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谦道︰“非也！上回庄盎前去﹐其中有一人作其护卫﹐当日在瓦剌﹐一日之內连败瓦剌两大妙手﹐于域外壮我天威﹐令瓦剌一时不敢异动﹐皆此人之力也。臣力保此人为使﹐请皇上恩准。”
“哦﹐朕记起了﹐当日庄盎回朝﹐也曾向朕说过此事。此人姓甚名谁？现今何在？”
于谦道︰“回皇上﹐此人姓龙名乘云﹐乃臣昔日挚友之后﹐后遇江湖异人﹐习得一身好武艺。现见在郕王府內充作护卫。”
英宗笑道︰“哦﹐原来皇弟手下竟然有这等能人？”
于谦道︰“听龙乘云言道﹐郕王爷微服偶游潭柘寺﹐与那龙乘云不期相遇﹐二人言语间投缘﹐郕王便招揽至王府﹐聘为护卫。”
“原来如此。只可惜在王府中屈才了。”英宗顿了顿﹐又道︰“于爱卿﹐朕就封龙乘云为正六品昭信校尉﹐钦点宣旨使者﹐前往瓦剌。圣旨稍后便下。”
于谦又道︰“皇上﹐臣欲再举一人作副使﹐请皇上恩准。”
英宗道︰“嗯﹐于爱卿所虑周全﹐朕准了。所举何人？”
于谦道︰“此人也是上次护卫庄盎前往瓦剌中人﹐姓禤名而立﹐可充副使。”
英宗道︰“好﹐朕就封禤而立为从六品忠显校尉﹐充作副使。其余随从人等﹐就由两位爱卿挑选吧。”邝埜﹑于谦领旨谢恩毕﹐躬身退出养心殿﹐回到兵部衙门。
邝埜便唤衙差前来道︰“你去天安楼﹐将龙乘云﹑禤而立二人请来﹐越快越好！”
衙差不敢怠慢﹐飞也似去了。邝埜﹑于谦便急急备办钦差使者之通关文牒﹑车杖﹑旗幡一切用具。
约莫一个时辰左右﹐衙差领着乘云﹑禤而立进来﹐乘云﹑禤而立抱拳见礼道︰“草民参见大人。”
邝埜道︰“免礼吧。二位贤侄﹐唤你们来是有件紧急大事﹐须你们去办。”
乘云道︰“邝大人﹐有何要紧之事？”
于谦代答道︰“今日收到边关六百里加急边报﹐瓦剌戎马又侵我大明边疆界。”将事情拣要紧的说了一遍﹐“因此﹐本官与你邝世伯在皇上面前保举你二人为钦差使者﹐前去瓦剌宣旨。圣旨马上就下﹐你们就在此期待圣旨吧。”
乘云与禤而立对视一眼﹐便道︰“草民愿往。”
正说着﹐衙门衙差一声高喊︰“圣旨到！”
邝埜﹑于谦赶忙拉着乘云﹑禤而立趋出正堂﹐就院中迎着天使﹐跪下道︰“臣邝埜﹑于谦接旨。”
那宣旨太监道︰“奉天承运天子﹐诏曰︰国之远服﹐必有猛士。朕闻茲尔龙乘云﹑禤而立﹐武艺超群﹐曾败瓦剌妙手﹐壮我国威。今命汝二人为宣旨使者﹐前往瓦剌﹐务使彼等束约戎马﹐不得犯我大明界限。敕封龙乘云为正六品昭信校尉﹐禤而立为从六品忠显校尉﹐钦此！”
邝埜﹑于谦﹑龙乘云﹑禤而立齐道︰“谢皇上天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宣旨太监道︰“这里有敕封圣旨一道﹐赉往瓦剌宣读。龙校尉﹐还不跪接？”
乘云上前一步跪下道︰“臣谨接圣旨。”从太监手中接了。
太监又叫从人将龙乘云﹑禤而立的官服交给禤而立收了﹐道︰“皇上口谕﹐命龙﹑禤二位钦差克日起程﹐不得迁延。”
