹果,却巴巴地跑到她学校来。她心里哀怨起来,本过着没有奢求的平凡的生活,可是这样平凡的生活里怎么又泛起了望舒呢?

  然后,扶桑努力集中注意力在晚饭上,她不愿被人看出她在走神。这是庆霄为她组的局,她得兴奋点儿。每道菜都是庆霄依着她的胃口点的,她得多吃点。只是她觉得今天每小我私家今天看待她都格外亲热,格外关注她,越是这样,她心里越是惴惴不安。

  饭后,庆霄提出要到街心花园走走。扶桑没说什么,可心里已经开始骂着庆霄了,隆冬腊月,这么一大屋子人,不能找个有空调的地方暖暖和和地喝杯工具,聊聊天吗?街心花园有什么可去的?光是刀子似的冬风都刮得人身上疼。

  扶桑没有像往常一样挽住庆霄的手臂,她压抑着心中的不快,跟在庆霄身边。到街心花园以后,几个男孩子从车上搬下来几个大箱子,打开纸箱分提倡烟花棒来,扶桑哑然失笑,问庆霄:“你现在就组织我们一起放烟花,那过年又玩什么?”

  庆霄只笑不说话,看扶桑和朋友们传着打火机,他悄悄走开,回到车里,抱出后备箱里提前准备好的玫瑰花束。他从大衣内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戒指盒,放到花束中,想了想,又把戒指盒装回了大衣的衣兜里。

  扶桑想着既来之则安之,一支接一支地燃起了小小的烟花棒,和朋友们说笑着,丝毫没注意到庆霄的离场。她的手机却在这时响了起来,是望舒。她的心口紧了起来,忙跑到旁边一个废弃的书报亭后面,避着风,接起了电话。

  “扶桑,是我,望舒。圣诞快乐。”

  “我知道你是望舒。”

  “嗯,扶桑,最近好吗?”

  “我很好啊,望舒,你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段的望舒缄默沉静了,扶桑却还在静静听着。信号不太好,隐约有电流的声音。

  “扶桑,我们结婚吧。”

  扶桑愣住了,下意识追问:“你是不是心情不太好,照旧在外面遇到了什么事?”“不,没有,我就是想和你结婚。”

  她终于等到这天了,眼里蓄积的泪水险些快要夺眶而出。望舒的声音断断续续,语气却又热切:“扶桑,我真的就是想给我们相互一个时机,也许我们能相处好,你可能觉得我今天是开玩笑,你可能觉得我疯了,觉得我是个烂人……”“我觉得我爱了你了,岂论什么时候我都不能对你无动于衷。”扶桑等不及他再作多的表达了,她的泪水已经顺着脸颊流下,却顾不得去擦,哆嗦的手指紧紧抓着电话。

  望舒不是个能言善辩,巧舌如簧的人。她亦不需要他的甜言蜜语,她能够领悟到他的心意,他也能懂她的回复,就够了。

  庆霄捧着花,想从扶桑背后叫她,好给她个惊喜,不想却撞见了这局面。扶桑的一举一动,带着哭腔的每一个字,都敲打在他心上。他揣在在衣兜里的那只手,紧紧地握了一握戒指盒,松开了。

  扶桑转身过来,对上庆霄的眼。

  “这样大的玫瑰花束,单手快要抱不住了。”庆霄强忍着内心的伤悲挤出笑脸,抽出衣兜里的手,双手把花递到扶桑面前。

  “噢,庆霄,你在这里,我恰幸亏找你。”扶桑口气冷淡,适才和望舒通话时的柔弱和温情的样子已不复存在,她直视着庆霄的眼,看也不看那束玫瑰一眼。“我有交往工具了。”

  庆霄只觉得心里像下了大雪,一片皑皑。他望着她,她嘴里出来的每一个字都是那么难懂。

  “等他回来,我们也许就会结婚。”她顿了顿,又说:“我很喜欢他。”

  庆霄拿着花的手垂了下去:“那我呢,扶桑。你也说过喜欢我的。”

  扶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知道庆霄指的是第一次晤面那天。“你明知道那种场景状态下,任何人都在嘻嘻哈哈地对任何人说着喜欢,是你先来告诉我你的姓氏、你的名字,是你来问我的种种号码、我的微博……”“是你先对我笑的。”

  扶桑无话可说,她感应和庆霄相同很困难。她裹紧了围巾,从庆霄身边走过,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入夜很久,她都没有困意,打开手机看到了庆霄发来的短信:“是你先对我笑,我如获至宝。我不是能被三言两语撩拨情意的人,是你千言万语,予我勇气。”

  第二天,第三天,她又打开手机看了一遍又一遍这条短信,感受庆霄的语气是埋怨的。她没有时光理会庆霄的不满,也不愿花心思去安置他的情绪。她忙着选端庄的大衣,搭配精致的毛衣、裙子和厚袜子——望舒回来了。

  母亲突然泛起在她身后,问她要去见谁。她被突然泛起的母亲吓到,拿着口红的手有些走偏了,拿了支棉签仔细地擦去唇边的部门:“你的女婿。”

  母亲问道:“庆霄吗,你们去哪儿?”

  “是望舒。”

  母亲惊奇地瞪大了眼睛:“望舒,望舒不就是……”

  她背上包,轻蔑地在镜子里对母亲笑了一笑,丢下一句“你照旧管好你自己吧”,扬长而去。

  她很谢谢有庆霄这样好的老师,让她明白怎样恋爱,使她很明白怎样当个好女友。她没过问望舒这几年在外洋的情感经历,其实她大致已经猜到:夕颜和望舒分了手。夕颜是否另觅新欢未可知,但望舒定是一时使气才找了她。她绝不介意,相反,她谢谢能有这次时机去抓紧望舒,让他清楚自己才是最适合做他太太的人选。

  正式和望舒交往后,她也在学校里头碰见过庆霄几回。

  学校为结业设计的选题指导召集学生们开了短会。相隔很远,但她照旧看见了庆霄。庆霄的状态很欠好,重新到脚每件衣物的气势派头都各不相关。黑眼圈很重,原来就不大的眼睛肿得只剩一条线,意味着他不知几多天都没睡好了。

  扶桑看着有些心疼,她想,她和庆霄,是有过一些不是恋爱的情感的。那份情感就算结束了,也依然是双方的宝藏。在这期间给予相互的支持、理解、勇气、陪伴、分享给对方眼见听闻途遇的美好,皆是她心怀善念的源头。她知道,象牙塔岁月终结后,人与人之间,不会有如此纯粹的情感。

  她心里有愧意,心虚地低下头去。脚上是一双崭新的布洛克小皮鞋,皮质柔软,走路时很舒服,只是不那么暖和。但她不在意,款式悦目就行了,更况且鞋子是望舒比着她的脚,托人定制的。

  她已经是望舒的女友了,未来将是他的妻,不必再为旁人费心了。想到这里,她定了心,不再去偷瞄庆霄那张胡子拉渣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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