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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替补驸马杀不死很合理

第六章 杀机四起

  从京都到宁县,一路往西这前后至少两个月,路上要经过永州,涿州,之后才是象州地界,宁县便在象州。

  离京十日,总算到了永州,坊间有言:象州有山,涿州有水,永州自古有伏莽。

  “老张,另有多久才到驿馆?”

  “回驸马爷,另有两个时辰便到了,恰好可以吃晚饭。”

  这五月的天气,虽是暖和,但也一点点开始热了起来。

  苏云汐在车内还好,彩凤和明月还能换着给她扇点凉风,老张头和林烨却只能在车外享受露天日光浴。

  林烨脚上绑着铅石,现在已能勉强跟上这不快的车马,体能也在逐步改善。

  “驸马,你都跑了一早上了,上来歇会儿,喝口茶吧。”

  林烨擦了擦额头的汗:“没事,一会儿实在坚持不住,我再上车。”

  吃了午饭,众人都在树荫下纳凉,一个皮肤黝黑,蓬头垢面,衣着褴褛的瘦弱少年,趁几人不备,偷偷摸进了车内。一阵翻腾,搜出一个满是金银细软的包裹,跳下车,拔腿便跑!

  林烨耳尖,睁开眼一看,大喝道:“嘿!小毛贼,偷到你爷爷我头上了,给老子站住!”

  说完,撒腿追了上去。

  众人惊醒,也赶忙套了马车去追赶。

  林烨边跑边喊:“抓小偷啦!抓小偷啦!”

  少年也不笨,也随着边跑边叫:“杀人啦,杀人啦!”

  老张驾着马车,也在高喊:“驸马等等,驸马上车追!”

  少年边跑边想:这哪家令郎,跑得快也就算了,这都追了半个柱香了,他不累吗?

  正在思量,路边跳出几个大汉,拦住了少年去路。

  “小榔子,见了刀叔叔还怕啥?”

  少年停下脚步,大口喘着气,指着身后道:“刀叔,救命,那人要杀我!”

  说话间,林烨已经追到了跟前:“哎哟,我去!你这小兔崽子,累死爷爷了,快,把工具还我。”

  小榔子干瘦的身子缩在了一个大秃顶,豹眼横肉,右额头上还挂着一条狰狞刀疤的男子身后。

  男子将背上的鬼头大刀往地上一插,拍了拍黑毛密布的胸大肌:“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

  “行了!不就是买路钱吗?你爷爷我打家劫舍拦路抢劫那会,你丫还不知在哪努力变人呢,别空话,让他把包裹还我!”

  林烨一边说,一边看了看几人的衣着妆扮,除了草鞋,饿得皮包骨的身子架,连条完好的裤衩都没有。看来都是穷苦身世,也不像常年打家劫舍的,许是四周的山民迫于无奈,才迫于无奈出此下策。

  刀疤男子不乐意,恶狠狠瞪着林烨:“小子,你也不怕风大闪了…”

  “风大闪了舌头?你以为当过几年兵就了不起吗?看你右手虎口的茧子,该不会是大荣的步兵吧?步兵中,用这鬼头刀的,再加上你这大脑瓜子,这大胖体型,该不会是先登队吧。前年大陈犯我大荣,刺史刘文静手下的先登队尽数战死,那是先登队最近的一次交锋。看你额头的刀伤,也就两年光景,你定是那批队员中的一个!一个死人,却在这拦路抢劫?说!你为何做了逃兵!”

  林烨怎会有如此眼力?老张驾着马车已经追了上来,苏云汐在车内听得明明白白,心中对林烨满是好奇。

  明月则一脸狐疑吐了吐舌道:“驸马真会瞎蒙!”

  “好小子,有两把刷子。老子是当过兵,这不假,但老子不是逃兵!”

  林烨懒得和他空话,转身回到车前,反手提了剑,拿了腰牌,再次站在那男人面前:“两条路。一,让那孩子还了包裹,你和他一起跟我走,今后随着我混;二,你要敢说半个不字,我这尚方宝剑今日拿你开锋!”

  大汉一惊,定睛一看林烨在他面前晃动的腰牌:驸马?!

