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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觉无意,意意皆你

第三十二章 草野君

君觉无意,意意皆你 幺蛾呢喃 3838 2022-08-15 18:00:00

  草野君这辈子还未过完五分之一,但是经历却已经是旁人一辈子都没可能历遍的。

  身世即名门,享富贵不出三年,家道中落,又三年,父兄从商发家,本以为往后即是锦衣玉食,却突然全族被治罪,沦为奴役,家中人员,或发配或发卖,或不堪受辱自寻短见,就如她娘亲一般。自己因为容貌姣好又擅长琵琶曲艺,便被冥喜院的老鸨买了来当头牌,虽说允许了她卖艺不卖身,却总有人时时刻刻想尝尝她的鲜,频频三番的以死相逼才算了了老鸨的念头。

  如今才知道这冥喜院里,自己从来都如草芥,云先生一句话就可以让她玉殒就地,而那个冷越的一个挡身,却也能救她于万劫不复。

  若是平日里,她一定是对男人都是一样的厌恶至极的,不外都是外貌上的亲和,其实肚子里憋得都是**烂货,但那门口壮汉迎面走来时,眼里带着的毫无情感的杀意,第一次让自己畏惧了死亡,求生的欲望让自己抛下了自尊,死死地拽住了冷越的衣角。

  “先生既然不愿我死,便恳请收留我吧,草野日后定会尽心侍奉您。”

  “呵,我原以为你是个有节气的,现在看来,与那些个卖弄风情的,也无二异。”

  冷越的一记讥笑,实实在在地戳中了草野君的痛处,疼的她不觉缩了缩。

  “先生大可讥笑,但丢了命的人更无资格谈风骨,我不外是个俗人,在世才气让我的尊严有意义,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她昂着的头颅像是对自己的肯定,云熙只是在一旁浅抿了一口酒,望着这一出戏。

  “听你这话,你是想借我的手,做一些此外什么事?”

  冷越转身单膝跪在草野君面前,捏起她的下巴,微微用劲地将她抬成自己满意的角度。

  “是。”

  “噢~说与听听,说禁绝我就愿意带你回家了。”冷越一脸的戏谑,实在看不出一点靠谱样子。

  “我要先生替我杀几小我私家。”

  草野君并未畏惧他的步步紧逼,反而是大着胆子一字一句的说着自己的诉求。

  “你这女子倒是敢说,连自己的性命都握不住的人,怎敢奢求这般?”

  “草野有信心日后定能为您所用,自然是敢提这要求。”

  “哈哈哈哈——有趣,认真有趣!我还想着这世上的女子都是乏味的,不想竟有你这等齐货。”

  冷越的笑声让门口的小厮们齐齐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冷先生既然觉得有趣,那便随了这女子的心愿吧。”

  云熙适时的一句话,成了推波助澜,冷越这次倒也没拒绝,只是自顾自地回了座位上,继续夹着菜,翻捡了半天,夹出一块鱼肉抵到了草野君的嘴边。

  “啊——张嘴”

  草野君有些无所适从,闪躲的眼神透露出了紧张。

  “吃吧,不是你说的,死了就没意义了么。”

  他的激将,让她受用

  这一晚上,草野君第一次实验了什么叫做吃到撑,她顾不得什么平日里的高姿颜面,放下了身段地在这桌上大快朵颐,两行不易察觉的泪全都裹挟在了面前的酒肉,和着和着全吞下了肚,也不知是何滋味。

  临走之前,冷越让草野君收拾一下自己的衣物,但她只抱着自己的琵琶拒绝了。

  “踏出这扇门,我便不想再与从前瓜葛,那些衣物只是些肮脏的过往,无需带走。”

  “好。那便走吧。”

  冥喜院,走出了一男一女。

  男人在前,女人在后。

  全程一言不发,却胜过千言万语。

  快到今水阁的时候,冷越止住了脚步,转身看了眼衣着单薄的女子。

  “如今我暂住于我阿兄贵寓,吃穿用度是受限的,你没有行李,总也得置办两身行头,我出来的慌忙,带的也不多,这玉镯你拿着明日去当了,换点你需要的吧。”

  说完,冷越丢给她一个成色极佳的玉镯子,头也不回地入了府门。

  草野君接住镯子,急急地跟上他的步子,夜深,月色只照着女人的脸,透着的灼烁还夹带着一些热度,她眼里第一次有了光。

  【半个时辰后,冷苏回了家。】

  “什么?!”

