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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开局做了秦二世的兄弟

第二十八章 宴邀司马欣

  一直以来,赢瑜始终有心怀柔。

  倒不是他有何等厌恶杀戮。

  除却理念与这个时代大相径庭之外,更重要的是,赢瑜太清楚大秦帝国覆灭的基础原因在哪里。

  秦二世而亡,其因有三。

  其一:极重的徭役及钱粮,令社会矛盾逐渐凸显激化。

  其二:郡县制并没有完全施行的情况下,中央对地方没有有效的控制力,却仍是重功利、恃酷法。导致民怨沸腾。

  其三:反抗四起,统治者非但不知收敛,反而内斗不休,暴政频施,放肆屠杀宗室朝臣,最终无人可用,失了反抗之力。

  三个原因,究其基础,都是大秦自身的原因。

  至于军队没有加入内战之类的看法,许多史学者认为最多不外是令大秦再苟延残喘些时日而已,并不影响历史大局。

  若是赢瑜学胡亥一般,将这些还算有些能力的宗室朝臣屠戮洁净,基础矛盾没有解决,大秦却失了左膀右臂,仍是死局。

  是以,赢瑜一直对这些宗室朝臣多了些耐心与容忍。

  可赢瑜的怀柔,并没有令这些贪婪的蛀虫有丝毫的收敛,反倒是变本加厉。

  虽然这里也有赢瑜故意引诱的原因,但他原本也只是存了试探之心。

  既然这些人都送上门来了,那自己也不用留情了。

  连根拔起,彻底除了这些隐患!

  如今,更是妄图分疆裂土。

  这无疑是触碰到了赢瑜的底线!

  “罐子既然还没封口就有了裂痕,还不如打碎了重新捏!”

  现在的赢瑜,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阴鸷。

  “覆巢之下无完卵,这么简朴的原理,你们怎么就不明白呢?!”

  赢瑜的低声呢喃,悄然在静室内响起。

  二世元年冬,连年的大雨令这个冬天格外的冷,不外初冬,天上已经飘起了雪花。

  自摄政君赢瑜主政至今,民生虽说没有太大的改善,可相较动辄施以暴政的胡亥而言,倒也算是难得的宁静。

  “烦请通禀长史大人,我家殿下邀长史大人宴席。”

  现在,司马府门前,一身着黑衣,头戴三山帽妆扮的中年人朝门房递上请柬。

  态度虽说不算恭谨,可联想此人衣饰,倒也算理所应当了。

  黑服三山帽,口称殿下,整个咸阳,除了摄政君赢瑜贵寓之人,不作他想。

  “内官大人稍待,待小人前去通禀。”

  治粟内史家的门房,这点儿眼力见照旧有的。

  没过多久,司马欣满脸喜色地迎出了门来。

  “隐官大人亲至,可是殿下有什么付托?”

  现在的司马欣,脸上全是发自内心的喜悦与期盼,完全看不出是一个即将图谋分疆裂土的叛逆。

  说话间,司马欣不着痕迹地塞了两个秦半两到小阉人的怀里。

  “长史大人客气了,小的只是个传话的,当不得大人如此厚遇。”

  “殿下说,有些时日未与长史大人促膝了,特命小人提拜柬邀长史大人赴宴。”

  小阉人推脱不外,恭谨地将此行目的见告。

  随言双手呈敬朱红请柬一份。

  司马欣接过,却是一头雾水,眼神警惕。

  由不得他多想,实在是最近的咸阳,看似安宁实则有些诡谲。

  短短两三日,变故极多。

  就在分封一系秘议当晚,赢瑜于清泉宫遭旧楚死士行刺。

  虽说摄政君及夫人冯宁雪皆无碍,刺客也已被其打杀,可自大秦立国以来,宫内行刺照旧头一回!

  是夜,卫尉兼太仆射董翳仓皇入宫。

  卫尉府掌宫廷守卫之责,如今却在董翳手中出了如此大的纰漏。

  赢瑜震怒,就地拿掉了董翳的卫尉之职,言明若是连仅剩的太仆射都做欠好,赢瑜不介意奏请胡亥,封其安乐侯颐养天年。

  董翳惊骇不休,心中却已将那旧楚死士的祖宗十八代全都问候了个遍。

  这种时候,没了卫尉一职,对他们接下来的计划,影响不行谓不小!

  幸亏九卿之一的太仆射一职仍在,主管一切交通车辆马匹手续。

  其权说大不大,说小,却是一点也不小。

  若非如此,董翳甚至都要怀疑是不是赢瑜发现了什么了。

  其后,赢瑜接连发出三道命令。

  “着令章邯,行郎中令之职,协助廷尉兼上将军冯劫整顿戎马,以待来年。”

  “着令内史府司马欣,太仆射董翳,与郎中令章邯相协,调配粮草戎马,一应供应不得短缺。”

  “着令白衍升任卫尉一职,整顿宫防要务。”

  三道命令,让分封一系的计划不得不稍作延迟。

  “如今不外两日,殿下邀我入府,究竟是何目的……”

  现在,就连司马欣也不禁多想了些。

  信手摊开请柬,司马欣眉头微皱。

  请柬中的内容不多,行文更像是一封友人之间的书信往来。

  司马内史欣亲启:

  公之所请,吾尽力斡旋,终有所期。

  然令郎之顽劣跋扈,实乃吾平生之仅见。

  前日火焚驿站之举,岂以咸阳为其家乎?

  廷尉劫,吾之岳丈怒极,定要将其明正典刑!

  公欲何如?若有破局之法,请就府一叙。

  ……

  待司马欣看完信中的内容,不由得苦笑连连。

  不提其他分封一系诸人,赢瑜对他的请求算得上是十分用心了。

  自他请赢瑜从中调停之后,廷尉府便再也没有派人前来捉拿司马牧良。

  虽说案底仍旧没有取消,可司马牧良也能堂而皇之地行走在咸阳大街之上了。

  这几日,司马欣正忙着谋划分封一系的大事,对司马牧良自然是疏于管教。

  哪知这家伙竟酒后发性,一把火烧了咸阳驿!

  那可是通报军报消息的重要通道!

  此事他自然是知晓的,为了不节外生枝,他甚至想过先行将自己那个蠢儿子扭送廷尉府。

  横竖审理判决需要时间,只要他们的计划乐成了,那司马牧良就不会有生命危险,最多吃些苦头而已。

  可没想到,这家伙酒醒了之后,也知道自己闯了滔天大祸,跑到自家奶奶那儿躲了起来。

  老太君心疼孙儿,强势相护,甚至指着司马欣的鼻子发狠。

  “司马家就牧良一根独苗,若此事你办欠好,老身有何颜面入土九泉?”

  一面是坑爹坑到了极致的亲儿子。

  一面是养育抚育自己的老母亲。

  司马欣马上陷入两难之境。

  看着将脑袋缩在老母亲身后唯唯诺诺的蠢儿子,司马欣拂衣而去。

  才出内院,赢瑜的请柬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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