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1章 连番戏弄西门庆
王霖带着怕羞的孟玉楼当众敬了一杯酒，就让孟玉楼退下自处了。
今日部署，对他来说太正常不外。
新婚答谢宴不是很正常的么。可对孟玉楼而言就不那么容易，究竟礼教森严。
王霖话音一转突然道：“除此之外，小生还想请诸位帮小生讨个公正。我家在本县的几家店肆，昨日突然被本县一位叫西门庆大官人的带人给砸了，店中货物被哄抢一空……”
轰！
全场顿窃窃私语起来。
险些所有人都意识到这不是单纯的答谢宴了。
砰！
西门庆忍不住拍案而起，矢口否认道：“乱说八道，我何曾砸过你王家的店肆？人证何在？谁说的，某与他三头对质！？”
王霖故作惊讶，拱手道：“这位官人，不知你是？”
西门庆冷然道：“某就是西门庆！”
王霖面色稳定，“原来你即是那西门庆。既然劈面，不如就问一声，我王霖何时冒犯过西门大官人，以至于你要砸我店肆，抢我货物？”
西门庆怒火熊熊压制不住：“这话某正要问你！”
“某在阳谷，与你清河县王霖毫无瓜葛，也无冤无仇，井水不犯河水！你为何要强娶我西门庆提前下聘的女子过门为妾？这是欺我西门庆无能么？”
王霖淡淡一笑：“西门大官人真是善于混淆视听。我与孟娘子相识已久，互有情愫，早有盟约，却不意你西门庆突然横插进来，重复威逼孟娘子就范，所图的无非不照旧孟娘子前夫遗留的杨家家业么？”
西门庆气得咆哮起来：“王霖，你欺人太甚！明明是某下聘在前，你强抢在后，你竟敢在此狂言不惭，装什么正人君子！你难道不是看中那杨家的家产？否则你会娶一个二十多岁的未亡人？”
王霖无动于衷：“你还真是恶人先起诉。我与孟娘子有约在先，杨家家业始终是她的私产，或归杨家亲眷所有，小生一钱不受，此事已在清河县衙经官，有文书为证。”
西门庆基础不信，他紧握双拳，有心就地闹起来，又觉得自己纷歧定能打过这打虎的王霖，可不闹吧，又咽不下这口气。
这时与知县同一桌的、花子虚的养父也就是他的叔叔，退休花老太监坐在那颤巍巍道：“西门大官人，两位都是山东地界有头有脸的人物，何须为了一个女人，闹得不愉快？杂家看，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阳谷知县闻言也开口转圜劝道：“花公公所言甚是，以两位身家，何等美女不手到擒来，何须为此伤了和气？”
花子虚也向西门庆投过稍安勿躁的一瞥。
西门庆这才顺势下台，又忿忿不平坐了下去。
好家伙，竟然忍了？
昔人不是说断人财源即是杀人怙恃，这都杀父之仇了，西门庆还能忍？
王霖顺手摸了摸下巴。
王霖于是就慢吞吞走了回去，坐在了同一桌上，劈面就是西门庆。
王霖举杯邀饮，与阳谷知县包罗那花老太监叙叙谈谈，气氛倒也变得融洽起来。
可不多时，他的话题就有意无意转到了西门庆的身上。
“诸位，听说这座狮子楼已往叫怀德堂？照旧西门大官人捐资所建？”王霖此话一出，众人都心里咯噔一声，下意识望向西门庆。
王霖却照旧自顾道：“听闻怀德堂的东家赵润德，家中有女名秀姑，貌美如花，当日被恶霸逼婚，赵润德就地横死，那秀姑为报父仇，这才冒充迎合恶霸，用酒将其灌醉，尔后自焚烧阁……”
“那恶霸被家人从烈火中抢救出来，却惊吓成病，闭眼就模糊看见赵氏父女向他索命。于是请游方僧人设坛驱鬼，重建此一楼，并在楼前镌刻上红眼披鬃、龇牙咧嘴的石狮子压邪镇鬼，方平安无事……”
“诸位，我耳食之闻，不知是不是这样？”王霖高声道。
众人低头不语。
西门庆再也控制不住了。
他徐徐站起，目光如野兽择人而噬，森然道：“王霖，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时时随处挤兑某家，可真是觉得俺西门庆好欺负么？”
王霖拱手，挖苦道：“岂敢岂敢，在这阳谷县境内，谁不说只有西门大官人欺负别人，哪有人敢在西门大官人头上动土？”
西门庆袍袖中的手紧握住那把匕首，他准备要脱手了。
任由王霖这样明着暗里羞辱下去，他西门大官人的名声就毁了，以后他在阳谷县再无抬头之日。
西门庆招招手，狮子楼的伙计杂役一哄而出，将门关紧，又手持棍棒包抄过来。
一众来宾也不敢喧哗，悄然起身集中退到了两侧，呈看热闹状。
“王霖，你可知这狮子楼是某家的工业？”
“你又可知，在这阳谷县，我就算是当众打杀了你，也无人敢出来指证某家。”
王霖轻笑，耸耸肩道：“我知道，你很牛。”
“你既然知道，还敢来阳谷当众羞辱某家，认真以为你这所谓打虎英雄的名声，能护得住你的小命么？”
“青天白日之下，尤其当着本县县尊及诸位大人之面，你还敢当众行凶不成？大宋律法何在？”
西门庆放声狞笑：“律法？在这阳谷县，某就是律法！”
西门庆挥手，十余打手冲上。
武松从狮子楼二楼一跃而下。
他面带寒霜拉开架势，拳出如奔雷，又若流星，鸳鸯腿和玉环步用得炉火纯青，险些一拳一脚一个，将那十余打手打得鬼哭狼嚎，纷纷倒地。
西门庆面色惨变。
王霖的功夫没有试探到，反而冒出个武功更高强的男人来，这明显是王霖的手下。
武松冷视着西门庆，一步步迫近。
王霖却笑，阻止道：“算了，武二哥，我们可都是大宋守法良民，岂能随意跟人斗殴。”
武松咧嘴一笑，退到一边。
西门庆跺了跺脚，事先埋伏下的更多人手涌现出来。
他眼珠子乱窜，心说这些人手顶多能拦住适才那壮汉，至于这王霖，看来还得自己亲自下手。
西门庆重复审察王霖，见他瘦弱无力的样子，打虎多数以谣传讹，心中恶念就起。
却听王霖冲阳谷知县等人抱拳，故作忿忿不平道：“县尊，列位大人，小生今日美意宴客，却不意被人搅局，实在扫兴。既然在阳谷县没有说理的地方，那小生就此启程去东平府走上一遭，小生还真就不信了，这大宋官府，难道还能上下领悟、都被一个恶人独霸，是非黑白都论不清楚？”
“告辞！”
王霖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