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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穹:猎影者

第七幕 被残杀的善人

苍穹:猎影者 韩暮. 5013 2022-07-24 14:30:38

  一听洛凉庭说话,洛汝州便立刻转过身,唐嫣也将目光转到洛凉庭身上。

  “怎么说?”洛汝州问。

  “官档上纪录,刘章,现任灵州长史,常年居于任上。曾越,前户部侍郎,现辞官居于青州。苏必闻,前洛州刺史,早年告老回籍,居于万州。从猎影者行踪上分析,他之所以先动手杀宋材、范逢,就是因为地理位置的靠近,左章县和郎零县相隔不远,猎影者今晨犯案,此时也不会离开郎零县太远。”说着,洛凉庭又站起身看向墙上的舆图,指给洛汝州、唐嫣看,“而凭据舆图来看,只有万州是离得比力近的,所以他下一个目标肯定是位于万州老家的苏必闻。

  “而且另有一点,猎影者来过京城,他肯定是潜进了档案房才得知了构陷平淮侯的人员名单,那么想必他也看过了这些人的官档,可是官档上对于这些人现居地的记述是比力模糊的,那就一定还需要其他信息才气锁定他们的居所。

  “宋材先前在京中任职时就比力嚣张,是鲁王党中的先锋,以致其在辞官离职前就宣扬过自己养老的地方。范逢身为郎零县令,连续数年,业绩特殊。这二人就是在京中随便探询探询,就能很好确认其具体居所。而苏必闻同样如此,他因平淮侯案被升职为洛州刺史,在任上同样是尽心尽力,而且照旧远近闻名的大善人,经常自掏腰包救济贫苦黎民。也是很容易就知道,他居住在万州城DC区的乐喜坊中。”

  “嘿,这苏必闻可是个大善人啊,是经不住良心的谴责,照旧怕遭天谴啊。”洛汝州听到苏必闻经历,不由得嬉笑道。苏必闻犯下重大罪孽,坑害了平淮侯一家良善,本以为是个贪恶之人,却没想到竟是与范逢一样的好官。

  “这个我们不得而知,但是既然他是个好人,更是名好官,那就不能放任猎影者对其肆意残杀。苏必闻当年纵使罪孽深重,但是这么多年来的善举,早令其罪不至死。”

  “那我们现在去万州?”唐嫣问。

  “嗯,必须赶在猎影者动手前,将苏必闻带回京中。这猎影者不是唐清,那就不排除他修为特殊的可能,他的速度可能不下我们几人,必须要快。”洛凉庭坚定地说,现在他们离真相已经越来越近了,亲手抓到猎影者的时机就在眼前。

  “现在出发吧。”洛汝州也不盘算当苦力的问题了。

  “嗯。”

  洛凉庭应,三人身化流光便冲上天空,就要向着远方飞去。

  这时,洛凉庭却突然停了下来,似乎突然想起什么,对着洛汝州、唐嫣二人隔空喊道:“你们先行一步,我嘱托点事儿便跟上。”

  喊完,又回到大理寺官厅内,在桌案上留了张字条,应该是留给龙微的,写完后,才又冲上天空,并向着东方天边远遁而去。

  天色徐徐暗了下来,今夜无雨,空中繁星闪烁,使这夜色多了些璀璨的感受。

  万州,位于帆州以东,不算大州。

  万州城,万州州府,虽然不是什么金城万里,但为一州之冠,也算得上气派。

  DC区,乐喜坊,万州最富贵的一隅,也有着笙歌燕舞之像。

  在乐喜坊中,有这么一处小院,看规模甚是普通,其修建亦是朴实无华,初见,必令人以为院子的主人虽非平民,但也一定称不上豪富大贵。可这里却是整个万州最具声名的地方,甚至万州刺史衙门的话语权都比不上这里。

  这里即是苏必闻的居所,作为洛州——陇唐境内富贵水平、政治意义仅次于京畿地域的顶级大州——曾经二十余年的刺史,任上励精图治,其间更是下苦功夫,恢复了因愍帝统治中期诸侯叛乱而导致的战争所破坏的经济,是洛州近几十年来生长迅速的不二元勋。

  苏必闻在十余年前便告老弃官归乡,万州刺史想为其修建一座豪华宅院,却被他拒绝,而是选择买下了乐喜坊中这么一座小院养老,实在与之功名不符。

  而在万州的这十多年来,他也没有闲着,时不时便亲自去到四周乡村镇甸中,考察民生民情,遇到黎民困苦便施以援手。每遇灾年,更是倾用家财,买粮救济黎民。几年后,没钱了,便经商赚钱——一个曾经的四品大员,封疆大吏,从事商业,这是这个时代不能想象的,但苏必闻不管他人闲言碎语,数年经商积累下了不菲的财富,却在前几年的七王之乱中,又都捐了出去。

