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先笑道︰“先生勿忧！今夜劫营计划中本无先生属下加入之部署﹐如若有的话﹐自然是锦上添花。因此﹐无须取消计划﹐仍按计行事可也。”
甘开熙一想也对﹐便不再说话。却好平章卯那孩进禀道︰“戎马尽皆齐备﹐阿剌知院命未将前来禀告﹐请令决断。”
也先招招手道︰“去吧！”
阿剌把手一挥﹐带着大队人马潜地出了营寨﹐尽皆马摘铃﹑人衔枚﹐向着明军营寨疾进。看看离寨尚有二里路远近﹐阿剌止住人马﹐望向明军营寨﹐只见寨中篝火明亮﹐人影稀疏﹐更点时有时无。
阿剌大喜﹐道︰“天助我也！南蛮子尽皆睡了﹐正是劫寨的好时机。”领着戎马悄悄接近明军营寨﹐看看尚有半里路远近﹐阿剌马上拔出弯刀﹐大喝一声︰“杀！”
众兵将催动马匹﹐一声纳喊﹐杀进寨中﹐不见一小我私家影﹐只有数十个草人﹐一只羊前蹄绑了鼓槌﹐有一下没一下地在敲鼓﹐营帐中空空如也。
阿剌大惊﹐急道︰“快退！中计了。”一拨马头﹐当先往寨外就跑。
说时迟﹐那时快﹐但听得一声号炮响﹐四面金鼓齐鸣﹐杀声震天。只见一彪军马冒烟突火杀入阵中﹐当先上将﹐手舞大刀﹐策乘玄色骏马﹐正是乘云领着人马杀到。但见马随处﹐如劈波斩浪；刀起间﹐鬼哭狼嚎。
身后玄灵﹑禤而立﹑不隐﹑王显忠﹑秋中明﹑巫斯义﹑弓弦﹑魏虎臣一干人等﹐争先恐后﹐杀得瓦剌戎马人仰马翻。
阿剌不敢恋战﹐策马狂奔﹐等到回到营寨﹐十停人马﹐折了二停。
原野草于高处观战﹐看见瓦剌败逃﹐己方告捷﹐便教鸣金收兵。乘云等人见好就收﹐听得鸣金﹐也不追赶﹐回马便走。
这一战﹐斩杀甚多﹐缴获武器﹑旗帜无数。原野草便教仍虚设营寨﹐戎马悄然退去﹐正遇到于谦派来接应的戎马﹐两家合兵一处﹐都退入京城中来。
却说也先吃了一败﹐不敢妄动﹐派小校前往查探﹐回报说道︰明军营寨俨然﹐旗帜飘扬。到得正午﹐小校回报仍是如前﹐只是不见人马走动。
也先心下狐疑﹐亲自至寨前察看﹐此时晴空万里﹐也先看得明白﹐却是一个空寨。也先马上叹息道︰“龙乘云﹐真将才也！”便下令雄师开拔﹐直至京城外五里下寨。
却说景泰帝正在大殿中早朝﹐闻说居庸关已破﹐正在忧心之时﹐又闻得乘云只五千戎马﹐杀退也先雄师﹐不丢一兵一卒﹐全身而回﹐心中大喜。
于谦出班奏道︰“皇上﹐龙将军有勇有谋﹐实乃我大明之幸也。今也先既破居庸关﹐不日必兵临城下﹐须早作准备﹐以备不测。”
景泰帝道︰“爱卿所言甚是！前所下旨﹐命爱卿提督京师所有戎马﹐今朕再将佩剑授尔﹐准尔先斩后奏﹐自制行事。”教当值太监金英将佩剑取出﹐交与于谦。于谦跪下谢恩﹐接了佩剑﹐道︰“臣定当肝脑涂地﹐死尔后已﹐誓将也先击杀﹐逐鞑子于大漠之北﹐保大明山河永固。”
景泰帝道︰“好！从今日起﹐一切军务不需再禀报于朕﹐爱卿自制行事即可。”
于谦再次谢恩﹐退回班部﹐待得退朝﹐便回兵部料理军务去了。
乘云等到兵部交割了戎马﹐向于谦备言西山剿灭炎夏帮飞龙旗及与也先交战之事﹐于谦夸赞不停。
却说原野草等带着护国盟兄弟自回下处﹐原野草马不停蹄﹐聚七长老商议道︰“西山之事﹐瞒得了一时﹐却瞒不了多日﹐况且也先戎马已至城外﹐因此﹐趁着城中的炎夏帮歹徒尚未得知消息﹐我等须先下手为强﹐将之一一拔除﹐以绝后患。”
麹三剑道︰“盟主所言甚是﹐这城中各处巢穴﹐我等早已监视多时﹐现正是痛下杀手﹐一举扑灭之时。”
郁天舒道︰“师兄﹐如何动手﹐你就下令吧。”
翠微真人道︰“炎夏帮这些巢穴﹐散布城中﹐未便集中攻击﹐疏散攻击又恐人手不够﹐不能全歼。还须想个两全其美之法才好。”
秋中明道︰“有何难哉？可请乘云贤侄调集官兵﹐将之逐一困绕了﹐我们便好动手。”
原野草道︰“秋长老之言正合我意。事不宜迟﹐最好就在明晚。于是便低声道︰“明晚如此如此﹐这般这般行事。”
众人听罢﹐尽皆磨拳擦掌﹐各各准备去了。
原野草回至自己房中﹐写了一封书信﹐唤王显忠前来﹐道︰“显忠﹐你且往皇城一趟﹐务须亲手将此信交与你乘云年老或玄灵﹐快去快回。我在此专候你消息。”
王显忠知道事体甚大﹐不敢怠慢﹐接了信﹐飞驰至紫禁城来﹐把门士兵拦着﹐王显忠道︰“这位年老﹐小的乃御前禁军大统领龙将军管家﹐家中有急事需求见他一面﹐烦请往内通传﹐请他出来一见。”
守门士兵一听是龙将军家人求见﹐便道︰“小哥﹐你是说用五千人马击退也先雄师的龙将军？”
王显忠道︰“正是。”说着﹐将一块五钱银子塞到士兵手中﹐道︰“请年老辛苦一趟。”
士兵一来心慕乘云英雄﹐二来得了银子﹐自是乐意通传。便道︰“小哥﹐你且稍待。”便转身入内。
约莫一柱香的功夫﹐只见乘云一身武将妆扮﹐走将出来﹐一见是王显忠﹐便道︰“显忠﹐怎地是你？”
王显忠将乘云拉过一边﹐怀中取出书信﹐道︰“年老﹐盟主亲笔所书﹐要小弟亲手交与你。”
乘云接信﹐打开一看﹐道︰“显忠﹐你回去告诉我师父﹐就说一切按信中所示行事﹐届时我会准时与他汇合。”
王显忠︰“年老放心﹐小弟晓得。”转身走了。
乘云将信揣入怀里﹐回到宫中﹐来寻禤而立。
正是︰斩尽西山蛇﹐复除城中鼠。究竟乘云寻禤而立要说何事﹐且看下回剖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