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兄,这回我知道你为什么从昨天开始就一直没精打彩的。”
赵京辉边说着边走到路边坐了下来,从地上拔下来一棵小草。
“这种工具原来象征着生命,象征着希望,可如今却反映出来了河南府的灾难,天灾已经让这里捉襟见肘,这乱民很有可能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棵稻草。”
江枫抬起头看向远处的硝烟,用手指着那里。
“春夏秋冬,潮起潮落,周而复始,二百余载时光飞逝,这一切终究在这个年代发作,你看远处的硝烟,那灾难此时现在就在这里上演!”
赵京辉把小草扔在了一旁,看向远处硝烟的偏向。
“怎么样,江兄,我们去看看?”
“走,去看看,横竖也是顺路。”
两人沿着官道向南走了约莫两里的路程,来到硝烟弥漫的地方,赶到这里的时候,官军和农民军的战斗已经结束,满地都是尸体,基础不知道到底谁赢了,但是输家却一定是这里的平民。
那些烟正是整个乡村燃烧,战争的所在也是这些平民的末日,许多老弱病残的人还呆呆地蹲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江白青走过来的时候,他们才有了一点点的反映,他们看着走过来的陌生人,双手死死抱住自己的脑袋,发出绝望的嘶吼。
“别杀我!别杀我!”
赵京辉走了过来,看着江枫摇了摇头。
“其他的地方我看了看,整个村子就剩这十几个活人了。”
江白青眼前是这些精神已经瓦解了的人,不禁苦笑。
“把战场选在这里这不是逼着更多的人造反吗,猪脑子!”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他们也没有措施,此地各处都是平原,天险山脉险些没有,想要埋伏伏兵,多数会不敢赌,只能选择这个地方。”
“照旧军力不足,吃空饷的人太多了,要否则分兵击之,围之,歼之,这些农民军又怎会把战火烧遍整个河南府,强者,只会挥刀向更强者,只有弱者才会把屠刀伸向这群手无寸铁的人。”
江白青看着眼前这十几个活下来的人却十分的无能为力,去驿站基础不行能带着这些拖油瓶,但是不管他们,几天以后他们就会活活的饿死在这里。
只能把身上带的所有干粮摆在了他们面前,这可是两小我私家一周的口粮,却只能够这些人一顿的量,而这一顿之后,却不是江白青能再维系的了。
上次陕西之行,自己把口粮全部给了平民,可那天夜里所有人险些都被屠戮殆尽。
江枫知道所做的一切很有可能的是徒劳的,有的时候他都觉得自己这样的行为很可笑,明明什么都不会改变,只是让那些人临死之前看到了一颗火星,转瞬即逝,但是心中的良知却无时无刻不告诉江白青应该这么做。
两小我私家刚站起来,突然发现了大地的异常,砂石土粒才哆嗦,四目相对,江白青趴在地上用耳朵一听,暗叫一声欠好,连忙把这十几小我私家往屋里赶,直接用木板顶住木门,然后躲在里面大气都不敢喘。
里面传来了孩子的哭声,这瞬间让江白青感受到头大,回过身来,这是一个三四岁的小孩,连忙让身边的大人哄好他,而自己在房间里寻找退路。
不到几分钟后,外面就来了几百来号人,几十个骑马的,剩下的全部的都是跑过来的。
江枫趴在门缝里看去,这外面是农民军,除了为首那几个穿了一副皮甲,剩下的全部都是破破烂烂的麻衣,手上的武器也是一样,刀剑少之又少,更多的都是农用的叉子,铁锹,甚至另有人手里握着的是木棍,菜刀。
“头儿,我们支援迟了,这些兄弟全部战死在了。”
为首的男人右眼上有一块青色的胎记,但是在场的没有人敢用异样的眼光看他,究竟在农民军里能被别人当成年老,肯定是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
男人四下看去,看着各处的尸体,脸上的心情没有一丝丝触动,村子里的火还在烧着,能带走的工具预计官兵也都带走了,他挥了挥手,示意所有人撤军。
但是躲在屋子里的江白青现在却不淡定了,看着那张和沐凌雪有几分像的脸,再加上右眼上的青色胎记,这不正是上次陕西之行所要寻找的沐小北吗!
上次江枫和沐凌雪整整在西安府和失踪的地方找寻了整整三天,自己还把李氏两兄弟留在那里一直寻找,可两年多一直没有任何消息。
就连江枫自己都以为沐小北已经死了,那可是后山悬崖,没发现尸体就很有可能是被狼叼走了,否则怎么会又是人间蒸发了一般。
“他是怎么在身受重伤的情况下,从后山悬崖跑出去的!”
赵京辉看着一直喃喃自语的江白青,还以为他透过门缝看到了什么,他也索性向外面看去,可是只看到黑压压一片退却的人。
“江兄?江兄!”
“啊?”
江白青的思绪被打断,猛地回过神来,他都快忘了自己还身处险境之中。
“江兄你这在自言自语的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