  苏必闻此人,实属大善人。如果没有平淮侯案,他的一生,可能只有千秋美名吧。

  但这一夜,随着风声萧瑟,藏在夜里的杀手,却要来取他的性命了。

  猎影者依旧身着黑袍,整小我私家隐藏在宽大的黑袍里,大大的帽子戴着,唯一没被遮挡的脸部下半部也被黑布裹着——为了制止被普通人看到脸,而被指认出来,这个基本的掩饰是须要的。身上着玄色劲装。他身形闪烁,不停靠近万州城——他不是洛凉庭等人,可以在陇唐境内空中随意航行,万一被盘查,麻烦可就大了——在这个世界,有灵力的加持,地对空的武器是有一定生长的,虽不至于直接打死他,但袒露踪迹是他不愿意的。

  不久,便闪身进到了万州城中,并不停靠近DC区乐喜坊——他早探询到了苏必闻的居所。

  很快,苏必闻的院子便映入眼帘——说是院子,说是规模小,但其实也是尺度府宅结构,丝绝不差。猎影者翻身一跃直接进了前院,便直面大堂——大堂熄着灯,而很清楚地可以看到大堂后的整个居住区都是亮着的,可见苏必闻一家都在房间里。

  而此时,在这大堂后,正房里,已是年近花甲的苏必闻坐在桌案后,目光有些呆滞地望着手里的一枚金符——这是先帝所赐,以奖其“劳绩”的。这么多年来,他一直不敢拿出这个工具,因为一看到它,就会让这个年迈的老人回忆起欠好的往事。

  他不是英雄,也不是圣人,他只是个靠鄙俚手段上位的小人,而这金符,随处刻录着他的鄙俚和罪恶。

  当这个老人得知宋材去世时,他便猜到了凶手是谁,那小我私家的后人假名“猎影者”,就是来猎他们这些影。他知道自己罪无可恕,但心中仅剩的那份私心,却照旧令他想要将妻儿老小藏起来。于是在今晨,他已命小儿子秘密送信入西都,给了鲁王郑谏,希望他资助安置自己的一家老小。

  苏必闻呆呆地看着金符好一阵了,却唯有一声极重的叹息。

  “苏大人,何以叹息啊?”

  这时,却突然有一个声音在这房中回响,语气中藏着的杀意和冷冽让人不寒而栗。苏必闻身子一颤,一股恐惧不由得爬上了面颊。

  好一会儿,他才缓过劲来,用哆嗦的声音小心翼翼地询问:“是……是你吗?”

  房里霎时响起降低的笑声,随后那个声音又说道:“不是我,还能是谁啊?苏大人,别来无恙啊。”

  “你是来杀我的,对吗?”苏必闻稳住了一点情绪,暂时克制住了自己的恐惧——为官多年,这点气度照旧有的。

  听了苏必闻的话,猎影者再次笑了起来,并连说了四个“不”字,紧接着道:“不是你,而是你一整家人,都得为你陪葬。宋材,范逢,你和他们的死法是一样的。”

  酷寒的话语如同一柄尖刀刺进苏必闻的心里——果真,他也不能制止被灭门的结局。苏必闻心理防线一瞬间彻底崩塌,他连滚带爬地来到房中,对着房门偏向便跪在地上——他知道,猎影者此时就在门外。苏必闻一边磕着头,一边痛哭着求饶:“求……求求你了——别杀害我的家人,他们都是无辜的,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一切……一切都是我的罪过,你怎么折磨我都行。求求你了,别杀害我的家人啊——

  “我的四个儿子、儿媳,另有我的几个孙子孙女,他们都是普通的老黎民啊,他们一点坏事都没做过,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你放过他们吧——我给你磕头,干什么事都行——你饶了他们吧……求求你了——”

  苏必闻一个花甲将至的老人,此时顾不得一辈子打下的文人风骨,痛哭流涕。此时现在,绝望占据了他的心里。

  可苏必闻的话却激怒了猎影者,正房房门被猛然轰开,一身黑衣的猎影者果真就在门外,他盯着苏必闻,恼怒地吼道:“无辜?你跟我说无辜?当年我家满门上下,有哪小我私家不无辜!我父亲不无辜吗?我母亲不无辜吗?我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他们有哪一个不是无辜的!苏必闻,你没资格在我面前提这两个字!”

  苏必闻看着猎影者,止不住地痛哭,眼里满是绝望,对于猎影者的怒斥,他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只能嘴巴一直发抖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而这时,听到消息的苏必闻大儿子苏过和他的儿子苏广出来检察情况,却见到正堂里苏必闻跪在地上正在痛哭,而一个黑衣人站在苏必闻身前,似乎正在斥骂。苏过立时怒火中烧,厉声质问:“你是何人!竟敢擅自突入私宅,还凌辱我父!我定饶不了你!”一边说着,便和儿子冲了上来,想要制住猎影者。看到父亲、祖父被这般侮辱,二人也是失去了理智。

  猎影者嘴角勾起残忍的笑容,恶狠狠地对着苏必闻说:“你看着,我是怎么杀光你全家的,就从你儿子开始。”

  说着,他左手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抽出腰间的钢刀,反握着向身后捅去,一下便正中冲上前的苏过——练习暗器多年,这听声辩位被他练得炉火纯青。苏过瞪大眼盯着捅入自己腹部的钢刀,嘴里流出血来。猎影者这时又猛地一抽刀,转身左腿一记侧踢,将苏过踢出,撞到后其一步的苏广身上,然后二人一起倒飞而出近两丈远。

