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双田之臆
田源开车将保安队长一路送到了精神病院门口。
“马叔你先进去吧，我另有点事得先去办一下。”
“行。”保安队长走下了汽车，他已经将牙齿咬得嘎嘣作响：“你去忙你的吧。”
保安队长一边说着话，一边望向了狂躁区大楼，他的呼吸在这时也已经越来越极重。
田源不自觉咽了口唾沫，他下意识说道：“马叔小心着点别把人给弄死了。”
“放心。我不会这么自制他们的。”保安队长渐行渐远。
田源不是怕保安队长闹出人命，而是他留着沈一言另有用。
那源自他高中时代的梦……
田源驱车开向了康宁区，将车停在了一条属于肖氏团体的商业街道外。
他下车犹豫着走进了商业街，正四处张望着寻找心心念念的那一道声音。
却突然听见神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田源？”
田源闻言即是一震，转头再望见已往，就看见了站在一家日用店门口的那一道窈窕的身影。
商业街上、熙攘的人群里，他不太能拿出精神病院里那一股舍我其谁的气劲出来。
因此他的这一颗心在这时却变得紧张了起来。
“你怎么又来了？弄了辆汽车开就找不着北了吗？”
女子清丽的脸蛋上，吐出的话却极尽刻薄。
但田源并没又因此而生气，反而咧嘴露出了一个讨好至极的笑容来。
因为眼前的女人名叫张星爱，是田源整其中学时代的女神。
田源早已经习惯了在她面前的卑微，而且她在中学结业后，灵能觉醒成为了觉醒者，她就越发有高屋建瓴的资格。
中学结业以后，张星爱凭借着觉醒者的身份加入了肖氏团体，成为了康宁区这一整条商业街的治理者。
田源与她的身份早已经天差地别。
可是他爱来这里看她，他只是看，并不敢奢望别，更况且田源愿意为了她下贱到泥土里，所以除了恶劣的态度与言语的排斥，张星爱也没有再给予田源更多的惩戒。
兴许她也乐在其中吧。
“你还记得沈一言吗？”田源低声问道。
“沈一言？”
张星爱柳眉竖了起来，她一步步走到田源身前，昂起头怒视着比自己横跨了两个头田源，含着恨意问道：“提他干什么？”
沈一言是张星爱曾经求而不得的梦，这在他们同学中不算是秘密。
但不为人知的是，在觉醒以后，哪怕自持身份已经远远超出了曾经的同学们太多。
张星爱仍旧去找过沈一言频频。
甚至还对他或明或暗体现过许多次，已经身为觉醒者的她，愿意让只是普通人的沈一言分享自己的荣华富贵。
却被沈一言屡次躲了已往。
求而不得的张星爱也因此对沈一言发生了恼恨：“那个不识好歹的狗工具！”
田源尽量躬下身子，使得自己的脸能比她的身子更低，让女神只用低头就能看见自己：
“沈一言他前不久住进了我们院里，如今他是分在我手下的患者了。所以我想着过来问一问你，想去看看他吗？
我那个地方……无论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没有人会知道的。”
“嗯？“张星爱的一双杏眼赫然大大睁开，她的愈来愈重地鼻息险些已经喷在了田源脸上：”什么都可以吗！”
田源眼见自己心中的女神露出了这般神态，不仅没有发生羞愧，反而也变得兴奋了起来。
“虽然什么都可以，有我在，他会比你养的狗还要听话。”
甚至另有些自得，在女神面前显示出了可以自己随意处置沈一言的权力，让田源发生了异样的亢奋。
“嗯……嗯……”张星爱的心已经情不自禁震颤起来，她抬脚一次次用后脚跟撞击在了商业街石质的地面上：“那我们走吧。”
田源的身体也在轻轻哆嗦，他转身将女神引上了自己开来的那一台汽车。
与自己的侄子相比，田院长也很难分出谁更坏来，但总归是一脉相承。
他正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面对昨夜一直挂在心上与嘴上的沈艺馨：
“因为你哥哥昨天对我们医护人员提倡了攻击，我们也只能将他关进狂躁区。
不外，沈小姐你也不想你哥哥和那些随时有可能会伤人的病人待在一起吧？”
沈艺馨已经涨红了眼睛，面前油腻恶心的肥硕大皮球令她反感至极。
但为了哥哥，她仍然压制着自己，克制着脾气：“还能让我哥哥留在妄想区吗？”
“如果沈一言这个情况还想要留在妄想区的话，可能需要我们的护工进行更多的引导和资助。”田院长语气森然：“这里面就包罗一个特别的治疗用度了，守旧预计或许十二万吧。”
“十二万……！”
沈艺馨吓了一大跳：“我们家没有十二万，既然这样的话，我们不住了还不行吗，让我见我哥哥！我们要办出院！”
“出院——？”田院长一拉嗓子：“歉仄啦，沈小姐，我们不能为没有通过行为自控判定的患者治理出院手续。
不外嘛，如果不想让你哥哥受折磨的话，倒是另有一个措施哦？”
看着田院长恶心的脸，听着他嘴里恶毒的话，从未出过校园的沈艺馨终于明白了。
为何那天哥哥轻易就治理了住院手续，加入了精神病院。
原来所有的捷径通向的都只是牢笼，看似轻而易举就能混进来的这一家精神病院，却成为了一个牢牢牵引着病人们，难以逃离的漩涡。
想到这里，沈艺馨心中有了推测：“如果他们看待病人是这个态度的话，这一个月来，哥哥在里面恐怕已经不知道经历过什么了！”
想到这里她心中情绪越来越浓，满腔怒火险些化作了实质。
“你到底想怎么样！”沈艺馨一字一顿，险些咬碎了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