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把皇太极拦在蓟州城外,随后被迫兴兵,之后三战三胜,再到满桂兵败,抗旨奔袭冷口,活捉的莽古尔泰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督师大人是被冤枉的,他绝对不会做叛国投敌之事的!”
听见云牧的话,闭上眼睛的江白青只是从嘴里吐出了三个字:
“我知道……”
可随后情绪瞬间又变得激动起来,险些是咆哮的喊道:
“可那又有什么用,那群小人混淆视听,良心早已经抛之脑后,这天下终究是一小我私家说了算。”
随后一滴泪不知不觉间划过脸颊,晶莹的泪珠落在地上,脸色变得极为的苍白,双眼变得迷茫失神。
“我们不是赢了吗?不是赢了吗,为什么还要这样看待督师,要不是他,皇太极就打到北京城去了!”
江白青像是对云牧说,却也是在对自己说。
“年老,你冷静一点!陛下也是被小人蒙蔽了双眼,或许过几天,就会把督师放出来。”
江白青似乎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双眼空洞的看向天花板。
“或许吧。”
这一刻,他的似乎看到了自己的结局,一个和袁崇焕同样的结局。
但无论最后如何,江白青他们终究是活了下来。
崇祯三年,正月十一,江白青众人踏上了返回宁远的门路。
他转头看向这片土地,这次来以失败告终,江白青悄悄立誓,下一次踏上这片土地,肯定驱逐鞑虏,收复失地。
可他不知道,下一次踏上这里的时候已经是十几年后,那时候早已经物是人非,那时候才是真正的天下大乱。
总兵赵率教战死,数十万人罹难,都督袁崇焕锒铛入狱,老将孙承宗临危受命,收复失地,两挫八旗军,救下辽阳城的明军。
就这样,一场历时三个多月,震惊全国的乙巳之变终究落下了帷幕。
这场战争,明军最后看起来是赢了,但是却一败涂地,关内被搅的天翻地覆,怨气越来越大,但是他们把冤气全部记恨在了这个摇摇欲坠得王朝上,一场更大更持久的危机即将席卷天下。
起义又或说是造反。
而反观皇太极他们,随然辽东也被江白青搅的翻天地覆,但是终究照旧为伤其基础,重镇除了辽阳外,沈阳,抚顺等地均为伤及分毫。
死伤的也多为平民和那些战斗力不高的后金军。
精锐的八旗军另有半数以上,不下六万,依旧可以时刻威胁到明朝,再加上抢来无数的金银财宝,转眼间又是数万雄师。
危机还在继续,而且愈演愈烈。
从辽阳返回的途中,江白青第一站回到了锦州,本计划把母亲和妻子都接到宁远城去住,那里究竟离女真远一些,自己也能在母亲膝下尽孝。
但是却被一口拒绝了,虽然母亲只是说岁数大了,不乐意去那么远的地方,江枫也清楚自己的父兄的衣冠冢,和弟弟的坟都在后山埋着,母亲是想守着他们,平时还可以去后山看看,但一离开锦州,这辈子就再也回不去了。
人虽然死了,但那一堆堆的小土包,却成为了母亲的精神寄托,江枫知道老人的顽强,便再也没有强求。
在锦州住了两天,第三天,也就是正月二十一,江白青终于回到了阔别几个月的宁远城,这路途上的十天,身体也恢复的差不多了,只要不剧烈运动,基础感受到伤口的疼痛。
在告辞了所有人之后,江白青一小我私家走到了江府的大门前。
半个月前,江枫基础没想能够在世回到这片土地上,但是在绝望中终于等到了希望的降生。
或生或死,终于灰尘落定。
“我回来了。”
江白青徐徐的推开门,大门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映入眼帘的照旧那个熟悉的地方,一切都和自己走的时候一样,有那么一瞬间,江枫都有一种未曾离开过的感受,他知道这里有一个在一直等着自己。
走进大门没走几步,突然停住了脚步,一个身着淡紫色衣服的女子从房间跑了出来,女子的眼圈微微泛着红色,很明显是哭过的痕迹。
几个月不见,沐凌雪憔悴了许多,也清瘦了许多。
两人四目相对,女子玄色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嘴边露出两个可爱的梨涡,笑着笑着,一滴泪无声的划过脸颊。
江枫站在原地,张开双臂。
“雪儿,我回来了。”
沐凌雪也直接跑了过来,紧紧的抱住江白青,瞬间眼泪如同决堤的河水,瞬间留了下来,趴在江枫的怀里哭了起来,像个孩子一般,泣不成声。
这不是伤心的泪水,是喜悦。
“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江白青也紧紧的抱住了沐凌雪,两小我私家站在庭前,那一刻,时间似乎都已经静止。
……
……
江白青没有在宁远待上几天,回到宁远的半个月后,一封圣旨送到了他的手上。
内容很简朴,让江枫进京,论功行赏。
究竟这可是让皇太极被迫回援的有功之臣,经此一役,江枫已经名震天下。
崇祯天子也想看看这个前些年名不见经传的将领就是个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