  “……”

  “我让你留下了嘛?我允许了嘛?你还带一个乐伶留住?!“

  “阿兄不必生气,草野君如今是我的贴身女侍,所以也算不得暂留。”

  “怎?你俩还想长住下了?!明日一早就另谋他处吧,我这小屋,收不了你们。”

  冷苏甩袖转身,不想再搭理这个恬不知耻的胞弟。

  “阿兄这就不仁义了,我刚送上一份大礼,这就要过河拆桥了?”

  “你撒谎在先,这份礼我也是收得的。”

  “那阿兄就不想知道冥喜院的事了?”

  冷越稳稳地拿捏了冷苏,一下子就攥住他的命根处,一招击毙。

  “看来你平日里做惯了在人背后牵绳引线的活儿,如今也想着寻我缺处,好操控我了?”

  “越不敢,阿兄若是能给我寻凡人的半分信任,越定当是倾囊相助的。”

  “相助?冥喜院?照旧此外?”

  “一切。皆遂阿兄所愿。”

  冷越的乖顺让冷苏十分不惯,这个弟弟自己事最清楚的,用世上最邪恶阴毒的言辞来形容他都是不为过的,如今一副俯首称臣的模样,一定是有什么此外算盘。

  “阿兄大可好好斟酌,越先退下休息了,明日一早,去留皆由你定。”

  冷越并不计划和他久战,牵起草野君的手,便径直往里头的客房去,任由冷苏一小我私家在那儿费尽脑汁地猜着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今水阁的客房不多,但是都算宽敞,冷越将草野君安置在自己卧房隔邻的屋子后,就走了,留她一小我私家好好静一静,究竟一晚上的生死幻化,总会有些不适应自己现在的半自由身。

  但是没多久,冷越又敲开了她的门。

  草野君有些紧张,不知道他想干嘛。

  “先生何事?“

  门未开,外头的人不回覆。

  草野君犹豫半天,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徐徐打开了门,却见冷越背身站着,反手扔给自己两件内衣和一件薄袄,也不留什么话,回了房。

  衣服上的味道是一股淡淡的药香,草野君第一次感受一个男人单纯的“善意”,不是为美色,不是为肉身,只是简简朴单的几件衣物,让她一瞬间有些想要依靠这个看上去其实并不善良的男人。

  “谢谢。”

  虽然知道人已离开,但照旧忍不住对着那屋头道了句谢,再不舍地回了房间。

  远处的冷苏默默地看着这一出郎情妾意,一言不发,直到那两处屋头的灯齐齐地灭了才转身离开。

  夜深。

  今水轩内寂静无声,偶有野风吹过,鸦声低鸣。

  冷苏屋内的灯一直亮着,明晃晃的照着一张若有所思的俊俏脸。

  “你说,这冷越一定是在打什么我还不知道的算盘,否则为何莫名其妙地要留在我这儿,明明我俩自幼就差池付。”

  暗处里的竹野隔着一道帘,没有回覆。

  “嘶——不行,我不能留着他,他这人总爱走些阴毒犯险的路,不能同谋。”

  竹野缄默沉静

  “可是他手里握的信息比我多,而且能入得了那冥喜院,这很要害啊。”

  竹野缄默沉静。

  “要不,我先留他一阵,等利用完了,我再随意编一个由头让他走?”

