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京师不是辽东,那里不是您一小我私家说了算,而当今陛下疑心极重,若皇太极在使反间计,督师您恐性命不保,再加上那群文官弹劾,数年之辛苦,将付之东流。”
袁崇焕闻之脸色大变,他知道江白青所说并无原理,看向京师的偏向,挥了挥手。
“你先下去吧,我有点乏了。”
“望督师大人三思!”
江枫退了出去,这一次袁崇焕没有犹豫,在那张写满名字的纸上再次写上了江枫的名字。
又是一阵风起,关内下雪了,袁崇焕收回了其余,抬起手想要接住雪花,却在落下的那一刻瞬间消失不见。
他的目光看在舆图,用长剑指在了要去的下一个地方——蓟州。
“传令下去,所有关宁铁骑带上两日的干粮,随本督以最快的速度前往蓟州,剩余步兵由总兵祖大寿领导,就算跑断腿,务必在七日之内赶到蓟州城,违者,杀无赦!”
袁崇焕用力挥下马鞭,眼神逐渐变得坚定,似乎又回到了几年前的宁远城下。
“皇太极,本督能战胜你一次,就能战胜你第二次!”
“驾!”
身后三万余关宁铁骑的精锐紧随其后,驰骋在这片土地上,灰尘满天。
……
……
一日后,宁远城。
身在巡抚衙门的江白青收到了遵化的战报。
虽然早已经知道结果,但当看着信中写着:总兵赵率教殉国,遵化城失,数十万黎民罹难的时候,江枫的双手照旧忍不住哆嗦。
是畏惧?不,是恼怒。
历史还在按它既定的轨迹行走,江枫知道是该做些什么的时候到了,袁督师曾经说自己是唯一的变数,那么就让这个变数给女真最致命的一击。
看着江白青的脸色差池,身旁的云牧问道:“年老,怎么了?”
江枫把信提给了身旁的云牧和赵京辉。
“赵总兵战死,大安口,马兰峪,遵化城,三屯营,短短几天,数座城池关口失守,现如今关内的八旗军已经如入无人之境了。”
看完信的两小我私家面色十分凝重,赵京辉徐徐放下了信。
“这一次,嘉靖年间的京畿之乱又要在此时上演了。”
江枫摇了摇头:“皇太极不是俺答,八旗军也不是闲散的蒙古军,他不会等到四方勤王之师来到的时候才动手,一招不慎,容易有社稷倾覆之险。”
云牧低头看着桌子上的舆图“袁督师已经兴兵勤王,或许能把八旗军拦在京城之外。”
“希望如此吧。”赵京辉叹了口气。
“会的,一定会的!”
江枫站起身来:“因为有我们!”
“年老难道有什么应对之策。”
“皇太极既然敢深入我们要地,那我们就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如今辽东的女真肯定空虚,我们不求能收复几多失地,只要让皇太极回援,那么这场战争的主动权就掌握在我们手里了。”
两小我私家震惊之余,云牧突然问了一个最基础的问题。
“可我们没有几多可用之兵了啊?”
“宁远城有守军两万多人,再加上右屯卫的八千守军,三万人足矣!”
现如今整个辽东明军不凌驾五万人,三万已经是江枫能拿出来的最大极限,况且最精锐的关宁铁骑已经被调往关内,剩下的大部门是步兵,骑兵只有几千人。
瞬间赵京辉就意识到了这一点,目光闪烁,一下子明白了江白青的意思,这一次进攻女真后方,就没计划在世离开。
“这次我们就是要不惜一切价钱凿穿,击溃女真大后方,消息闹得越大越好,皇太极的老窝越乱,关内的压力就会越小,逸之,子陵你们现在就去调动军队,每人带上十日的粮食,明早破晓出发。”
“领命!”
“哦,对了,这次遵化兵败之事万不行让第四小我私家知道,现如今辽东的军心不能乱。”
江白青边说着边用火折子点燃了手中的纸。
……
……
在关内行军了两天两夜的袁崇焕所部,终于赶在八旗军之前来到了蓟州城。
十余万步兵被甩在后方,他们现在仅仅只有关宁铁骑三万人,再加上城中原本的守军,足足四万有余。
这让袁崇焕略微松了口气,守军没有在如此危机时刻跑光,就已经是万幸。
刚入驻蓟州城,袁崇焕就接管了所有事物,这才发现,城中不仅军械老化,就连箭头都已经被腐蚀掉了,粮仓空空如也,唯一剩的几袋粮食中里面装的竟然是黄土,最主要的是他们对八旗军动向既然一无所知。
刚刚松口气的袁督师,现在却一个头两个大,为了防止城中守军叛变,忍着要砍了蓟州城原守将的激动,袁崇焕静下心来,多年战争的经验告诉他。
马兰峪和遵化现如今都在女真的手中,皇太极就一定还在蓟州城的西北,不会再泛起其他地方。
主守后战,袁崇焕知道无论如何都要把八旗军拦在蓟州四周,这样
他才有和皇太极掰手腕的能力。
他喊来了蓟州守将,守将阮丰坐卧不宁的走了进来,以为是要怪罪贪污粮饷之事,直接就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