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有意培养
“别看了,师叔,送你了。”方林很是大方。
“你莫要害我。”范仲摇头,瞪了他一眼,“陛下赏赐的工具也敢送?你这小命怕是不想要了!”
说着,便将周围青衣都打发走,又将龙血软甲的价值见告了方林,惹得方林惊叹不已。
“好工具是好工具,不外您已经将玄刺让与我了,便收下此物吧,横竖这玩意儿穿在里面,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穿在谁身上。”方林照旧坚持道。
“不行不行,此事莫要再提,若是被人知道了,小心告你一个大不敬之罪!”范仲再次瞪眼,不外眼里倒是闪过一抹欣慰。
知道孝敬老夫,确实没白疼。
想了想,他侧过头来,对方林低语道:“其实陛下这次真的有些过了,让你继续办案,这不是害你么……实在不行,拖着即是,哪怕被陛下处罚,也总好过丢了性命。”
“师叔放心,我有数的。”方林如是道,心里却在摇头。
他并非鲁莽,不是没有考虑。
黑暗视察五王,危险极大,但收益却也是极大的。
老头子想要起势,便绕不外这座大山,何不趁此时机,借老天子之势,实验一番,哪怕扳不到他,挫其锐气也是好的。
至于自己,究竟是奉天司公务,照旧奉旨办案,哪怕被他发现些许眉目,按理矛头也不应指向自己。
哪怕他矛头指向自己,只要自己轻易不出京都,出京都便让玄刺守卫,再求鬼婆婆部署两个天级鬼魅陪同,以防谋害,想来问题不大。
他总不至于丧心病狂到明着对奉天司动手,那才是找死!
另有,此獠确实活该,方某人遵从本心,亦想干掉他,为四府之地数以千万计的黎民讨个公正!
最重要的是,好事好事,除了斩妖除魔,难道为民除害,为国除奸,便没有好事?
恐怕不见得吧!
他想试试。
“你心中有数便行,有何需要,只管来找我。”范仲颔首道,“别看师叔实力不行,至少在这奉天司,说话照旧管用的。”
说到这里,想到昨日方林将一个其中、上级青衣收拾得服帖服帖的,不由露出苦笑,“算了,你方队长现在说话也挺管用的。”
“师叔说笑了,地级实力还不行,那我算什么?另有,我说话管什么用,还不是队长令的缘故,若是没了队长令,你看我说话还管不管用。”方林笑嘻嘻道,“到时,还得是您老人家出马。”
“行了,莫要说这些哄我开心,我这做师叔的,难道还见不得你好?”范仲笑骂道,“昨日被你救下的那些人,哪个不念着你的情,再继续下去,不用等到两个月之后,很快,哪怕队长令收回,只要你开口,司里上上下下,谁不给你点面子?”
说到这里,他不由顿了顿,突然上下审察方林,眼神离奇道:“我怎么觉着,陛下似乎在有意培养你?有点培养下一任指挥使的意思……”
“不能吧……我连陛下的面都没见过,他哪知道我是哪根葱,恐怕照旧昨晚指挥使大人向他提了几句,才知道有我这么小我私家。”方林摇头,觉得不行能。
“也许吧,我也就这么一说,莫要放在心上。”范仲没有再多言,更不会告诉他,你何止见过陛下的面这么简朴,你都能让他特意出宫来见你了!
此等殊荣,放眼大周朝,有几小我私家能做到?
也是见了鬼了,虽说这小子确实不错,可陛下怎么就对他如此另眼相看?
照旧,大周之局势认真到了让陛下都觉得岌岌可危,开始早做种种计划的水平了?
范仲的庞大思绪,方林自不会知晓,他正想着接下这道口谕后,下一步该怎么走,突然想到一个问题,立即道:“对了师叔,既然陛下限我两月之内办完案,这两个月,我便先不加入司里的其他公务了吧?”
“这是自然,陛下连队长令都没让指挥使大人收回,即是让你全力办案,这时候给你分配上级算怎么回事?认真是你喊人家头儿,人家喊你队长啊。”范仲可笑道。
以往还真没有上级青衣以下执队长令的先例,倒也有趣。
就是苦了之后给他分配的某其中级青衣了,有这么个跟不少上级青衣都称兄道弟的手下,预计压力不小。
“对了师叔,另有件事,那个个子不高,脖子上有个狭长疤痕的老头是谁啊?”方林突然想起了昨晚站在指挥使大人身边的那个老者,好奇问道。
“脖子上狭长疤痕的老头?虽然是指挥使大人了。”范仲脱口而出道,刚一出口就反映了过来,心道坏了。
“啊?这差池吧!”果真,方林一脸懵。
范仲连忙调停,“副的,平时各人见了他,都市省去那个‘副’字,也称他指挥使大人,下次见了莫要惊讶,他对这事还挺隐讳,莫要体现出来。”
“理解理解。”方林恍然,“明白明白。”
确实,这即是人性,包罗前世也是一样,许多副职都挺讨厌那个“副”字。
“理解便行,下次见了,莫要失礼。”范仲抹了抹额头的汗珠,松了一口气。
还好老夫心思敏捷,应变实时!
“这是自然。”
随后,方林便没有继续留在红楼。
将龙血软甲穿在身上,走到门口,他嘱咐了李念薇三人几句,让他们先放心在衙门里待着,有事自然会叫上他们,又付托胡侠胡义跑了一趟,将百两黄金送家去,便径自去了四叔家。
也好几天没去了,挺想念婶婶的手艺,同时,也有事要交待方鸿他们。
原来就在瓦舍消磨了泰半个早上,又回奉天司接了旨,到了四叔家,正好遇上饭点,四叔一家见到方林,马上惊喜,立即付托丫鬟取了碗筷。
“牧之啊,最近忙什么呢,整日不见你人,唔,算了,若是不方便,便莫要说了。”
随着方林的名头在京都愈发响亮,在他面前,四叔方远此时已经不怎么摆尊长的架子了。
“没什么不方便的,早上刚接到陛下口谕,让我治理一件案子,说是办妥了重重有赏。”
“咣当。”
四婶盛汤的汤匙掉在了地上。
“陛,陛下口谕?!”
方远和方鸿父子也惊讶地站了起来。
哪怕方远是朝廷中人,对他来说,陛下也是极为遥远的,骤然听到陛下居然对这侄子传了口谕,他有一种如梦似幻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