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不成,眼下得先把夫子安葬,他究竟一ㄇ村里的长寿老人,活到了七十几,没想到晚年遭了这么一出,唉…”村长发话了。
在这里,寻凡人家老人能活五六十年是正常的,但能活过七十就很少。
村长喝了口茶继续说道:“另有,路修这样子倒像是中了邪,去请村头老神婆来看看,平日路修的品行规则,这是我们有目共睹的。”
“也就只能这样了。”周围老人纷纷复议。
此时天色已暗,村长提着灯笼敲响了老神婆家的门,屋外敲门声似要把门拆了一样,门内却是半晌没消息。
村长马上心生疑惑,这老神婆平时就住在这小院子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现在竟是毫无声响。
联想到今天发生的怪事…
欠好!
村长一脚踢开老神婆家破旧的木门,只见房门半开,里边昏暗,按理说这个时辰也要点灯燃烛才气看见,老神婆双目健全,这……
他在门前彷徨不定,这昏暗的房间像是择人而噬的巨兽一般张着血盆大口。
思量了许久。
“拼了!”村长按捺住心里的恐惧,慢步向前,推开半开的房门。
唰—
门上突然落下了什么工具。
村长抬头一看,一双枯瘦的脚,这不正是老神婆吗!
再往上看,老神婆颈子上套着绳子,眼睛瞪得溜圆,翻起了眼白,舌头伸的接近一尺来长,活脱脱一副吊死鬼模样!
村长被吓得手足无措瘫倒在地,脸上满满的都是恐惧,喉咙里被吓得发不作声音,他很快就反映过来,手脚并用的爬出了老神婆家。
“来人啊!老神婆失事了,失事了!”村长边跑边叫喊。
很快,收到消息的亭长赶了过来。
那个时候村里管事的不止村长,另有亭长。
这亭长学过些功夫,胆子大,阳气足!
见村长被吓得手足无措,眼神呆滞眼里满是不屑。
“酒囊饭袋。”看着村长这副样子,亭长取笑道。
随后就让人搀扶着村长去医师那开了些安神药。
“来几个胆子大的老爷们儿把老神婆抬下来,真是的,不就是个吊死鬼吗!看看你们被吓得什么样子。”亭长目光一扫,手指着聚集在老神婆家门口的村民嚷道。
平时这亭长就是一副快意江湖的模样,惹得村子里的青壮小伙很是羡慕,这时被他这么一说更不想认输。
“我来!”屠夫家的独子更是主动请缨。
但很快就被他怙恃拉了回去,家中就这么一个独子,要是沾染了妖邪怎么办,最近的怪事够多了……
召集齐两个青壮,一人托着老神婆一只脚猛的一抬!
两人都使出了吃奶的劲,脸是憋的通红,但这玩意像是有千百斤重,硬生生的纹丝不动。
两人也是察觉出差池,按理说就算是再怎么重,这尸体也得晃一晃吧?
对视一眼后,两人冷汗直流。
更诡异的是此时吹过了一阵子妖风,院子里的众人皆是背后发凉,房间里的那两位更是打了个哆嗦。
正好月光照在了老神婆脸上,白的发青,显得十分狰狞,可怖。
“鬼,有鬼啊!”不知道是谁吼了那么一嗓子。
像是干柴里点着了个火星,瞬间便点燃了众人的恐惧。
妇人在尖叫,婴孩在哭泣,连男人都不敢对上老神婆泛白的双眼,转瞬间人跑了个精光。
屋内的两人那还管什么面子不面子,抬起腿就跑了,这要是等会要是被吓尿了还得赔上条裤子。
“你们……”眼见村民都跑光了,亭长哪还敢一小我私家呆在这个院子里,也是拔腿就跑。
他家住在祠堂里,平时冬暖夏凉,他也是十分自得,究竟这么优越的条件可是很少有人能享受到。
其一是,平时这里是供奉小疙瘩村祖辈先人的地方,在这吃喝拉撒几多有点不尊重。
其二是,这里究竟是死人呆的地方,活人待着难免有些……
“怎么当初就偏偏选了这么个地方!”亭长心里忏悔的直抽抽。
以前他读过两年圣贤书,自诩是圣人学生,不信这些鬼神之说,但这两天的事是真诡异,让他难免的有些开始忌惮这些“鬼,神”。
回祠堂的路上要经过一条昏暗小巷子,说来也奇怪,平日里他能一口气绕着村子跑三圈,今天却跑不完这条小巷。
攒足了劲跑了十来分钟,远处的烛光竟照旧在远处!
亭长心里马上想抵家里老人的鬼打墙的传说,脸色变得难看。
“哈哈哈,哪会有鬼打墙啊,都是自己吓自己,哈哈,哈……”压下心里的恐惧,亭长假笑道。
如果他此时能看到自己的脸色,青白色的皮肤,暴凸的青筋,泛白的眼球。活脱脱另一个老神婆!
亭长嘴里吼着干活的号子,外貌上是目不转睛的向前走,但是只有他知道他的脖梗子已经发硬了。
又走了不知道多久,在他的印象里似乎是有一个时辰了。
原本有力的号子已经是半死不活。
腿好酸啊…
路另有多远啊…
似乎有谁在叫我,谁啊,似乎是在身后,似乎是老神婆…
老人说过不能转头,转头就上了奈何桥,不能转头…
好了!好了!
别叫了,我转头,转头还不成吗…
越日晌午,日上三竿才有人敢踏出家门。
老神婆家没有人敢靠近,自己神婆这个职业就颇具神秘色彩。
“要纷歧把火烧了?”在村里那棵大槐树下,有人提议道。
“你要是不怕她找上你你就去烧。”也有人反驳道。
“我可不敢,那老神婆满身上下没有二两肉,我喜欢有大胸脯的,哈哈哈。”
似乎感受脸上有一丝凉意,劈面的同伴也不说话了,满脸惊恐。
“你们在怕什么啊,哈,哈。”他干笑两声,在有凉意的地方蘸了一下一看,呆住了。
红色!
是血!
再向上看,那结实的亭长死在了老槐树上,也是吊死,只是脸上是没法子掩饰的笑意…
“嘿嘿,又一个,又一个…”已经疯了的村长坐在不远处盯着亭长的尸体痴痴的笑着,嘴里重复念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