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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第一臣

第六章:二令郎来访

大唐第一臣 当年秦风 2055 2022-10-02 19:00:00

  晋阳城东,高宅。

  当得知高冲需要密告王威和出使突厥后,一向风度儒雅的高君雅却是震怒,“好一个裴寂老儿,端的是损人倒霉己”。

  高冲闻言也是无奈,“阿耶息怒,我看那裴寂眼中只有唐国公,他给自己的定位即是孤臣,只要唐国公对他一如既往地信任,其他人对他是怎样态度,他压根不在乎”。

  “孤臣,孤臣往往都没有好下场”,高君雅冷哼道,略一思索,即是说道:“出使突厥是非去不行了,由李世民同去,我也不大担忧,至于密告王威私通突厥之事就让我来吧”。

  “阿耶……”高冲一急,这密告上官可不是什么好名声,高君雅向来以儒将自居,人称“小周郎”,最是应当敬服羽毛了。

  高君雅摆摆手道:“我身为王威佐官,唯有我密告刚刚有说服力,你不外是我麾下校尉,即即是由你密告,在外人看来,也是受我指使,说不得还落一个让儿子背黑锅的骂名”。

  听到这里,高冲无奈,也觉得父亲所言有理,高君雅又说道:“听说此行陪同你们前去的另有李建成麾下的统军姜宝谊,此人乃是蜀汉名将姜维之后,武艺高强,忠勇坚强,是个好汉,往日与为父也有些友爱,你此行可与他多多接触”。

  “姜维后人?”高冲听得一惊,心里又是纳闷,李建成、李世民另有父亲都对这姜宝谊推崇备至,为何在后世却是名声不显呢,难道是因为姜宝谊是李建成的手下的缘故,心下疑惑但也是应着,他相信无论是李建成兄弟二人照旧父亲,看人的眼光应该是不会错的。

  正当高冲妙想天开之时,高君雅忽的盯着他,突然问道:“突厥异动的消息我也是前天晚上才知道,并未告诉你,你如何得知的?”

  高冲一惊,心思急转,忙是说道:“孩儿早就想杀了那莽夫王威,前日晚间曾夜探王威屋中,见其案桌上摆放着斥候的信报就看了一眼,孩儿莽撞,阿耶息怒”。

  果真,听得高冲此言,高君雅即是冷哼道:“夜探?那是刺客所为,你自幼练武艺学兵法,难道志向就是做那梁上君子吗?”

  高冲不敢反驳,只得低头认错。

  正在这时,门房来报,唐国公二令郎来了。

  高君雅瞪了一眼高冲,即是出门迎接。

  “高伯父,您刚刚回府,不及安歇,世民便来叨扰,万望勿怪啊”,李世民一晤面即是极其客气,“高伯父真不负这小周郎的风范气度啊,小侄着实钦慕”,说着口中由衷的赞美道。

  这一下搞得高家父子有些茫然,高君雅忙是还礼道:“二令郎折煞本将了,这伯父之称,万不敢当”。

  “世民与攸之同岁,以兄弟相称,自然是该行子侄之礼了”,李世民上前执手敬重说道。

  来到中堂,不待落座,李世民立即朝着高君雅一礼,“高伯父,玄真公(裴寂字玄真)生性谨慎,以致攸之陪我犯险,还请高伯父万勿怪罪”。

  高君雅忙是扶住,“为唐公效力,何谈怪罪啊,二令郎言重了”。

  高冲也是出言道:“二令郎勿要担忧,我与家父绝无怨怼之心,相反还要多谢二令郎,仗义执言,为我父亲留住了这三千府兵的兵权”。

  高君雅听得一惊,“竟是二令郎相助?”

  李世民摇头笑道:“这三千府兵本就是高伯父旧部,本就该高伯父统率,天经地义,世民也只是随口一提而已,不敢贪功”,说着看向高冲赞道:“不想攸之如此机智,竟是猜到了”。

  说着李世民忙是制止了高君雅的拜谢,又是说道:“世民此来另有一事”。

  “二令郎,但讲无妨”。

  “攸之主动请缨密告王威私通突厥,世民窃以为不妥”,说着李世民看向高冲道:“攸之是高伯父麾下校尉,直属于高伯父统率,往日里与王威并无几多公务往来,若由攸之密告的话,众人恐难相信,更有甚者,或许以为,攸之是被高伯父指使”。

  听得李世民的话,高君雅父子二人对视一眼,高冲说道:“多谢二令郎为我思虑如此之多,不敢相瞒,刚刚我已跟家父商量,或可由家父出头密告”。

  哪知李世民听了却是摇头道:“众人皆知,高伯父品行忠直,那王威究竟是伯父上官,若由伯父密告的话,难免有损声誉啊”。

  高君雅听了面色一苦,李世民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无疑就是将他们当成了自己人,高君雅立即也是说道:“事已至此,别无他法,若能成大事,区区声誉,不值一提”。

  李世民闻言暖和笑道:“伯父无须如此,世民已经部署妥当了,只要突厥戎马来犯,自有司马刘政会出头密告,刘政会乃是鹰扬府司马,协助批驳军府公牍,由他出具伪造信件密告王威,名正言顺,天衣无缝”。

  高君雅二人听得大为感动,忙是拜谢,高冲心底却是推测不停,这刘政会此时就是李世民的人了吗?而且李世民对他父子二人如此热切,真的只是一心为了推翻暴隋吗?李氏兄弟之间现在真的就是亲密无间吗?高冲不得而知。

  待得李世民走后,高君雅不由得感伤,“早就听说这李二令郎是龙凤之姿,天日之表,如今深入了解一番后,名不虚传啊”。

  高冲正在想着李建成李世民之间的事,听得这话,直接说道:“李家诸嫡子,个个了得,若是普通之家,自是可喜可贺,可是唐公,终究不是一个普通人啊”。

  高君雅何许人也,一听这话即是明白,他年轻时恩荫做过千牛备身,在大隋的权力中枢大兴宫当过差,亲历了大隋两代帝王的交接,他可是知道杨广继位历程中有许多见不得人的腌臜事。

  “这……如今二令郎对我高家多有扶助,日后……”,想到这个,高君雅似乎追念到了当年杨勇杨广之间的争斗,甩甩头道:“现在说这个为时过早了,你明日就要出发了,去看看你祖母她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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