  “主人英明。”

  “嗯。我知道。行了,把灯灭了我要睡了。”

  竹野默默吹灭了屋头四角的烛火,又替冷苏盖上了薄被,照老例悄无声息地阖上门离开了。

  一夜过

  冷越早早地清醒,下意识地摸了摸枕下的短刃,心里一阵的踏实。

  草野君比他起的更早,端着洗漱用的盆和帕子,鸠拙的用手肘击打着他的门。

  “先生,您起了吧,我备了些温水给您洗漱。”

  冷越并未回应,只是起身推开了门,草野君一个重心不稳,连人带盆地朝着他直直地倒了下来。幸亏是水不烫,一滴不漏地浇了他一身,冷越也没什么反映,似乎是习惯了面对任何事情都异常冷静,所以即便现在秋意浓,晨风寒,他也愣是没有哆嗦一下。

  “这洗漱方式好生奇特。”

  草野君从来没有过伺候人的经历,自然是十分不熟练,手忙脚乱的想找些什么给他擦拭,但是帕子早就沾湿了掉在了地上,于是直接扯过自己的衣袖往冷越的脸上就要去。

  冷越抓住了她的手,并没有让她碰到自己。

  “你本就是乐伶,不是伺候人的女奴,不用这么讨好我。“

  草野君也是个倔强的主儿,强硬道,“既是先生给了活下去的时机,我自然是要酬金的,并非是讨好,不外是以物换物,未来还需仰仗先生替我了了心愿。“

  “杀人简朴,但是得看我心情,我照旧更喜欢你这样子,以后不要做些委曲求全的事情。“

  说罢,撒开了她的手。

  见她未有离开的意思,冷越便开始自顾自的给自己宽衣解带,解开了衣襟,露出了苍白的胸膛,又撤掉了腰间的系带,外衣滑落至半肩。

  “怎的,看来是铁了心的要做我的侍女?”

  草野君的脸早就红的不像样了,却仍旧咬着牙犟着,攥着拳的小手被自己的指甲扎的快抠出肉了。

  “我说过,我会倾尽一切来酬金你,换取我想要的。”

  “…那便过来吧。”

  冷越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又马上一脸邪笑的食指一勾,示意草野君为他易服。

  这女子说谎真真是都露在了脸上,绯红的脸和噙着的泪,让冷越愈发的急躁,但是她又那么倔,一步一步地靠近自己,哆嗦着地双手小心翼翼地将他衣物脱下,眼睛只敢看着地下,殊不知面前地男人已被她脱成了一半精光。

  冷越只觉得她像曾经的自己一样的悲痛,却又生不起气来,从不会温柔待人的他第一次对一个女人放下了自己的刻薄刻薄。

  “洁净衣服在床边上的箱子里,去拿来吧。”

  边说边把草野君僵直着的身子掰向衣服的偏向,轻轻一推,给了她前进的力气。

  她只是眯缝着眼,像是个半瞎,瞄了一眼箱子,快速地走已往,翻找出一件自己觉得与冷越相配地蓝白相间素长衫,搭了一件薄袄,又眯着眼睛低着头,捧着衣服摸索着向他的偏向走已往。

  先接触到的是他有些酷寒的皮肤,草野君赶忙收回了手。

  “给我吧,我不习惯别人碰我。”

  “不行!我给你穿!”

  冷越有些想笑,从来都是他让别人无路可退,如今自己却被一个女娘要挟上了。

  “可你连眼睛都不睁开,怎么给我穿?”

  “闭着眼怎得不能穿!”

  草野君眯着眼睛,透过眼睛的一条缝勉强定位了冷越的位置,一边摸索着一边给他披上中衣和外衣,只是简朴的两件衣服,足足折腾了她一炷香的时间,冷越全身的寒意都快冒到头顶了,但他也不说冷,两个嘴硬的待在一起,注定是相互折磨。

  好不容易穿好衣服,草野君已经是满额头的汗。

  “好了,别再闭着眼了,你的事已经忙完了,现在可以走了。”

  “可先生还未洗漱呢。”

  “不必了,澡都洗过了。”

  “可是。”

  “别可是了,你看也看了,摸也摸了,我这已经不剩什么了。”

  冷越言语的轻佻,让草野君慌不择路地跑了出去,连句话都没留下。

  留他一人默默地把刚刚被系错的的扣子解开了重新扣上。

  “呵,脸皮照旧薄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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