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布娃娃
再怎么说，不能跟钱过不去鸭！
一楼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除了大厅的一堆农用杂物外，边上的房间内，不是厨房就是蕴藏室，全是空空如也，一看里面的工具就已经被主人家搬走。
余炀让赫拉克罗斯走在前头，先上楼。
他怕会有一些野生精灵生活在废弃衡宇内，一个不注意间，对他们提倡攻击。
刚刚那条藤藤蛇就是最好的证明。
自己则背着小福蛋跟在赫拉克罗斯后头。
“咕栗~”
小福蛋抱起竹筐内的一瓶矿泉水，垫着脚尖，顺着余炀的后背，用瓶身轻轻摩挲他的脸颊。
“哦？你是想让我喝水？”
余炀感受到脸蛋处传来的冰凉触感，笑眯眯道。
“咕栗！”
小福蛋连连颔首。
等余炀接过矿泉水瓶，它又吃力地伸出小短手，为他擦去额间的汗水。
这一幕，全被直播间的水友们看得清清楚楚。
【我真的哭死，小福蛋也太温柔了吧，好想养一只这样灵巧懂事的小宝宝精灵啊。】
【呜呜呜，我的蛋蛋，妈妈真的好喜欢你！】
【它似乎主播的乖乖女儿啊，软软糯糯好可爱~】
…
“谢谢你，小福蛋。”
余炀满脸欣慰地任由小福蛋擦去他额角的汗水，心里暖融融的。
小福蛋真的是一个温柔的小天使呢。
延长这几秒钟的功夫，前面的赫拉克罗斯已经走上二楼。
余炀赶忙把手机摄像头切到前置，快步踏上楼梯。
踩着年久失修的木质楼梯，陪同嘎吱嘎吱，似乎随时都可能会坍毁的响声，来到二楼。
入眼，是一个小小的客厅，客厅的最前方似乎是一个外置的阳台。
不外通往阳台的路已被一扇斑驳的大门给关上。
厅内的陈设十分简朴，中间部署着几张落满灰尘的沙发。
到了二楼，余炀发现室内阴冷的感受更重了。
农家小院确实是这样的，冬暖夏凉，在乡下的时候，晚上睡觉都要盖被子。
余炀也没多想，拿手机扫视一圈，说道：
“各人请看，二楼也没有泛起你们想象中的诡异事物，一切都很普通。”
200￥，用户“小能猫”发送了醒目留言：
【麻烦主播去边上的房间里瞅瞅。】
“谢谢这位水友的礼物，那我们去房间里看看吧。”
他觉得自己从一名精灵科普主播，酿成户外探险主播了。
不外要科普精灵的话，户外探险确实少不了。
二楼的客厅边上连通着三间房间。
余炀一连前往的两间房间，里面全空无一物，只留个床铺架子，想来能搬走的工具全给主人搬走。
只剩下最后一个房间没有看。
“额……这间是最后的房间了，看完我们就下去，继续寻找草系精灵。”
站在房间门口，余炀对着手机说了一句，便叫赫拉克罗斯推门而入。
方打开房门。
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门窗紧闭，光线昏暗，只有熹微的阳光顺着玻璃，透过薄薄的窗帘，照进房内。
差异于其他两个房间，这个房间多出了不少工具。
布了一些蛛网的墙壁上，贴着好几张上世纪流行的动漫人物、港台歌星的海报。
床铺旁边，放着一张大大的书桌，边上另有一个小型书架。
书桌和书架上堆满了种种纸张、书籍，横七竖八随意丢放着，显得有些狼藉。
余炀上前，拿起一张纸看了看。
原来是一张试卷，上面写着：“杉明市秦宁县2008年度六年级下学期期末考试”
其他的，多是一些工具书，练习试卷。
“嗯？这是什么？”
余炀掀开一本条记簿。
“姓名：赵婧”
“年级：八年级”
“今天我和奶奶一起去镇子里赶集……”
“原来是本日记本。”
看到条记簿内纪录的内容，他心中了然，出于隐私，他没有把直播画面瞄准日记，只是随意掀开一页，看了一眼。
“2009.1.27，阴。”
“今天是大年初二，天很冷，别人家的小朋友都在和亲人开心地过新年，只有我一在一边看着，因为今天早晨，爸爸妈妈又要回都市里打工了，家里只剩下我和奶奶……”
“我想哭，我知道他们忙，可是他们为什么不带我去城里一起生活，我想和他们在一起，看着其他小朋友和爸爸妈妈在一起，我真的很羡慕……”
“2009.2.7，阴……奶奶生病了，天色依旧昏暗，跟我的心情一样……”
…
“这……”
看到日记的内容，余炀轻轻地叹了口气，陷入缄默沉静。
那个年代，甚至是今天，农村里，像日记主人这样遭遇的孩子仍然不少。
生活很苦，他不想再把负面的情绪带到直播间内。
数秒后，他调整心情，合上日记本，不再关注桌子上的工具。
他转移目标，看向书桌下方的小柜子，蹲下身，拉开柜门。
柜子内，赫然躺着一个破旧布娃娃。
布娃娃质地看着很是廉价，就是那种9.9元小商品市场买来的低端玩偶。
栗色假发，卡通样式的脸颊，穿着一件小小的碎花裙，身上破破烂烂，从破口处可以看见里面露出的灰色棉絮。
布娃娃静静靠在柜子里，塑料材质的大眼睛反射着亮光。
余炀盯着布娃娃视察了几秒钟，一手拿着自拍杆，一手伸向布娃娃。
就在他即将碰到布娃娃的时候。
一旁的赫拉克罗斯触角频频发抖，突然大叫作声：“夹克鲁！！！”
它推动余炀的身体，把他从柜子前推开。
一双虫目警惕地直视洋娃娃。
【发生了什么情况？】
【小赫赫似乎发现了什么工具？】
【主播和小福蛋没事吧？】
“我没事。”
此时，余炀也意会到布娃娃可能存在异常，背着同样懵逼的小福蛋站起，一连退却几步，躲到赫拉克罗斯后，将摄像头聚焦到布娃娃身上。
赫拉克罗斯探出虫爪，抓向布娃娃。
瞬息间。
本是没有任何消息的布娃娃，边缘处突然亮起一圈淡蓝色的光线。
一个迷幻的影子，由布娃娃的身体内钻了出来，冲出柜子，悬浮在赫拉克罗斯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