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二十三年,冬十月。
自从,那夜,两人离开之后,曹植便病倒了。
但宁愿病着,也不愿不看军医。
翌日,清晨。
贴身跟在从曹植身边的小厮,也是看不下去了,自己私下做主,来到洛怀夕面前。
“洛医师快去看看主子吧,我们家主子已经好几天不吃不喝也不眠,整日喝酒,醉了就哭泣”。
洛怀夕看着那人说着,自己通红着双眼。
“医师,再这样下去,恐怕令郎他会”。
洛怀夕不忍心照旧追随那人去看了曹植。
只见曹植抱着一个酒坛子,靠在墙角,睡着了。
那小厮也是知趣的,退出了。
洛怀夕的脚步很轻,轻轻的从床上拿了一个毯子为曹植盖上,曹植抓住她的手,还说着梦话。
虽然不知道梦中是什么样子的场景,但是她知道肯定与自己有关。
不知道什么时候曹植已经醒来了,四目相对,无言以对。
洛怀夕温柔的声音:“我的自由换你的命,是我自愿的”。
“果真,年老对你下手,是因为我,我就知道你不会叛逆我的”。
在外人看来,两人已经决裂了。
“当你振作起来,才是我所爱的翩翩令郎,才是往日人们口中所说的满腹经纶的风姿卓越的才子”。
果真,有了洛怀夕的几句话,曹植一改这两个月的颓废,日夜都开始练习武功,也经常的幕僚们商量一些大事,也每日帮曹操处置惩罚一些事情。
洛怀夕在院子里晒药材,她的外书房被她革新成一个小医疗室,里面放着被做好的消鸩酒精,另有生理盐水,以及破秽香包,除此之外,另有做了一些用来日常清洗的手的洗手的工具,有点类似于现代的香皂。
消鸩酒精,另有生理盐水,以及破秽香包更是在军中利用越发广泛。
是夜,寒风砭骨。
在现代洛怀夕一到了冬天便会手脚冰凉,但这个时代没有保暖内衣和秋裤也没有羽绒服的年代,要怎么取暖也是一个问题。
洛怀夕的屋子虽然有炭盆,但是她照旧冷的发抖,她已经盖了两层被子了,她打了一个喷嚏,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果真发烧了。
她心想:“完了完了,我这个伤风了,这”。
洛怀夕昏死了已往,当她醒来的时候,只见一个暖呼呼的身体正抱着自己,此人果真是曹丕。
洛怀夕红彤彤的小脸,不知道是被热的,照旧冻的。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曹丕见洛怀夕不说话,继续道:“我让军医给你看过了,烧已经退下了”。
但其实他是欺骗她的,他基础没有叫军医过来,是夜里下雪了,他亲自在雪地里躺了很久,反重复复好频频,人体为洛怀夕降温,但这些很显然他不想要让她知道。
“你好好休息”说完曹丕就离开了。
对于洛怀夕来说,让军医给她看病比起曹丕的人体降温更为合理一些,所以她相信了是军医给她看过了。
洛怀夕也毫无睡意,便起床了,披了一件红色披风,撑着一把红梅油纸伞,站在雪中,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得走到她原来的居住的地方,那是原来曹植为她部署的屋子。
曹植正在雪中练剑。
曹植见她过来,停了下来。
“我听闻你病了,怎么出来了,这天寒地冻的,等会受凉了可怎么办”。
洛怀夕抚摸着曹植的脸庞,仔细的看着,半晌才道:“我要帮他坐上那个位置,可我也不希望你死”。
“我不值得你这样为我,我爱她,但我也不想失去你”。
“她未来会被令郎丕赐死,你救不了她的,我也救不了她,我只保证在我也生之年保你不死”。
曹植不想要继续这个话题了,道:“我送你回去吧”!
两人虽然没有手牵手,只是并肩在雪中走着,曹植撑着那油纸伞。
这一路,两小我私家都走得很慢,似乎多一步,都感受是永别。
可终于照旧走到了洛怀夕现在居住的地方,不得不离开。
洛怀夕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
曹植站下雪中,撑着油纸伞良久,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