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那家伙在镇胡街东边的那个小巷子里?”郭河问道。
“是!据奴才探询到的消息来看,龙大令郎在外面找女人后便经常将其带到镇胡街的那个小巷中。”刘光弼确定地说道。
“那这次被龙大令郎掳去的那个女子的事情,你们探询清楚了吗?龙大令郎将她掳走是早有预谋照旧临时起意?”
“回主子,是早有预谋。”说到这里,刘光弼声音突然压低,俯身凑近郭河的耳朵,低声道:“那龙家欺男霸女,在这大同府中横行犷悍,人尽皆知。这个女子的事情,龙家做得尤其恶劣!”
“怎么个恶劣法?”
“大同府辖下的一个知县,就是那女子的怙恃官,是龙大人的人。他借着职务之便,强行征收了那女子一家的土地,然后那女子的未婚夫……”
“那女子有未婚夫?”
“有,不外……不外已经死了,死得不明不白。”
“龙家干的好事?”
“是。”
“具体怎么回事?”
“呃,是这样:龙大令郎看上那女子之后,探询到那女子有个未婚夫,于是就派人交接那名知县征收那女子家的地,以极低廉的价钱。女子家自然很是不满,就请她的未婚夫向当地的县丞求情。可这请哪里求得下来?这事可是巡抚衙门的人一手交办下来的。
“结果是这地没收求下来,人又搭进去了。那未婚夫被知县以寻衅滋事的罪名投到了大狱中。没过多久人就死了。对外宣称是他自己惊吓太过,活活吓死的。”
“这事,他龙大有知道吗?”
“这个,奴才也不清楚。有的说巡抚大人知道,有的又说不知……”
“嘿,横竖是他儿子派人干的,这账就算记在他头上也没什么不妥……”郭河低声道。
“主子在说什么?”
“没什么。你继续。”
“然后大同府修河堤,知县又向那女子家中摊派了繁重的徭役。原来按理说,那女子的三个哥哥都被征去投军了。这么多年已往,他们要么是战死沙场,要么就是音信全无,生死未卜。其父又已经年过花甲,这徭役本是没他家什么事的。结果,知县又硬要他家出一名劳力,而且要服役三年。这女子家中哪里再出得了什么劳力来?说白了,那知县敢这么闹腾,就是讨好龙大令郎的意思,加倍折腾那女子一家,要那女子屈服。”
“他们竟敢这么干?”郭河有点听不下去了,忍不住摇头轻叹。
“主子怎么了?”
“哦,没什么。你接着说。”郭河强作淡定隧道。现在,他不得不努力压制内心的恼怒。
“嗯。”刘光弼看着郭河额头上暴起的青筋,战战兢兢地续道,“徭役派下来后,那女子的父亲连夜跑到知县衙门,向知县求情。知县便顺水推舟地向那父亲指了条路:让她女儿去这大同府中,找龙大令郎。恐怕到这个时候,那女子一家才隐约猜到,他们接连受到的这些磨难是因为什么。
“结果,没想到那父亲直接严词拒绝了知县的提议。究竟,龙大令郎在这大同府中声名狼藉,人尽皆知。那父亲一听就知道,自己的女儿被他看上,铁定落不着好。因此,他气冲冲地拒绝了知县,离开了知县衙门。
“然后,他又急遽赶回家去,第二天直接向乡里的人控告了他们一家近来的不平遭遇与昨夜知县与其的对话。各人原来还推测这女子一家是不是冒犯了什么人,才遭如此算计的。没想到原因竟然这么简朴。就是龙大令郎看上了那名女子而已。
“这大同府黎民,苦这巡抚以下各级官府的盘剥久矣。因此,这件事一出来,立马就在远近各乡镇广泛流传开去。可谓是人人议论,人人愤慨。
“然后,知县便派人气急松弛地赶到那女子家中,不由分说,直接就把那女子的父亲抓走。理由是诽谤官府。
“终于,那女子没措施了,只得连夜赶来大同府找那龙大令郎。”
“哦?既然是那女子主动去找龙大令郎,那你早上说的强抢的事情又是怎么回事?”郭河问道。
“回主子,那女子去找了龙大令郎之后,便被龙大令郎软言欺骗。原来龙大令郎允许要了她的身子之后,就放了她的父亲。结果,那女子受骗了身后,龙大令郎照旧没遵守允许,那女子一次次被龙大令郎欺骗,最后却被人见告,她的父亲也死在狱中了,至于她母亲,则在获得了这消息之后也上吊死了。
“于是那女子在希望破灭之后,终于受不了龙大令郎的欺凌,计划连夜逃离大同府,给怙恃奔丧。今天就是她计划要逃回家中的日子。”刘光弼如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