邝埜道︰“是！请公公回禀皇上﹐一俟钦差文牒﹑旗幡﹑车杖﹑护卫备齐﹐便即出发。
“很好﹐咱家这就回宫复旨。”
邝埜﹑于谦﹑乘云﹑禤而立齐道︰“恭送天使。”
送走了宣旨太监﹐邝埜便道︰“二位贤侄﹐现今皇上亲封了你们官职﹐我们即是同朝为臣了。此去另有什么需要﹐就请直说无妨。”
乘云想了想﹐道︰“邝大人﹑于大人﹐下官有一不情之请﹐不知当不妥说。”
于谦道︰“贤侄﹐都是自家人﹐何须客气？有话直说吧。”
乘云道︰“此去瓦剌上万里﹐如若要用钦差护卫等等﹐路上行走一定缓慢﹐就如上次庄大人一般﹐一来一回要走数月之长。”
邝埜道︰“嗯﹐确实费时甚长。然则贤侄有何良策？”
乘云道︰“不如就我与立兄二人﹐身负圣旨﹐快马加鞭﹐则不出月余便可往返﹐岂不快哉？”
于谦道︰“邝大人﹐依下官看﹐乘云此法最佳！”
邝埜道︰“好措施！只是你二人人单势孤﹐少了护卫﹐若有差池﹐却难向皇上缴旨。”
禤而立道︰“这个好办！我们再带上四小我私家作随从﹐都是江湖上一等一的妙手﹐这样的话﹐即是千军万马之中也去得了。”
邝埜道︰“好！就这么办！”
于谦道︰“你二人回去准备一下﹐乘云也要去郕王府中通告一声。我这里备下通关文牒等一应物事﹐明天中午便可出发了。”
乘云与禤而立辞了邝埜﹑于谦﹐自回天安楼里准备。乘云找来玄灵﹐与禤而立同到麹三剑房中﹐备细说了﹐乘云道︰“为策路上宁静﹐我想请不隐及我那三位老弟同往﹐请麹长老首肯。”
麹三剑道︰“此乃国家大事﹐自当努力而为。你二人放心前往﹐不隐及三位老前辈随同前去﹐贫道则更放心了。此处自有贫道与玄灵主持﹐不须挂心。”
乘云﹑禤而立谢过麹三剑﹐便到禤而立房中﹐乘云道︰“立兄﹐你将不隐大师﹑西门﹑南宫﹑东方四人找来﹐将事情与他四人说说﹐教黑暗准备﹐不行泄露了。小弟这就往郕王府中﹐向王爷请假。”
禤而立道︰“贤弟快去快回﹐他们这四位就交给愚兄了。”
禤而立待乘云去了﹐便找来不隐﹑三老﹐于房中一一付托了。不隐与三老听得要去瓦剌服务﹐不禁喜形于色﹐只是因禤而立有言在先﹐因此不敢高声欢呼。
越日﹐乘云﹑禤而立﹑不隐﹑西门不通﹑南宫不妥﹑东方不亮六人尽作平民妆扮﹐都到兵部衙门取齐。邝埜﹑于谦将通关文牒﹑一应用具都交给乘云﹐乘云便教将物事都离开包裹了﹐栓在各人马匹上﹐自己却将通关文牒揣入怀中﹐背上背了圣旨。
于谦指着一个年约四十岁的瘦小男人﹐对乘云道︰“这位名叫鱼有水﹐不懂武功﹐乃是通译﹐这次就随着你们前往瓦剌﹐你等好生照顾。”
乘云与鱼有水见过礼﹐便教东方不亮专责其宁静。
邝埜﹑于谦把盏﹐都喝了送行酒。乘云等辞了邝埜﹑于谦﹐打马出城﹐望西而去。
正是︰万里疾驰为国是﹐谈笑自若入狼窝。究竟乘云六人此去如何宣旨﹐且看下回剖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