  ……

  将包裹中的一锭黄金,给了刀疤男人手下人,交接他们换个营生。林烨带着秃顶和小孩靠两条腿,随着马车继续小跑前行。

  “你俩一大一小,以后大的叫刀疤,小的就叫榔头,都随着我,做两个使唤小厮,我也饿不死你俩。”

  “驸马,随着您没问题啊,但您好歹告诉我们这是去哪?”刀疤边跑边问。

  林烨嘿嘿一笑:“到宁县做县令。”

  刀疤一听,眼睛一直,扭头就往回跑:“驸马,您老先走,老刀记着您的情,以后会给您烧纸的!”

  林烨踢飞一颗石子,一下打在他腿上,刀疤重心不稳,摔个恶狗扑食。

  “干嘛?你就那么怕回宁县?”林烨捻着手指玩味道。

  榔头伸手去扶刀疤,却被他一把推开。

  “驸马,你可知这五年里,宁县死了几个县令?”

  “两个呗。”

  刀疤晃动着肥大的脑袋:“他们是如何死的,你可知晓?”

  “按官文,都是战死的啊!”

  “呸!”刀疤吐口唾沫:“他们都是被刘文静害死的!朝廷有令,但凡战死,眷属均有抚恤,士兵每户可得五十两银子,县令老爷战死每户可得五十两黄金。但是两年前那一战,我们明明可以不死,是刘文静为贪这抚恤银子,拒不兴兵,也不派粮,先登队五百士卒,饿死的就有一半以上。县令杨辉,杨大人,最后是吃棉絮活活噎死的!我若不装死,被抬到乱葬岗,那我也要饿死在那。您是驸马不假,但是连象州小孩都知道天边一个皇,象州一个王的原理。你去宁县,不是茅厕里点灯——找死,还能干嘛?”

  林烨自然知道宁县的凶险,但也没料到会如此棘手,偏头看了看瘦瘦小小的榔头,又转过脸问刀疤:“这孩子是你什么人?”

  刀疤拍掉身上的灰:“他父亲和我一起参的军,两年前死了。我本想回家拿了抚恤,给他送来。可结果哪有什么抚恤……唉!咱那一队,就他父亲有这么个独苗,大伙那时都商量好的,不管是谁,只要在世,就要把这孩子养大!他是我们全队的希望!”

  说完,这偌大个男人,居然掉起了眼泪。

  林烨拍了拍他的背:“你刚刚可是把你的儿子扔下自己跑了!”

  榔头一努嘴道:“才不是,刀叔现在跑了,晚上肯定会回来救我,这都是我们以前就商量好的,谁会为难一个孩子?”

  林烨脚下一滑,心中暗骂了一句:他娘的,这套路居然比自己玩得溜,还好自己没让他跑远,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明月掀开门帘,从车上跳下来,手里提着一个水壶和一个包裹,递给榔头道:“跑累了吧,这是公主殿下赏赐的,快喝吧。另有烧饼。”

  “喂!苏云汐,本驸马也渴,怎么没有我的?”

  车内苏云汐娇声道:“车把式,你问问那马是不是跑累了也想尿。告诉它,驸马口渴了,急等着解渴。”

  入夜,几人总算赶到了驿馆。苏云汐本就没什么胃口,更看不惯这驿馆的清汤寡水,便带着明月彩凤早早洗了睡下。

  老张、刀疤和榔头都累了一天,打了两壶酒才睡。

  此时的驿馆外不知何时来了一群黑衣人,为首的比划一番,这群人分了三波,一波直奔马厩,一波上了屋顶,另一波直奔驿馆大门。

  正要推门,忽觉身后杀意涌动,急遽转身,细细一看,林烨不知何时立在了院内。

  黑衣人咬牙道:“你早就发现了我等?”

  林烨抱着尚方宝剑,不阴不阳坏笑着颔首道:“我只是好奇,你们跟了一路,到底是来杀我,照旧杀公主。”

  黑衣人以为林烨别有深意:“左右若是识趣,可自行离开,这里的事和左右没有半分关系,日后自然有人会谢左右。如若否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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