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作伪

　　潘信本想着，洛清帝只给了两天时间，明日就到期限了，再不得出结论，指不定要被指责服务不力。

　　他压根睡不着，一路唉声叹气地到了京兆府，就看到沈晏池已经坐着等了。

　　“沈司士，这么早，莫非也是为了案子无法入睡？”

　　“凶手已经找到了。”

　　沈晏池说完，潘信就冲了过来：“此话怎讲？是谁，人呢？”

　　“是侯夫人的贴身婢女彩蝶，她受到府里陈姨娘的指使，先给侯夫人下毒致她中毒而亡，之后为了销毁罪证，纵火烧人。昨天夜里她亲口认可了这些罪行，并交接出陈姨娘才是背后之人，可惜我们没能将她一并带出来纪录口供。”

　　“夜里认可的？你，你莫非夜里去了一趟侯府？”

　　沈晏池颔首：“是我跟沈秋棠，一道去了侯府。她出了个主意，装成女鬼吓唬彩蝶，彩蝶以为是侯夫人的亡魂来报仇，什么都招了。”

　　潘信张大了嘴巴：“想不到，秋棠竟有这样的聪慧和胆识，真是小我私家才啊！那，你们没出什么事吧？”

　　“我们不慎被平渊侯发现，只好道失事实。可平渊侯听闻他的妾室由此行径，非但没有责问，反而要杀我和沈秋棠灭口。”

　　“岂有此理！”潘信拍案而起：“就算他是侯爷，也没有容隐凶手的原理。况且你是朝廷命官，为了隐瞒实情，他居然要杀你？不行，这件事一定要告诉皇上。皇上向来是深明大义，绝不会纵容平渊侯胡来的。”

　　他又问：“对了，秋棠呢？等早朝事后，我们最好一道进宫面圣，你们兄妹二人其时都在场，更能说得清楚些。”

　　“她还在睡。”

　　潘信笑了起来：“这小女人！不外真没想到，她一个高门贵女，为了查案愿意放下身段去扮鬼，寻常的女子恐怕很难做到。从她愿意做仵作就看出来，秋棠是个难得的好女人。沈令郎，你可真是有个好妹妹啊！”

　　沈晏池无论如何都没法把“好女人”和沈秋棠联系到一起。

　　且不说她脾气火爆，连行为举止都格外斗胆，简直有伤风化……

　　想到昨夜沈秋棠靠在他的身前做出缱绻悱恻的模样，他就尴尬地喝了口水，不愿再去回忆。

　　时辰尚早，这会儿洛清帝在早朝，如要面圣定是要再过一段时间才气入宫。

　　横竖他们要等沈秋棠过来，倒也不必急于一时。

　　谁知不见沈秋棠的影子，却等来了平渊侯找上门。

　　平渊侯是带着彩蝶一同过来的，他一进门就把这婢女往地上一扔：“潘大人，你不是要找杀害我夫人的凶手，方便结案并给皇上一个交接吗？凶手就在这里，她什么都招了。”

　　潘信挑眉：“侯爷，事情的经过我已经听沈司士说了。这婢女是下毒和纵火之人没错，可她也是受人威胁指使，真算起来，顶多就是个傀儡。这背后操控之人才是主谋啊，怎么不见你提及贵寓那位陈姨娘。”

　　“这件事，跟我的妾室毫无关连，皆是这婢女栽赃移祸！她不满陈姨娘久矣，才会趁此时机抹黑她。经过本侯的严厉审查，她已经认可了是自己一人所为和旁人无关。彩蝶，回覆潘大人，本侯说的可有半句作伪？”

　　彩蝶哆哆嗦嗦地匍匐在地：“回大人，简直没有任何人指使过奴婢，从始至终都是奴婢记恨昔日夫人责骂动了杀机，奴婢认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