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已往千百年都是如此,唯有今朝,倍感落寞。”李洛枫浅浅笑道。
突然,她从虚空中摘出一片枫叶,放在顾仓头顶。
这由能量体凝聚而成的梦幻之物,很快便融入到顾仓的灵魂里,最后飘浮在内景宇宙之内,气势派头独树一帜。
“这是?”顾仓愣了一下。
这像是某条“道”的力量,能编织旧梦幻梦,虽不及其本源强大,但分出来的这一丝,就足够顾仓受益无穷。
“自古以来,枫叶都象征着往事回忆、岁月轮回,以及...对昔日伊人的眷恋。”
李洛枫轻挽发鬓,轻言慢语道:“与君一别,不知何时才会重逢,枫叶,权看成纪念。”
“若是在闲暇之余,它能唤起你的影象,我就不会轻易地被你遗忘。”
这掺杂了一点私心的美意,让顾仓苦笑不得。
他可是只君子鼠鼠,
君子之交,必不行忘。
“其实你继续修炼,未来亦能入世行走。”顾仓道。
李洛枫摇头,“凡间富贵,我或许适应不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顾仓回道。
李洛枫照旧摇头:“我驻足于此,不管是已往,照旧未来,我一直都在。”
“未来若是有时机,再与我下一盘棋吧。”
顾仓颔首回道:“一定。”
“我在这等你,一直都在。”
——
翌日清晨。
顾仓找到青蛙随从,将要带它离开此处。
这几日,蛙笼狩走在山林里,受万兽顶礼膜拜,好不快活。
而每次顾仓拿它试药,面临生死关头的时候,它的预知能力便格外准确,总能避开致命丹药,最后竟得了不少利益。
现在听见顾仓的指示,蛙笼狩才如梦初醒,眼中满是不舍。
但它究竟照旧俘虏,只能乖乖地被吊在飞剑下,与和顾仓一起离开此地。
高空之中。
顾仓盘坐在剑上,一边研习着真卷玉简,一边询问蛙笼狩关于妖怪的契约之法。
等到蛙笼狩条理清晰地讲述完,顾仓看着它,笑道:
“你们的契约之法,还真是偏颇啊,光是人类违背某某约定,就要受夺舍、诅咒之苦,可妖怪却差异,价钱微乎其微。”
蛙笼狩反驳道:“人类狡诈、贪婪,违背契约的事件常有发生,我们妖怪可都是信守允许的,呱。”
“纷歧定吧。”
顾仓呵呵笑道,“我记得樱岛有不少纪录妖怪主动害人的传说。”
“这是污蔑!”
蛙笼狩呱呱直叫,可待它追念少顷后,忽而没底气地回道:“横竖我们梦蛙一族不会那么无耻....”
没听它说完这些空话,顾仓又问道:“原本我认为的妖怪,和那些拥有神通的凶兽无异。”
“可据我了解,所谓妖怪,除了能力特殊之外,并无其他优势,好比身体强壮、灵魂坚韧之类,你可知其缘由?”
原本顾仓只是随口一问,对蛙笼狩能回覆出这个问题不抱任何希望。
却没想到蛙笼狩竟对此略知一二。
“我听族老说过,妖怪的力量来源和人类息息相关,人类的忖量、理想以及情感越炽烈,妖怪的能力就越强。”
停顿了一下,蛙笼狩回忆着说道:“似乎说,是和什么荟萃意识有关的,呱。”
荟萃意识?
“是在说团体潜意识,照旧此外什么。”顾仓似有所悟。
他听说过相关的理论。
有些人认为,真实世界的影像是由感受着相同时间和空间周波数的人类,相互证明而设定出来的。
这就是所谓荟萃意识,似乎可以变易现实,而且拥有揭示和引导人类命运的力量。
用华国的俗话解释,就是“一人画虎,三人成虎”,谣言化作真实的增强版。
简朴来说,就是无数人认为某只妖怪存在,强烈情感伤及到团体潜意识的部门,并让其泉源发生异变,于是空想之物就真的在现实中具现。
就好比樱岛人口口相传的“付丧神”传说。
他们的团体潜意识里特别迷信这些,于是现实世界里就会泛起出类似的存在。
按这个思路,顾仓突然发现,“妖怪从人类的念想中降生,被人遗忘就会消失”,这一条樱岛流行的设定,似乎就显得情有可原了。
感受思绪突然变得通达,顾仓想要抓住这一契机,于是就继续询问。
蛙笼狩挠着头,一副冥思苦想的模样,然而半柱香的时间已往,它再也说不出更多有用的信息。
见状,顾仓翻手收起玉简,道:“照旧我亲自来吧。”
他抬起小爪,于掌心泛起出一片枫叶,通透而梦幻。
“你认真回忆配合我施术,我要检察那些前尘影事。”
蛙笼狩听话照做,两只大眼睛紧紧闭着,未曾睁开半分。
顾仓射出虚幻的枫叶,透过蛙笼狩身体后,化作流光又回到顾仓眼前,随即展开一副如梦似幻的画卷。
画卷之中,泛起出明亮的钟乳石洞场景。
一只人模人样的巨大青蛙立于教坛后,手持书卷,听取下面蛙声一片。
这只大青蛙在介绍家族渊源,和超凡能力的用途,与蛙笼狩至今透露出来的,没有太多收支。
可当大青蛙讲到要害处时,画卷影像突然泛起波涛,陪同着一阵鼾声,影像开始变得模糊,到最后就只剩下一片污浊白光。
“你睡着了?”顾仓看向蛙笼狩。
听到问话,蛙笼狩睁开眼,后知后觉隧道:“不怨我啊,大长老讲的课枯燥乏味,而且一些基础知识,我们妖怪多数生而知之,基础不需要别人来教。”
顾仓轻轻摇头,“短见薄识。”
连力量的泉源都理解不清楚,又怎么能变强呢?
稍稍惋惜了一会儿,顾仓再次拿出玉简,研习起来。
这期间,他又询问蛙笼狩未来的计划。
“仓鼠大人,虽然是你去哪,我就去哪了!”蛙笼狩正色道。
顾仓瞥了他一眼:“你想随着我去到所谓的启示之地,见证你那不靠谱的预知实现?”
被戳穿心思,蛙笼狩就不再隐瞒,直言道:“至少让本呱瞄一眼是何种奇迹,未来或许还能找到类似的奇物也说不定。”
“而且,只要能证明我的预言成真,那我在族里的职位可是会直线上升的,未来绝对能成为新的大妖怪。”
听罢,顾仓敲了敲飞剑前端,使其调转偏向。
“既然如此,那就在洛阳再多呆几天吧,正好,我需要采购一些质料,顺便找一处冶炼的工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