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炼钢法
六十多岁的褚遂良很是执拗,一大早就端着笔墨纸砚跪在门外,任凭高力士怎么劝说也不起来,直到睡眼朦胧的李泰把他扶起。
李泰打着哈欠:“啊……褚大人,地上多硬啊!?以后有事说事,不要再跪了!一大把年纪……”
“老臣多谢殿下!”褚遂良又要跪地,被眼疾手快的李泰一把扶住。
“别跪了!唉……”李泰直摇头,心道这昔人喜煌B跪,真和电视剧里的一样!
褚遂良拿来的文房四宝,都是上等货,是人家压箱底的!他一直都舍不得用!
李泰有点无奈:“以后我每天最少都练一篇!练完再做其他事,Ok不?……”
“Ok?啥是……咳咳!嗯,每日最少一篇!殿下金口玉言,切勿忘了!……”褚遂良目的到达,不在纠结,稳稳当当往旁一坐。
看着老神在在的褚遂良,李泰苦笑道:“高力士,磨墨!……”
认认真真写完一篇小楷,并不容易,权当陶冶情操了!李泰咬着牙,终于写完交差。
侍卫走来问到:“褚大人,人都找齐了,何时去铁铺?”
“等等!等殿下教完就去……。”褚遂良实在不想去铁铺,一去就得交银子,心痛!
要让他知道以后的钢铁厂动辄几十、上百亿的投资,那还不得吐血?
虽然姑苏之行,弄来了几千两银子,可这点银子,基础不够花!光这帮人的吃喝,都得要大把大把的银子!日后可怎么办哟?
磨磨蹭蹭等到李泰教完,又挑了二十来个兵丁,陪同前往。
修建炼钢窑炉已让褚遂良心痛不已了,谁知李泰又想烧制水泥。
虽然规模都不大,但褚遂良坚决阻挡。
其实在李泰眼中,现在的这些,不外都是些小作坊而已,可在褚遂良眼里,这些都是败家的行为!虽然褚遂良不停委婉地劝解,可李泰却一再坚持。
眼见劝说无果,褚遂良只能唉声叹气放弃了劝导。
他很想坚持自己的看法,不外李泰说得有鼻子有眼,并信誓旦旦地保证,这些投资肯定能赚大钱!
后世的忽悠套路,把个褚遂良说得有些动心,他也想看看结果,于是徐徐放弃了自己的坚持。
最主要的原因是褚遂良侍奉过三朝天子,都因为朴直不阿、直言犯上被贬官,他也在反思,自己的行事气势派头是否不妥?这才对于李泰的顽强选择了让步。
银子大把大把往外撒,窑炉和厂房、以及一些不知用途的设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建好。
短短的十多天里,褚遂良等人见证了这位小爷事情起来的疯狂。
褚遂良即欣慰又担忧,欣慰的是太子是一个做事勤恳之主,忧的是太子殿下会不会误入歧途,着迷在这些奇技淫巧中……。
炼钢窑炉最先建好,匠人们在任恺芝指挥下,开始往窑内添加种种原料,这已是第六次实验了!
一次接一次的出钢水,原料身分不停调整,钢的质量越来越好!
焚烧炼铁到钢水流出,需要很长的时间,漫长的期待中,疲惫不堪的李泰终于忍不住打起瞌睡。
看着疲惫不堪的太子,褚遂良心痛的让人将李泰抱到床上,盖上被子。
当铁矿石化成铁水后,任恺芝满身大汗淋漓,他指挥着匠人们,不停地往炼钢炉内添加着磨细的种种原料,不停用钢钎地搅动着,鼓风机鼓舞着加热的空气,一刻不停地灌入窑内……。
当看见炉口溢出巨大的火焰,任恺芝震惊了,凭经验,他知道炼出了一炉好钢!当火焰退落,炉口泛起褐色蒸汽时,他明白好钢已炼成!……
当钢水流入模子里那一刻,任恺芝忍不住眼泪滑落,一种全新的炼钢法,在自己的手中操作乐成!作为一个老冶铁匠人和铁铺东家,他现在百感交集!
高温退去,众人围在尚有余温的钢锭周围,用小锤叮叮当当敲打着,这是这个时代检验钢的质量的要领。
叮叮当当的声响,犹如一曲美妙的旋律,铁匠们乐此不疲,就连不懂行的褚遂良等人,也忍不住拿起小锤敲打着,陶醉在欢喜的情绪之中。
“真是好钢?……”褚遂良质疑问道,
“是的,大人!这是我这辈子炼出的……最好的一炉钢!整个大唐都未曾有过的好钢!”任恺芝擦擦眼睛,不容置疑地答道,“要不要请小爷来看看?”
褚遂良神情模糊摇摇头:“殿下太累,让他好好睡一觉吧!……”
美美睡了一觉的李泰,精神焕发。
刚爬起,就看见愁云满面的褚遂良苦着脸,坐在案前翻阅着账本唉声叹气。
“咋了?钢没炼成么?……”李泰揉着眼睛,睡意未消问道。
褚遂良醒过神连声道:“额,殿下醒了?钢已经炼成,手下人说是炉好钢!……”
李泰不解地问:“那你还没精打彩?”
“唉!……又没钱了,殿下,这银子也太不经用了!”褚遂良诉苦道。
“哈哈,我当啥事呢!……”李泰笑道,“不是有银行……哦,有钱庄嘛?找他们借点不就完了?”
“唉!殿下,……谈何容易哟!钱庄借贷需要质押的……。”
褚遂良抠着头皮苦笑,心中却在估算着自己邓尉山的工业价值几何、如果抵押给钱庄能借贷几多银两,整个心情就俩字——“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