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光圣地,不老峰下,千丈瀑布垂落,似一片星河落九天,激荡起缕缕白霭,将此地妆点的恰似仙境。
七色彩虹悬挂山腰,与山间苍柏为伴,风声之中,鹤唳轻鸣,水波激荡,有游鱼轻跃水面,水花四溅,在空中朵朵绽开,美过刹那,就要重归于水。
一只修长的手捻起水花,转指一弹,水花飘在空中。
摇光圣子黑发舞动,肌肤晶莹生辉,神色平淡,以手做笔,点水为墨,在虚空中勾勒出一尊鼎的形状。
玄色,双耳,四足,有龙纹蔓延,形制古朴,平淡无奇,正是李道清动用的那件圣兵。
摇光圣子默默端详,突然问道:“神姥可知道这件圣兵的来历?”
原来这里空无一人,随着他的发问,只见在虚空中聚集起丝丝缕缕的玄色雾气,黑雾越聚越多,一个满身枯干,皮包骨头的老妪从中走出。
“未曾听说过。”
神姥声如夜枭,尖锐难听逆耳,神情肃然,细细端详,随即摇头。
她干枯的身形中,神力颠簸汹涌澎湃,内敛气势深邃不行探查,明显就是一位大能级人物,甚至条理更高。
一时无言,只余此地苍松翠柏,奇石兀立,一道道银瀑垂落,发出凰鸣般的声音。
神姥盘膝而坐,似在沉思,随即起身,绕步细细视察,若有所思。
她化作黑雾,消失不见,摇光圣子不为所动,闭目不语,只是静参大道。
突然,自天际传来一声鹤唳,清明悠长,由远而近。
一人驾鹤而来,这是圣主座下传讯童子,行至近前,施礼传讯道:“圣子,圣主传召,召于允阙峰相见。”
摇光圣子徐徐睁开双目,灿如星辰的眸子闪过一抹疑惑。
却听传讯童子紧接着说道:“允阙峰就是圣主先前一直闭关的那座山峰,近来被圣主更名为允阙峰。”
“尊圣主令。”
摇光圣子站起身来,看向传讯童子,笑容暖和,和声道:“辛苦师弟了。”
传讯童子连道不敢,随即告退。
摇光圣子嘴角浅笑,目送童子远去,这才于清潭边盘坐下来,闭目不语。
黑雾再聚,神姥再现,手持一本古籍,声音依旧艰涩难听,却有一种掩饰不住的震惊。
“难道是它?”
摇光圣子睁开眼眸,眼瞳中彩华点点,如梦似幻,隐隐有日月流转,威严如再世神王。
“神姥,怎么了?”
“这件圣兵可纷歧般,其名黑龙鼎,圣子请看,老身手中乃是相关古籍,凭据古籍纪录,这件圣兵可以说是与帝鼎同源。”
神姥深吸一口气,徐徐道出一则密辛。
摇光圣地昔年机缘巧合,获得多数方大帝专属神采材——龙纹黑金,因此萌生了祭炼极道帝兵的想法,随即便开始不停实验。
这件圣兵即是降生于那段时间,是由一位大圣,以部门龙纹黑金掺杂九天神玉王中的墨王玉亲自炼制而成。
龙纹黑金鼎即是以此为模板炼制的,这还不算什么,无帝而炼制帝兵,简直是天方夜谈。摇光圣地一代代的众圣,群策群力,呕心沥血,不停进行种种实验,其中有一代出了一位惊才绝艳的人物,其时已经成就大圣,足以笑傲宇内。
他在游历期间,意外进入一处古界,获得一部残余古经,上面纪录了部门铸兵之法,疑似神话时代一位古天尊所留,如获至宝。尔后潜心钻研,深受启发,以这件圣兵为炉,将龙纹黑金鼎的内蕴神祇为器,置于鼎内不停磨炼,以图更进一步。
如此这件圣兵鼎便一直置于龙纹黑金鼎中,同龙纹黑金鼎一同被摇光圣地祭拜,天长日久,已经通灵。
到了厥后某一天,龙纹黑金鼎终极蜕变,最终一跃而成极道帝器,内置于鼎内的黑龙鼎也获得了难以想象的利益。
虽然它仍没有脱离圣兵的领域,但是陪同龙纹黑金鼎晋升为帝器,本质上已经差异,足以以圣兵之阶位,承载极道神威而长存。
其内蕴生的神祇,更是因为沾染了帝道规则变得与众差异,相较于其他圣兵,没有神力催动,神祇便陷入恒久沉眠,这件圣兵的神祇可以恒久保持自主苏醒,无需神力利用,便能发挥出圣兵的威能。
也就是说一旦鼎内神祇认可,即即是轮海境的小修士,也能够发挥出这件圣兵的全部威能。
这件圣兵对于摇光圣地有特殊的意义,自被祭炼出来,便作为圣主一脉代代相传的至宝,只是未曾轻易动用,而且凡人难得一见。
这也是这件圣兵一直声名不显的原因,神姥也只是凭借摇光圣地珍藏古籍才得悉圣鼎来历。
“果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摇光圣子听完神姥讲述,也是忍不住惊叹一声。
“不为帝兵,可打出极道神威,放眼整个北斗恐怕也只此一例了。”
“唉,可惜了,这件圣兵一直被李道清这一脉供奉,难以为我等所用。”
神姥惋惜一叹。
摇光圣子不置可否,挥手散去水流,重新化作水珠滴落水潭之中。
微风起,水潭之内波光粼粼,水光潋滟,阳光反射到他身上,似有一层金色的色泽在体表流动。
他整小我私家似乎是苍天最自得的杰作,一举一动浑然天成,有说不出的道韵在流转。
“圣主变的纷歧样了啊。”
最后悠悠的话语响起,摇光圣子已经化成光离去。
……
“李道清最近太过于活跃了!”
一处悬浮神山之上,魔云密布,电蛇在云层中游走,不时碰撞,雷霆轰鸣。
古洞之内,坐着七小我私家,看不清模样,只能看到一道道剪影。有的人渊渟岳峙,不动如山,有的人气势沉凝,深不行测。有的人锋芒毕露,杀机森然。个个如神似魔,有一种无可匹敌的气势萦绕。
“无妨,如今局势在我,凭他一个连斩道都未曾踏入的蝼蚁,挥手可灭,能掀起什么风浪?”
“小心为上,猝不及防之下,蝼蚁也是能反噬的。”
“不如让我去杀了他。”有人提议,一字一句,杀机森然,似乎有刀剑在碰撞。
“算了,当初就预料到了这一天,即为圣主,又怎么宁愿宁可成为傀儡。”
另外有一人道:“究竟是圣地之主,动他目标太大。”
“天地将变,有个强势的人在台前,也不是坏事。”
“莫要不行控了。”
“现在是要害时刻,静观其变,若是越过底线,杀了无妨。”
最后一人发话,一锤定音。
他的气息如同凡人一样,眸子里也没有任何神采,宛若行迁就木的老人,但是就这样一个老人,却压住了其他六个气焰滔天的人。
古洞之内,陷入一片死寂。
良久,仍是这小我私家先开口,“帝鼎如何了?”
“照旧那个样子,至今未能与帝鼎取得联系。”
“虽然有秘法可以强行催动,但是神祇不应,恐怕最后会有大祸。”
“有人摩拳擦掌了。”
“快没有时间了。”
“一切静观其变,摇光现在不能乱。”
随着最后一人做出决断,为此番攀谈划上句号。
人影接连散去,最终只剩这口古洞隐没于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