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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骁雄

第十九章河西战起

一世骁雄 高粱河车神 3396 2022-07-28 22:23:23

  大晋宣嘉十六年九月,河西节度使傅懋修与四部可汗在甘州会盟,随后领他们各自兴兵三千前往凉州听候调治。

  险些同一时间,青唐大君拓跋赤德命上将莽龙支布领兵三万,入寇沙洲。上将六指乡弥洪领军三万,攻祁连,河西大战正式拉开帷幕。

  人马过万,无边无岸。

  三万青唐雄师,后面还随着数量险些同等的辅兵和杂役,六七万人联营数里,站在沙洲城上基础望不尽。

  中军大旗下,年近四十的莽龙支布穿着华贵的甲胄,望着不远处沙洲城头挂着的人头,就知道此行在想跟两年前一样,通过内应迅速攻破沙洲城是不行能了。

  因为他们都死了。

  两年前他是作为青唐名将野利恭禄的副手,加入沙洲之战。

  那一战因为有细作开门,加上其时的沙洲武备不整,这才让青唐人得手。

  两年后的今天,在看沙洲的城墙,他就知道想打下沙洲,取巧是不行能了,等着用人命堆吧。

  历来攻取坚城,都不是好差事。

  而且青唐人历来不善于攻城,他们的攻城更依赖奇袭这种类似撞大运的方式。

  青唐人聚居在西海高原上,半耕半牧,以部族为基础,青唐国更像是个部落联盟而不是如同中原大晋这种集权王朝。

  所以每次兴兵的时候,看见坚城,如何让部族的首领们情愿去带着手下的族人去爬城头,都是领兵主将的一个难题。

  他的前任主将,也就是野利恭禄,就喜畛刳战前用丰盛的赏赐和战后的利益朋分来激励各部族军。

  很直接,也很有效。

  莽龙支布正想着如何用语言猛烈一下身边的将领们,身边的一个部族首领指着城墙上说:“将军,劈面很奇怪啊,我们都已经兵临城下了,他们在城墙上似乎是在喝酒啊?”

  莽龙支布一听,定眼望去,城墙上居然另有烟火气,似乎是在烤全羊?

  “搞的什么鬼啊?”

  一众青唐将领被城墙上的晋军搞得摸不到头脑。

  “要不我们现在攻城试探一下?”

  一个将领小声提议道。

  “你当自己是一品大宗师吗,能飞到几丈高的城墙上?”

  失去奇袭的时机后,攻城就必须借助种种攻城器械,好比云梯,楼车,绳索等才气爬上城墙,这个历程叫“蚁附”。

  而现在青唐军的极端缺乏攻城器械,只能期待工匠打造,而青唐的工匠数量少少,最少要等十日左右才气凑足攻城所需的器械。

  而且沙洲城四周的树木早就被砍光了,想就近取材基础不现实。

  如此一来,似乎只能看着不远处的城墙上,晋军在那边大快朵颐,喝酒吃肉,好不痛快。

  “是不是晋军已经知道,援军就在路上,所以都放下心来,绝不忙乱?”

  另一个部族首领提出了这种可能性。

  “不管怎么样,小心戒备。”

  莽龙支布又向着城墙上望了望,转身回了营帐。

  此时,城上的沙洲都督陈守圭端着一碗酒,看着城下的青唐军大营,默不作声。

  两年前沙洲城破,青唐人在沙州城据守了一年才撤离。还不是因为大晋主动出击驱赶,而是因为节度使傅懋修的离间计生效,青唐名将野利恭禄被大君拓跋赤符所杀,国内发生了内乱,导致守军人心不稳才撤离。

  尔后陈守圭被任命为沙洲都督,他接到任命后带少数亲兵往瓜州上任,时值青唐军队撤离不久,瓜州城劫掠之余残缺不堪,而青唐又随时可能卷土重来,形势很是严峻。

  陈守圭用了一年的时间,来抚慰沙洲军民,修整城墙和防御工事,此时青唐雄师又至,城内人心惶遽。

  于是他组织士卒在城上饮酒作乐,以安宁军心。实际上城墙下的士卒都已经枕戈待旦,随时准备守城作战。

  而城内民众看着士卒都在城墙上喝酒,也就不在惶遽不安,人心大定。

  与此同时,同样是数万雄师兵临城下的祁连城,就显得肃杀多了。

  节度副使张仁愿亲自上城,巡视各处城防设施,力求稳妥。

  “领兵的是六指乡弥洪,是青唐声望仅次于论赞破和野利恭禄的名将,现在野利恭禄被杀,论赞破被失业,六指乡弥洪已经是青唐军中第一名将。观其扎营,井井有条,确实有章法,盛名之下无虚士啊。”

  张仁愿指着城下的青唐大营跟麾下诸将说道。

  “张副帅何须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愿领兵出战,会会这个青唐名将。”

  祁连军使贾师训立即请命,当下就要出城跟青唐人作战。

  看着求战心切的属下,张仁愿笑着摇摇头,“还不到时候,莫要心急。”

  青唐兵封两路,合计六万雄师,算上辅兵杂役合计十余万人,这对于青唐的国力来说,动用如此庞大的规模的军队,所需要的消耗差不多需要几年的累及,所以远在青唐王城的青唐大君也极为关注前线的种种情况。

