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收尸新人
“苍梧是我们叶家的苍梧,取之有道,怎么能用贪这个字。”
一位叶家族人认真道。
“此话莫要乱说,慎言。”
“难道我说的差池,苍梧……”那位叶姓子弟还想反驳,不外发现各人脸色微冷,又看了看四周。
才明白,场所差池。
不外无所谓了,四周都是叶家贵客,听了也无妨。
就是怕某些有心之人拿他的话做文章。
“好一个叶家苍梧,取之有道。”陈深收回神识,内心叹言。
以苍梧如今的气运,统一了十国,简直外无敌寇,内无忧患。
叶尘击败执剑长老立威,已无人再敢挑衅叶家了。
当初那些对叶家不满的声音也早已消散。
“如若让叶尘突破元婴,恐怕总有一天,这宗门会酿立室门。”陈深摇摇头。
叶家有这位宗主镇着,简直一家独大。
只是他不知有没有时机看到那一天。
他不去考虑这些,所求为永生,怎可一辈子困守在这里。
“师姐也想来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
木小瑾眨巴着大眼睛,看着那对笑得辉煌光耀的新人,轻声呢喃。
如若不死,她不会想到这些,但将死,有些事情总想要实验一遍。
哐当。
陈深移动椅子,远离了她一点。
对方眼珠子徐徐转过来,斜眼撇着他。
……
接着,陆续有人离场,陈深自然是最早的那一批。
回到院落,平静的生活又已往了三月。
这天,孙管事亲自送了一位年轻人来天葬山。
“这是新来的收尸人,你与他讲讲规则。”
孙管事付托了一声,便走了。
陈深审察这个年轻人,对方衣服很白,不外头发有些凌乱,脸色苍白。
他的神识无意间扫已往,脸上面无心情,内心却是一沉,有些受惊。
谁家的孩子,九根神钉锁住丹田。
那神钉的力量笼罩丹田,将修为锁住。
而且神钉余力侵蚀血肉,险些每时每刻都需蒙受锥心之痛。
好狠!
年轻人也不言语,只是缄默沉静的看着陈深,脸上没有丝毫颠簸。
“跟我来吧。”陈深微微说道,引领着这年轻人往阁楼偏向走去。
一路上也无交流。
“你先住这儿吧。”他指着陆长卿的屋子,道。
待对方漫步走进院落,陈深才回了自己家。
却发现木小瑾已经坐在了他的老人椅上。
“你可知那年轻人是谁?”
“师姐请说。”这次陈深是真不知道。
“他姓白!”
“白?”陈深狐疑,想了许多,然后眼睛突然圆睁,凝声道:“莫不是与那位有关?”
“没错。”木小瑾点颔首,道:“他是执剑长老成就真君后,所生的唯一亲子。”
“不外他怎么会来这里?”她奇怪起来。
就跟陈深的习惯一样,神识扫了已往,接着,脸色一变。
“苍梧酷刑怎会用在了他身上?
不行,这里面肯定有内幕。”
然后,木小瑾化作一道神虹飞向第一峰,打探消息去了。
下午,她带着消息回来。
“这位真君之子犯错了,被查出,在他掌管一座灵矿的一年内,死了三百名杂役门生。”
“怎么死的?”陈深问道。
其实到这里,他应该也能猜得出来,想来那些杂役门生的死皆与那年轻人有关。
“此人压榨那些练气一层甚至未曾练气的杂役,每日每夜的干活,许多是活生生累死的,有五十多人是被他鞭笞而死。”木小瑾道。
“谁查出来上报的?”陈深缄默沉静片刻,又问。
以这些身份尊贵之人,若是害了几个或者十几个,预计也没人当回事。
但人数太多了,任谁知道,也会恼怒。
不外事关执剑长老这尊大神,若是处置惩罚不恰当,恐怕苍梧碰面临乾坤颠覆之变。
别看执剑长老输了叶尘,可随着那些年的脱手,他可是曾经被奉为神的人,功高盖主,这位若是一言,绝对会有无数真君响应。
“听说是一名叶姓门生。”
听到此话,陈深有些明了,他不信那名叶姓门生敢爆出来,恐怕背后有高人授意。
莫不是叶尘想拿执剑长老开刀?
“我听说,原本宗门并无处罚此人之意。”
木小瑾道。
“那?”陈深疑惑,很快,他又恍然:“难道是那位?”
“没错,执剑长老亲自开口,要求严惩。
没措施,掌教念在长老立下赫赫战功,所以并未直接正法,反而将其修为锁住,下放在天葬山。”
陈深愣了一下,原来是他老子亲自开口啊。
他想了想,又问:
“宗门不是有牢狱大牢吗,为何要来天葬山?”
“你也不想想,平时掌握生杀大权的是哪个峰?”
木小瑾没好气的说道。
“明白。”前者点颔首。
那位执剑长老亲子若是罚在执法峰,恐怕就跟家里一样,何须蒙受神钉锥心之痛。
转眼又已往一月。
晚间,陈深与木小瑾喝酒,突然,白姓年轻人敲了敲门。
“我能过来喝几杯吗?”他问。
院落里的两人随之一愣,然后点了颔首。
主要是木小瑾不会拒绝,也没看懂陈深对她疯狂使眼色。
“你眼睛咋了?”
“(lll¬ω¬)”陈深。
“我等了一个月,他照旧没有看过我,问过我,未曾想救过我。”
年轻人大口吃着饭菜,闷了一杯,道。
另两人没有说话,静静听着。
“从我懂事起,我便知道,我父亲是真君,我生而特殊,当享尽万般富贵和痛爱。
但先生教课时,我与几人逃课,被他打了一顿,半个月下不来床,那时我才七岁。
厥后长大,我见……”
这位年轻人像是在吐苦水,却硬生生被陈深打断:
“你觉得同辈子弟该做的,你也应该做,他们偷奸耍滑,你却不被允许,他们流连合欢楼,享乐骄纵,你却被毒打,没措施,只能从其他方面搞灵石,好比远离了苍梧……你想说的是这个吗?”
年轻人微微一愣:“兄台知我心意?”
“不不不,我只是觉得,近朱则赤近墨者黑而已。”
陈深摇摇头,他做不到乐善好施,冷漠看待一切,却未曾做过违背自己原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