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章 潘金莲见武大郎
潘金莲给王霖留下一只肥鸡。
他站那背靠牢房木栏埋头啃吃,左右开弓狼吞虎咽,险些是狼吞虎咽,跟饿死鬼抢食也没两样。
因为吃让他感应神清气爽,体内某种生机像夏天的野草一样开始萌芽,蓬勃生长。
白二蹲在不远处紧盯着王霖,见他疯狂大快朵颐,垂涎欲滴。
眼看泰半只烧鸡都要了结,这厮终于照旧按捺不住,窜过来就抢。
王霖是谁,经年与贼打交道的专业人士,早就防着白二了。见这厮黑手抓过来,狠狠抬腿就是一脚,正中他的下处。
“嘶……”
白二佝下腰身,捂住裤裆,痛得额上直冒冷汗,咬牙切齿骂道:“直娘贼,看俺不弄死你!”
就你?阴沟里的臭老鼠一小只?
王霖不屑冷笑嘴上却也不停,三两口继续将剩下的一根鸡腿啃洁净,扔掉鸡骨头……尔后空话不说,马上冲上去飞起又是一脚,却只将白二踹个趔趄。
两人顿厮打在一处。
这具身子实在太柔弱,按理他不是惯偷白二这等市井流氓的对手,但千锤百炼的擒拿技巧和经年抓贼的经验,足以弥补武力上的些许差距。
白二做梦也想不到穷书生竟这么难缠,明明没几多力气,却像黄泥般甩不掉也挣不脱,最后居然被王霖生生抱住腰身将他活活搡到了牢房的角落里。
当拖得时间够了,双手滋生起难以言表的酥麻和拉伸感,王霖便当机立断将拳化掌,猛插向白二后颈处。
“啊……俺的娘咧!”
白二发出杀猪般的嚎叫。王霖又顺势猛砍几下,这厮终眼前一黑,晕已往。
王霖也不管白二,悄然内视,技术一栏果真多了个“快手”选择项。
另有,生命值由2酿成2.1,武力值则由2酿成了2.3。
吃工具强化生命值?
打架增加武力值?
再加上技术的全部或部门复制。
这是目前为止他摸索出来的系统的基本规则,犷悍得毫无逻辑。
生命值不必多说,如果说智力值代表先天智商、故不行提升,武力值理解为力量,技术作为使用力量的手段,那么声望值代表什么?
总不是虚名吧?
王霖思来想去,觉得缄默沉静寡言的系统爸爸不至这么无聊,不外这暂先不用管,要害复制来的技术如何用。
他心念一闪。
双手发烫,瞬觉灵巧轻盈无比……重复体验半响,不由苦笑。
说白了吧,所谓“快手”就是窃贼的手,主要体现在偷工具的速度上,虽然不偷工具干此外也成,聊胜于无。
这时凌乱脚步声传过,王霖眼角余光发现,两个牢卒押解着一个满脸络腮髯毛的高峻凶汉走来。
……
牡丹街。
这是清河县最富贵的一条商业街,县衙就在这条街上。
在这条街上,最着名的不是那些经营酒楼茶肆或银号寺库的老板,也不是城里唯一那家勾栏里的当红女人,而是卖炊饼的武大,人送诨号:“三寸丁、谷树皮”。
他的炊饼摊,险些就是清河县的地标,不要太醒目。
今天武大的生意特别好。
还不到正午,起早打的一百多个热炊饼就被抢光。
人是猥琐了些,但炊饼是真好吃。
外酥里嫩,鲜香可口。
实际卖得也不自制,一个炊饼3文钱。
以他每天至少卖一百个来算,武大的收入相当不错,究竟这年月县衙那些捕快杂役,每日也不外两三百文人为。
所以潘金莲很快就找到了挑着担子刚准备进家门的武大。
她实在没想到这世上竟另有这等短矮貌寝的龌龊人物,个头才到自己腰间……小娘好生一阵犹豫,又见左右无人,才忍着心理上的不适,上前拦住武大去路。
“小娘子,你这是?”
