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都楚江王在此服务。你们是什么人,还不快滚?”一声怒吼响起,接着就是武器的碰撞声,有人受伤的呻吟声。
乔峰看见阿白已被声音惊醒,自己又听到酆都二字,心头一动。
金光上人虽说自己中的丹毒无药可救,但上人究竟只是峨眉掌门,总归没有酆都自己的人了解,这楚江王听着就和轮转王一般,若是侥幸遇着巧了,他有解药呢?
跟阿白轻声付托了几句,二人便轻手轻脚靠了已往。
那是一个靠近山脚的林间空地,空地不大,却是泾渭明白。
最外层的是数名穿着白衣白袍的蒙面人,他们三三两两散在四周,成困绕之势。
中间是十余名带着鬼面具的黑衣人,其中有数人捂着胳膊,拥着一个高峻壮汉,各持奇怪武器警惕四周。
看见他们妆扮,乔峰就知道,他们就是酆都鬼王宗,那个壮汉,十有八九就是那个楚江王了。
而在最中心,躺着四小我私家,一僧三道,都是乔峰的“熟”人。
“空虚大师,许仲琳,余沧海,咦,怎么另有凌虚道长?他们四人怎么混成了一堆?”
“中间那四人中毒了。”阿白凑近耳边,柔声道。
乔峰只觉得香风吹近,耳中一痒,却不多想,好奇问道。“你怎么知道是他们是中毒不是受伤?”
阿白笑声如铃。“他们四人靠在一团,身上无什么镣铐绳索,周身干洁净净,却萎靡不振,连精神欠奉,不是中毒又是什么?哎,乔年老,你这是干嘛?”
看见乔峰向下行去,阿白忍不住叫作声来。
“其他人也就而已,那个年轻羽士是我朋友,也是因为我才来这鹤鸣山,无论如何,乔某也要想措施救他。”乔峰又靠近了几步。“此处听不清楚,我们近些,看看他们这一黑一白,是要做什么。”
“我们小宫主失踪,他们几人就在现场,还请楚江王给个面子,将这几人交给我们神宫。”空地的最外围,一个高瘦的白衣女子说道。
她声音尖锐,语气生硬,口中虽说是请楚江王给个面子,酆都众人听起却觉得是在命令一般。
被称为楚江王的高峻男子自然也不例外,哼了一声。“什么神宫鬼宫?没有听过。再说你们偷袭本王,酆都凭什么给你面子?”
“虽然是凭。”白衣女子话说到一半,右手在腰间一拉一甩,一道极长白影,直奔一位手持哭丧棒的酆都门生。
那名酆都子弟将手中哭丧棒横抬,满拟可以挡下这一击,没想到白影如蛇,一个转折,躲开了哭丧棒,刺在他的喉头。
酆都门生捂着喉咙,咯咯作响却说不出话来,徐徐倒下。
“软剑?长鞭?”楚江王面色警戒,适才那位门生武功不弱,乃是自己殿中下一辈的佼佼者,却连对手的武器都未碰到。
“楚江王,你看凭我的鞭剑如何?”白衣女子右手轻抖,傲然道。
白衣女子名叫严文倩,她身世大黑神宫,乃是梵天殿的副殿主。
大黑神宫来历神秘,虽然立足身毒和中原领土,却不知为何,收藏了不少中原的武学文籍。
她虽然年轻,但天赋颇高,将中原的长鞭软剑之法融入身毒当地的鞭剑之中,这鞭剑以薄钢制成,亦鞭亦剑,恶毒异常,在身毒纵横十数年,未逢对手。
她想到这次在酆都楚江王面前,也大大的出了风头,忍不住身子微微哆嗦,嘴角冷笑。
“花里胡哨!”楚江王沉声道,他右手一翻,一把哭丧棒就拿在手中。
他身子高峻,哭丧棒也比寻常酆都门生的长出不少,棍影翻动,朝着严文倩砸去。
楚江王手中哭丧棒施展开来,呼呼生风,严文倩却是不住的退却,眼看就要退到空地边缘。
楚江王狞笑一声,右手大棒飞翔,左手黑暗掏出一把飞叉,甩向严文倩。
他武功高强,一看严文倩的鞭剑,就知道这武器的弱点在于钢片质软,无法格挡对手武器,是以不惜泯灭力气,以哭丧棒逼住对手,再计划黑暗以飞叉暗器取胜。
“楚江王也不外如此。”严文倩鞭剑一甩,前梢便缠住旁边树干,手上借力,便飞起在空中。
她右手握着鞭剑,左脚点向楚江王的脑袋。
楚江王手中棍势正急,哪里收得住,脑门正中被她一脚踩中,只觉一股诡异内劲钉入自己脑中,正要提气反抗,眼前就是一黑。
“严师妹妙手段。”白衣人看严文倩一招得手,杀了对方首领,纷纷叫好夸赞。
“我大黑神宫这次回归中土,亦不想大开杀戒,你们这些鬼王宗的,看见楚江王的下场,可愿意加入我大黑神宫。”严文倩提着鞭剑,迈至酆都门生面前,眼神倨傲。
酆都门生相互交流了一下眼神,却没一小我私家站出来。
“哦,想不到,酆都门下,竟然都是些节烈之士。”严文倩呵呵笑道。“既然如此,我只有送你们回酆都了。”
“小老儿愿降。”
首先投降的竟然是个年过半百的小老头?
“小老儿五十有三,正是美好的年纪,还想在世再娶一个婆娘,实在不想陪着列位去死。”这个有些驼背的小老头冲着诸多酆都门生不住歉仄道。
原来是这样,严文倩在心中体现理解,她见过许多次,别说五十三岁,就是六十三,七十三,那些男人依旧追着女人的屁股跑。
“脱了面具,服下这颗极乐丹,你就是我们大黑神宫的人了。”
“是是是。敢问上使,老头子能娶婆娘吗?”老头子弓着腰,体现得很谦卑,和那些宫里的奴仆别无二致。
这就是虫女口中的极乐丹吗?乔峰将目光集中在严文倩的手中。
鲜红色的丹药或许有龙眼巨细,在严文倩手中滴溜溜转动。
“自然可以。”
“那多谢赐丹。”老头子笑得都快咧到了嘴角,他转头看看那些仍然不为所动的酆都门生,像是在讥笑他们不识时务,不知好歹。
“小老儿有件事却是忘了问。”眼看要从严文倩手中接过丹药,小老头突然说道。
“你问。”严文倩心中轻呵,这老头子还能问出什么好话来?想来不是问金子,就是问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