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罪
“……”沈一言身形抖了抖，心中的情绪反而消散了不少：“你就想问这个？”
“对啊，我想了一夜了！”壁虎侠激动的说道。
“咱们昨天都那个情况了，你就在想这事？”沈一言愣住了：“差池啊，你昨天不是被麻晕了吗？”
“梦里想的。”
“呃……”沈一言挑了挑眉，决定尊重壁虎侠的思维模式：
“我们小队的目标是——出城探索曾经的历史，弄明白灵能发作的原因。
视察为什么曾经美好的世界为什么突然就酿成了这个样子？
所以叫做考古小队、旧日视察小队、或者历史探索小队什么的？
我还没想好，你也可以想一想。”
“探索已往的历史吗！我也给我们的队伍想个名字！”壁虎侠掉臂手止亓伤势，兴奋地握紧了拳头，只是下一刻就感受到了一股锥心般的疼痛：“嘶——”
“没事吧？”沈一言看了已往。
“没事。”
壁虎侠打起精神来，忍着疼痛对沈一言说道。
他倔强的心情看得沈一言心头动容：“行，那我带你去找田院长报仇！”
“田院长……”
听到这个名字，哪怕已经是觉醒者的壁虎侠，哪怕伤成这样依然皱眉忍着疼痛的他，竟然轻轻哆嗦了起来。
田洗林是一个生性贪婪的人，他从小就是那种，他妈给了一根火腿肠让他去喂狗，也要偷偷咬下来半截的性格。
在刚开始出任院长时，他只是收一下红包，偶尔敲诈一下病人眷属，可徐徐地，他终于发现了这个群体的特殊之处，那就是没有人可以听见他们的声音，更没有人在意精神病人说出的话。
也是在那是，肖氏团体派人来联络上了他，商讨着用精神病人的血来萃取灵能的“项目”。
那一笔巨大的酬金让他无法拒绝。
那些无法脱离精神病院的病人们，从人，酿成了田洗林眼中牟利的工具。
抽血以后不久，他还开始折磨和虐待病人们来刺激自己麻木的神经。
家里有钱的，就先留着慢慢榨，如壁虎侠这种家里已经榨不出来钱的，就丢进狂躁区供他们折磨取乐。
蓝天城精神病院，在田洗林手中，酿成了地狱一样的地带。
现在听见了田院长几个字，壁虎侠心头的恐惧又一次被叫醒。
沈一言心中情绪也在积攒。
“队长。”
一截柳枝突然从窗边蔓了进来，帝柳的声音突然在沈一言脑海中响了起来：“我能感受到您现在的恼怒。
但我们不行以就这样杀了他。”
沈一言停下了脚步：“为什么？”
柳枝停留在沈一言身边轻轻摆动着：
“灵能萃取的背后，有肖家的授意。如果现在就把您袒露在他们面前，今后会变得十分危险。
蓝天城里另有许多强大的存在，我又没有移动的能力。
如果您不想一辈子待在我身边的话，我们就必须要留着他。
为了不引起肖家的注意，我还需要维持一段时间以后，才气慢慢停止和他们的相助。”
“这怎么可以？！”沈一言大惊失色：“难道还要接着萃灵能？”
“队长，我可以将根系埋进他们的身躯，让他们在保持意志清醒的同时，永远被禁锢在土壤之中。
用这些护工和保安的血液，就可以维系住田院长他们与肖家之间的交易。”
“这样的手段是不是太残忍了？这些普通事情人员罪不至此吧。”
“罪不至此？”
柳叶从枝干脱落轻轻飘落在沈一言肩头：“或许您现在应该上楼去看看狂躁区的顶楼，再来决定怎么处置他们。”
沈一言还没走出狂躁区，闻言便转身往楼顶走去，不多时，他就到了被锁住的顶楼铁门前。
帝柳的声音又在脑海中响了起来：“队长，让您身边那个孩子停下吧。他的心灵远不如您坚韧，里面的场景会让他迷失自我。”
沈一言转身看向了壁虎侠：“你在这里等一等我。”
然后拆下门上铁锁走了进去。
……
十分钟后，沈一言蹒跚着脚步走了出来，他双眼血红，脸上挂满了泪水。
“队长？”壁虎侠关切地走上前来：“你没事吧？”
沈一言没有答话，而是瘫坐在地上呕吐了起来。
他一面吐，一面往外流着眼泪。
若不是壁虎侠的搀扶，吐到满身痉挛的沈一言甚至快要将头埋进了自己的呕吐物里。
世间的善，无非是公正与正义，但世间的恶，这里面的场景，已经远远超出了沈一言所能想象的极限。
“人为什么可以对同类做出这样的事来？不！田洗林他们已经不是人了！”
等到沈一言终于能控制自己的身体，稳稳坐在地上以后。
壁虎侠也好奇地走向了铁门，好奇于队长经历的他想要看看里面有什么。
他正准备推门而入时，沈一言突然站了起来拉住了门：“不要进去。”
沈一言猩红的双眼中透着无可反驳的决绝与坚定，壁虎侠立刻止住了身形。
沈一言站起身来：“去做吧，帝柳！”
“田洗林！保安队长！田源！”沈一言肩头哆嗦，一字一顿地说道：“所有在这里事情的人，都知道这个地方的存在，都加入了这里面的事情。
不能同流合污的人早就已经被田洗林清洗出了精神病院，帝柳，按你说的办，要让他们永永远远地为这里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