役籍分十三种,其中十一种是常籍,两种是特籍。差异役籍钱粮和徭役的比例也差异,总体上遵循钱粮高则徭役少、徭役多则钱粮低的原则。
十一种常籍为民、军、商、仕、匠、工、乐、医、僧、道、儒
民籍:一般居民之籍,多有田产,钱粮及徭役比例约为九比一,归属地方治理。
军籍:军人之籍,从军则获军籍,不缴钱粮,需服徭役,归属兵部治理。
商籍:经商者之籍,行商、坐商皆有之,只缴钱粮,不平徭役,归属户部治理。
仕籍:为官者之籍,获得举人以上功名或为官从九品以上者获仕籍,不缴钱粮,不平徭役,归属吏部治理。
匠籍:从事工匠事情者可申请此籍,钱粮及徭役比例对半开,归属工部治理。
工籍:在官府机构中事情的非为官者获此籍,如织造司工人、盐运司工人,教坊司乐官、官府官差等,只缴钱粮,不平徭役,其籍归属工部治理,具体事情归属所在职司治理。
乐籍:声乐歌姬、教坊司习乐之人、乐工、戏班艺人等获此籍,钱粮及徭役比例约为九比一,归属礼部治理。
医籍:从医者之籍,钱粮及徭役比例约为九比一,归属礼部治理。
僧籍:僧侣之籍,只缴钱粮,不平徭役,归属礼部治理。
道籍:羽士之籍,只缴钱粮,不平徭役,归属礼部治理。
儒籍:念书人之籍,四十岁后未考取秀才者,自动转入他籍,有秀才功名者可终身保留此籍,只缴钱粮,不平徭役。归属国子监治理。
另有两种特籍为奴籍与密籍。
奴籍:又分私与官两种,私者为卖身于人为奴者,其籍由地方治理,为所有者私产,可随意处置。官者为罪罚深重、去籍为奴者,多归至教坊司充做官妓。普通罪罚入教坊司者多从事乐工事情,是为乐籍。
密籍:与皇室相关者之籍,如宫中之人、锦衣卫、其他密卫等,密籍者有些有另外的役籍掩饰身份。密籍由各自所属的司、卫、局、监等治理。
除了平时的钱粮徭役之外,每过十年,朝廷另有一次大纳赋。届时除了两种特籍之外的所有在籍人员,一律凭据所持田产、地产、房产及奴产征税,所持越多,税额越高,且是指数级的增加算法,最高征收比例可以到达百分之三十。
也得亏魔祸之时把整个天下都犁了个稀烂,要否则这政策还未必推的出去。
大纳赋一方面是为了充实国库,另一方面是为了保证田产不致发生太多流民,动摇国家基础。为了保证大纳赋的效果,朝廷也设置了一系列的措施。
好比所有田产、地产、房产及奴产约契均需具名具姓,如有买卖转移必须官府存案,后期如果有纠纷则一切以存案为准。
划定民籍者凭据所处位置,审定有免征基础。这样富人为了少交税,就要在大纳赋之年将田产等转移到民籍者的身上,但因着存案制的存在,中间风险不小。
大纳赋前后一年的时间,田产都在人家名下挂着,虽然这中间不能交易,但是可以抵押,而且不允许私押,只能抵押给官府,抵押给官府最长可以十年,这期间地照旧可以由抵押者种,所得留足生活所需,其他归官府所有。
另有打时间差把地卖掉的,每次大纳赋都有专门做这种生意的过江龙在各地出没。因这种种风险由此还衍生出了大纳钱粮权交易这一行当。
十一种常籍中,商籍、乐籍、僧籍、道籍均有身份牌,对应为商牒、乐牒、僧牒、道牒。身份牌上有持牌者的基本信息及简像,持牒者可自由通行于全国之地。
仕籍为官四品以上者,也有可以证明身份的令牌,为朝廷御制,材质工艺与锦衣卫腰牌一致。见牌如见人,故而持此牌即可发号施令,所以也称令牌。
但是四品以上官员,想出自己辖区的话必须向吏部报批获准之后才可成行,否则即是大罪。四品以下者只有官印。
其他民籍、军籍、匠籍、工籍、医籍、儒籍者却是没有身份牌,想要出远门就需到官府开具路引,路引上详细标明持引者身份、样貌特征、出行目的地及路线,远行者过关、住宿或路遇检验时均要出示路引。
路引另有时间限制,若是要恒久待在另外一个地方,还要治理临时寄籍。
幸亏太平年代治理的也不甚严格,朱秉天对着店家讲这是自己刚收的书童,两人都住他的房间。那店家看着朱秉天由府城开出的路引和多给的银钱面子上,就难得糊涂的给他们部署了。
天字上房足够大,两人问店家要了一床被褥,朱秉天睡床,任笑天打地铺,总算凑活住下。
第二日一早,任笑天便张罗起改籍的事情,两人的作息和习惯差异实在是太大了,去城外的黑店又太远,照旧加紧把这事儿办了吧。
昨天晚上朱秉天给他普及了开元皇朝役籍的划定之后,他立即决定要改为商籍,看来闯荡江湖做大侠的决心还在。要知道民改商容易,商再想改成民就很难了。
年轻人的行动力也强,探询好转籍需要什么,就写了信给村里的新村长,要他资助出具证明,而且加钱让邮驿送了出去。
之后两人就在客栈、酒楼探询起城里的消息,他们并不计划像在镇子里那样天天在街上闲逛了。
镇北城的知县丁滨是三年前十月份的时候新上任的,据说是京城的关系,早晚会再上一步的。官府之外,可以称得上势力的另有四股。
一股是地方驻军,二百人左右,驻扎在城北,将领也是三年前新换的。要说普通的县城驻军鲜有驻扎在城内的,但镇北城实在是太大了,往北又是十万大山,没什么领土可言,所以就在城内找了地方安营扎寨。
新将领恪守天职,基本不与城内的其他势力来往。据说上任知县和将领就是快把自己酿成了这里的土天子,然后被问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