  苏广爬起身,看着自己父亲腹部衣物被鲜血染红,马上更是怒不行遏,大叫着“我要杀了你个忘八!”并扑了上来。猎影者冷笑着,钢刀换到右手正握,由左下到右上这么一条轨迹,一记斜劈,将扑上来的苏广一刀劈飞出丈余远的距离。苏广的胸前立刻即是一道深深的切口,他倒地后抽搐了几下便没了消息,应该是死去了。

  院里那么大的消息,把苏家其他人都惊动了,赶忙出来看看情况,见院中如此血腥惨状,女眷们皆是高声尖叫,在这平静的夜晚,格外清晰。而男人们都不由得愣了一下,显然也是被吓得不轻。

  也就是这么一愣神的时光,猎影者左手闪动着,便抛出数记飞刀。只见冷光一闪,便正中站位最靠前的一个男人面门和胸口,男人立即重重地向后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苏必闻见此情况,掉臂身老体衰,立即扑上来,抱住猎影者,并口中大叫着:“你们快逃,能逃多远逃多远,别管我,快!”

  见家中一老如此舍身救他们这些子孙,苏家人自然差异意,两个看着年轻、应该是苏必闻孙子的苏家人冲上前来,嘴里喊着:“爷爷,我们绝不能丢下你!”

  见有人冲上来送死,苏必闻立刻厉声喝斥:“混账!爷爷的话都不听了吗!你们不是这人的对手,别来送死!马上跑啊!”一边喊,一边用尽自己最大的力气紧紧锁住猎影者。

  可是苏必闻一个花甲之人,如何能与年轻力壮的猎影者比?猎影者怒骂:“老工具,滚!”并施力一撑,一股青色的气劲向外迸发,震开了苏必闻——由此可见,猎影者,也是修仙之人。

  挣开苏必闻后,猎影者立刻左掌前推,陪同着青色气劲荡开,两道冷光不知自那边电射而出,直袭冲上来的两个苏家青年,精准命中了他们的面门,两个青年也是立即倒下。苏家人这才彻底明白这杀手有多可怕,立刻向外逃命,每小我私家脸上都写着满满的恐惧。有三个跑得慢的女眷,被猎影者暗器追上,也是就地殒命。

  而正当猎影者想要追击时,苏必闻却又扑上来,死死抱住他的右腿,嘴里还在求饶:“放过他们吧!放过他们吧!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与他们无关啊!”

  “老工具,松手!”猎影者想用力拽出自己的腿,却没有效果,右腿依旧被苏必闻紧紧锁着。猎影者转头看着苏家还在世的人已经全部消失在了自己的视野中,怒不行遏。

  口中痛骂:“好,既然你想先死,我玉成你!”手中钢刀反握,便捅在了苏必闻后背,苏必闻高声哀叫,手松开了一些,猎影者借机蕴力,右腿一抬、一挣、一踢,便将苏必闻踢飞,直撞到侧面的墙上,向下滑坐到地上。

  苏必闻如一摊烂泥般靠在墙上,满身是血,如此年纪的老人,被猎影者一刀、一踢,已是奄奄一息。他嘴里止不住地向外流着血,眼中却有着释怀——他苏家没有灭门,这已是大幸——现在他只想着一死,了却往日罪孽。

  猎影者提着刀,一步步靠近苏必闻,身上的杀意已到达巅峰。

  “猎影者,你听我一句劝,杀了我就赶忙走吧。这些年来不太平,万州刺史为了防止我被流寇乱军伤害,在乐喜坊中是驻扎了军队的,军队马上就要到了,不走就来不及了。

  “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们一家,我也不是还要接着求你放过我的家人,只是你是你们家唯一的子女了,你的怙恃、兄弟、姐妹也希望你好好地活下去啊。你现在做的事太危险了,我获得消息,东歧书院的大掌事洛凉庭已经接手这个案子了,以他的能耐,你每多脱手一次,危险就大一分。所以,到我这,就停下吧——”

  苏必闻苦口婆心地劝猎影者放下恼恨。

  猎影者不屑地一笑:“苏必闻,你以为你这样说,会显得自己很伟大、高尚吗?不,你永远都是一个恶人,他们,也一样。我在世的意义,就是杀光你们。这件事,不死不休。而你,就提前下去,替他们打点打点吧!”

  猎影者凶恶地说,同时手中钢刀顺势捅进苏必闻的胸口,只剩一口气的苏必闻口齿模糊地最后说了一句“放下吧……放下——”便咽气了。

  见苏必闻已死,猎影者抽出钢刀,在墙上刻下“猎影者”三个大字,便转身将欲离开。

  却在这时,突然有十几颗光球从各个偏向晃动着飞至这苏家府院的上方天空,炸开后迸发出强光,十几颗光球迸发的强光加在一起点亮了这方天空,堪比白昼——这是一种军方的照明弹,万州城的官军到了。

  “斗胆凶徒,束手就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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