  两路雄师,险些是每日都有军报传回王城。

  年近四十岁的拓跋赤德留着一副精心修剪的胡子,穿着白色的华贵白色皮袍,圆领窄袖,带着金丝花帽,在王宫的书房里来回踱步。

  “大君,国相来了。”

  近侍小声的提醒道。

  “快请。”

  拓跋赤德急遽付托道。

  不多时,一个穿着跟拓跋赤德相同款式的袍服,年纪约六十多岁的老人走进了大君的书房。

  “臣,论赞破参见大君陛下。”

  拓跋赤德紧忙走上前去,将老人扶起。

  “国相不必多礼,来人,给国相看座。”

  青唐国相论赞破站起来,又微鞠一躬谢过大君的赐座,才徐徐坐下。

  “不知道大君唤老臣来,有什么付托。”

  拓跋赤德看着眼前这个六十多岁的青唐军神,从进门起礼节就显得无比的周道,态度也无比的恭顺。

  但就是这样,拓跋赤德仍旧恨得牙根痒痒。

  这个时间,雄师远征在外,除了战事找你来还能是什么事?

  不外这话却不能明着说。

  对方是青唐重臣,在各部族都有极高的名望。现在虽然担任国相这样的闲置,可对于这样的老臣,他作为大君必须给与足够的尊重。

  随后拓跋赤德把近几日的军报都交到了轮赞破的手中,“这是这几日的军报,国相先看一下。”

  论赞破接过战报之后就开始细心研读,力求不放过没一个细节。

  半响之后,他放下几张军报。

  “大君在担忧什么?”

  拓跋赤德道:“以国相之见,此次用兵,我军胜算几何?”

  论赞破不说话,摇了摇头,“我不在前线,也多年没有统兵,没法回覆大君的问题。”

  拓跋赤德皱了一下眉毛,他觉得对方在推脱,偏偏还推脱的有理有据。

  论赞破是青唐名将,屡立战功,曾经在大非川击败过晋国雄师,被青唐上下视作军神。

  而最近这十几年,自拓跋赤德成为大君开始,论赞破就成为了国相,失去了军权,一直处于失业的状态。

  究竟青唐差异于晋国,国相不外是部署,怎么会有晋国宰相的权柄?

  虽然论赞破失业,但作为青唐军神之称的他,拓跋赤德不相信他没有看出些什么。

  但就是拿对方没措施。

  究竟对方不是野利恭禄那个野心勃勃的大部落酋长,是能够实实在在威胁道自己君位的人。

  所以他宁愿冒着内乱的危险,也要在明知道是晋国人离间计的情况下,铲除野利恭禄。

  削弱野利世族。

  历来离间计,都要利用人性的弱点,见缝插针。

  但是对论赞破,就不能这么干。

  对方早就识趣的放弃了军权,而且对方照旧小部族身世的,一向对作为大君的拓跋赤德又极为恭顺,对于君权险些没什么威胁。

  杀了这样的老臣,怕会让许多人都心寒,不愿给王族效力。

  所以对这个礼节周到,态度敬重的老臣,他真的没什么措施。

  究竟对方真的是多年没有领兵,也多年没离开过青唐王城,现在问他前线战事,对方怎么谢绝都有原理。

  最后照旧拓跋赤德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才让这位老军神,“姑妄言之”。

  “大君,我青唐人虽然彪悍善战,但有若是进攻河西有五倒霉。”

  “其一是劳师远征,从青唐王城到河西的沙洲城近千里,而晋人可以以逸待劳。”

  “其二是弓弩倒霉,我青唐人勇猛善战,甲胄精良,刀剑尖锐,唯有弓弩,力道比起晋国的弓弩差之远矣。”

  “其三在于盟友,我们和金帐相约进攻大晋的河西七州,双方都不会拼尽全力。雪豹和狼在面对老虎的时候,绝对不会相互信任对方,都希望老虎把利爪和尖牙伸向对方,至于四大藩部,他们连盘羊都算不上,最多不外是兔子和野鸡。”

  “其四,我青唐人不善攻城,又缺少器械,想要复制两年前奇袭沙洲之战绝无可能。”

  “其五,六指乡弥洪,莽龙支布都是我青唐上将,若是在大非川与晋人作战,我相信他们定能使三军用命,但是劳师远征,一旦受挫在坚城之下,各部族一定会有生存实力之心,到时候迁延日久,必为敌所趁...”

  老军神的洋洋洒洒数百言,基本上将两国的情况分析的入木三分。

  这也是青唐国所面对的最大问题,想要攻略河西,甚至陇右,关中,除了要面对强大的晋国之外,还要面对青唐国内的各部族。

  指望他们能够在面对晋国人的时候,没有生存实力之心,除非是晋国人打上门来。

  这也是为什么与晋国的战争,一般在青唐境内胜率更高的原因。

  如奇袭沙洲这种事情,两国坚持百年也难以找到几个这样的战例。

  “若是国相为将呢?”

  拓跋赤德突然问道,作为野利恭禄死后,青唐硕果仅存的一流名将,又有过正面击败晋军的经验,他其实很像知道如果让这位国相亲自领兵胜算几何。

  只见论赞破摇了摇头。

  “我能做到的事,莽龙支布和六指乡弥洪也能做到,易地而处,我未必有他们做的好...”

  “有些战事的结果,在没上战场前就已经注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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