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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第一臣

第六十七章:偏激狂

大唐第一臣 当年秦风 2057 2022-11-01 21:00:00

  听得李建成的话,刘文静似乎被触动了什么,摸了摸刺痛的耳朵,眼睛赤红,双拳青筋袒露,呢喃道:“高君雅?高君雅,我誓杀汝,誓杀汝”。

  近在咫尺的李渊察觉刘文静异样,忙是问道:“肇仁?”

  刘文静猛的抬头,看向李渊身后的高君雅,竟是突然起身冲已往,“高君雅,我誓杀汝”。

  众人见状大惊,高君雅闪身躲过,一脸惊诧,“刘司马,这是何意?”

  李世民忙是将刘文静制住,“肇仁冷静,你这是做甚?”

  “若非此獠害我出使,我岂能受此大辱”,刘文静悲愤交加,捂着耳朵,状若癫狂,仰天怒吼道,“我刘文静彭城士族,满腹韬略,仪容俊伟,怎堪受此大辱,我之前途,毁于一旦,痛煞我也”。

  李世民紧紧抱住刘文静,不停劝解道:“非是高别驾让你出使,全是阴世师二賊残暴,肇仁你清醒过来,保持理智”。

  “肇仁,只因你出使经验富厚,所以是我建议你出使的”,李建成又是一脸内疚,“只是万万没想到竟会如此”。

  李渊亦是上前劝慰,“肇仁且先冷静,君雅无辜,切莫无故指责,你且放心,失一耳并无大碍,你仍然是我心腹臂膀”。

  刘文静身世彭城刘氏,世家大族,长相英俊魁伟,生性倜傥,如今割去一耳,在这个长相甚为重要的年代,确实是攻击极重。

  “哈哈哈,无辜?”刘文静挣开李世民,癫狂大笑,恰似耍疯醉汉,指着高君雅,又指了指自己,“他无辜?我即是不如他文武全才?他不外杨广走狗,何德何能,居于我上?”

  “匹夫住口”,高冲闻言震怒,竟是上前一脚将刘文静踹翻,“你这偏激极端之人,恃功自傲,受一攻击,便在此满嘴喷粪”。

  “放肆”,李渊见状震怒,“将肇仁带下去,好生治伤,让他冷静冷静”。

  李世民忙是部署人将刘文静强行带下去,只是刘文静这般偏激性子,一旦上头,那即是歇斯底里,被强行拖下去时仍在一个劲的挣扎咒骂,声音逐渐远去。

  高冲绝不犹豫,拜倒在地,“小子无状,一时激动,有所冒犯,还请唐公恕罪”。

  “属下教子无方,冲撞唐公,还请唐公治罪”,高君雅亦忙是拜道,主动请罪。

  李渊见状忙是扶起高君雅,“君雅快快请起,刘肇仁受此攻击,胡言乱语,君雅切莫在意,他日我让他与你摆酒致歉”。

  高君雅忙道不敢,一言一行,极其恭顺,李渊点颔首甚是欣慰。

  尔后看了看高冲,亦是摆手道:“念你年轻气盛,且出于孝心,便不与你盘算,以后需得养养气,对得起你高攸之这个字”,高冲忙是应诺,认错态度极为老实。

  在场之人,亦觉得这场闹剧着实可笑,同时也对高冲给刘文静的那句评语,“偏激极端”,深以为然。

  刘文静虽是风姿潇洒,满腹才气,一副世家令郎风范,但是熟知他的人也都知道,刘文静性格太过狂傲偏执,自视甚高,总觉得其他人皆是庸者,唯有他才是智谋之士,人缘并欠好。

  反观高家父子,一个谦谦君子,守礼守己;一个年轻俊杰,甚有滑稽,跟在场众人,无一不都是和善相与。

  帐中,高君雅面无心情,全神贯注的看着手中兵书,劈面的高冲却是坐卧不安。

  良久,高冲刚刚硬着头皮说道:“阿耶,我一时激动,实在没忍住,请您责罚”。

  高君雅眼皮子一抬,放下书册,竟是扬眉笑道:“你何错之有?”

  “一时激动,在唐公面前踹了那刘文静……”,高冲说着却是看见父亲神色,忽的一怔,惊问道:“阿耶觉得我做得对?”

  “你踹得甚好,那刘文静出口成脏,若不教训教训,那我岂不是白白挨骂?”高君雅点了颔首,竟是颇为开怀。

  “教训他的人也非你莫属,若是我动手,则影响欠好,你年纪轻轻,又屡立大功,若是毫无缺点,也是不妥,这一脚踹得正适时宜,事后请罪也甚实时,做的不错,有上进了”,高君雅欣慰的笑道,竟是少有的夸赞高冲。

  高冲也是听明白了,横竖他还年轻,做出什么特此外事情来也可归属于年轻气盛,是为年少轻狂,只要事后认错便照旧好孩子,李渊也不会因此而责怪他什么。

  相反,若是父亲受辱,身为人子还在一旁静静听着毫无反映,那要么就是这人狼心狗肺,毫无孝心,要么就是这人城府极深,极能隐忍,无论哪种都不适合现在的高冲,便唯有动手了。

  “刘文静这厮极为偏激,他认为是阿耶害了他,以后定会寻机抨击”,高冲皱眉说道,“阿耶你看我们该如何应对?”

  刘文静究竟身居高位,能量不小,高冲觉得还需早做准备才是,岂料高君雅却是摇摇头,“以稳定应万变,他来任他来”。

  高冲一愣,尔后似乎明白了什么,“阿耶是觉得唐公会脱手?”

  高君雅又是摇了摇头,“刘文静新立大功,又失一耳,唐公仁义,短期内心怀愧疚,定是依旧重用他,但刘文静今日一闹,已开先例,实乃取死之道,我们什么都不用做,究竟我们是受害者”。

  高冲马上听明白了,眼睛发亮,颔首赞道:“刘文静越是太过,越是乱来,我们就越是隐忍,忍受着这份委屈,一心一意为唐公大业着想,如此在唐公心目中,刘文静即是无理取闹,而我们就是懂事的无辜忠臣,唐公就会对我们心怀愧疚,日后定会有所赔偿的”。

  高君雅听得脸皮直抖,忍不住道:“如此露骨之话,以后少说”。

  高冲会意,忙是颔首嬉笑道:“我懂,要低调蕴藉,究竟咱们是体贴懂事的受害者形象嘛”,说着即是起身离去,出了帐门故意高声怒骂道:“直娘贼的刘文静,竟敢冤枉我阿耶……”。

  帐中,高君雅起身,抚摸着架上的那杆马槊,听得高冲故意的诉苦之声,嘴角上扬,“冤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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