“武年老,奴叫潘金莲,求你救救霖郎吧……”
潘金莲下意识扯下面纱,露出那张吹弹可破娇媚绝伦的面孔来,作势就要下跪。
武大吓一跳,想扶又不敢,只得搓着手避让已往:“小娘子,你这是作甚?快快起来,有话慢慢说!”
潘金莲娇娇羞羞哽哽咽咽很快就把来意道明,神态媚到了极致,但她绝没有半点想蛊惑武大的意思,这险些是她的本能。说了,又将王霖的血书和那五两银子塞进武大手中。
武大手足无措愣了好半天才支吾道:“小娘子,霖哥儿的事,俺倒是也听说了一些。俺知道霖哥儿识文断字,绝不是窃人财物的歹徒,只是俺还要卖炊饼的……”
见武大似有推脱之意,潘金莲眼中噙泪,也不犹豫,坚决又从怀中取出剩下那五两银子递已往:“武年老,那五两做你的盘缠,这五两就当补你的损失,求你发发慈悲、救救霖郎吧!”
武大犹犹豫豫,思量好一会。
他人虽貌寝,心极善良,关系挺不错的邻居王霖出了事求告到他头上……尤其眼前这出水芙蓉般俊俏小娘哭成个泪人儿,如此惹人爱怜,他实难以拒绝。
想起不外是去郓城县跑一趟送个信,往来顶多一两天,少卖几百个炊饼也饿不死,就咬牙应下,却又把那十两银子坚决推回去,“小娘子,霖哥儿深陷牢狱需要使钱,这银子俺不能要!你放心,俺明日一早就启程去郓城县,一定帮霖哥儿把信送到即是。”
“奴和霖郎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武年老的大恩大德……”
潘金莲喜出望外,这回是真心实意拜了下去。
纤腰扶柳,臀如圆月。她头上簪的木钗晃了晃,险些刺中武大的额头。
……
潘金莲千恩万谢作别武大郎,再也不敢停留,急急遽返回张府。
这张大户家缠万贯,米烂成仓,黄的是金,白的是银,堪称本县首富,膝下却无子女,偌各人资无人继续。
垂暮老朽之年,偏偏色心不死,若不是夫人余氏善妒,那美貌小妾还不知要纳几多。
但总那样一树梨花压海棠,他恐也活不了几日。
潘金莲十二三岁被卖进张家,眼见她日渐生得娉娉袅袅,老工具心痒难耐。
可惜余氏看得太紧,他一直没逮到时机,反倒自制了穷酸书生王霖。
想起这茬,张大户这个悔那个恨,恨不能生啖王霖的血肉。
现在他躺在花厅门口的软榻上摆弄那一肚子的花花肠子,看潘金莲疾步垂首要进内宅,贼心又起。
他猛坐起,喊了一嗓子:“金莲,过来!”
潘金莲抬头见是这老工具,心里厌恶惊惧,却不得不停下脚步。
张大户色眯眯踱步过来,摊开手。
里面有一串鲜亮的珍珠项链,另有三五颗明晃晃的金豆子。
道:“金莲,你要从了老夫,这些都是你的!”
潘金莲摇头:“老爷,奴婢可没这个福气!再说让夫人知道,会打死奴婢的!”
“不用管那老婆娘,在这府里,照旧老夫说了算!”
张大户干笑两声,上前就要搂抱。
潘金莲立即退了两三步,“老爷,夫人还在等奴婢回话呐。”
张大户扑了个空,羞怒威胁道:“你这贱婢,若再这样推三阻四,老夫就把你嫁给县里那三寸丁、谷树皮,让你一辈子都翻不了身!”
潘金莲俏脸一变,想起王霖的话,她红唇紧抿,也不作声,转身就走。
只要呆在余氏身边,她就很宁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