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母亲换了一份事情,是在村里工厂当厨师,每天要凌晨五点早起买菜,却多出更多时间呆在家里。
我也快五岁,本该读幼儿园的我,在家里接受母亲的学前教育,每天面对的是墙上贴满A、B、C、D……的墙纸。
坐在形似女装摩托车的电动车上,随着母亲读“啊~”、“嘶~”,唱着abcdefg……字母英文歌,那些无趣的动画插图也不觉得让人生厌。
唯一欠好的就是家里来客了,也要让我在客厅里继续学习,在尊长相互吹嘘间,使我像足了别人家的孩子。
虽然如果来的是外婆、大姨、小姨那可要另算了,他们来找的大多是母亲,究竟大姨已经嫁人,婆婆住舅舅家里,小姨也才刚刚出来事情,能聚在一起也实属不易,如果单独来访她也会特别珍惜相处的时间。
恰逢小姨需要买电动车代步,我也可以随着他们出去逛街,去市里走走停停,逛了几家铺子顺便给我买点零食。
听说小姨跟母亲一样学的是成衣,我母亲也劝戒过她成衣的路难走,她也没听,不外事情的地方恰似是电子厂吧。到得厥后在我家四周的小路上教小姨骑电动车,母亲与父亲商议将电动车送给小姨,自己再买一辆,或许是给刚出去事情的小姨一点资助。
可能考虑到田普需要见识外面的世界,同时自己空闲的时间也多了出来,母亲会带我去舅舅家见见外婆,坐公交到东莞去她最有情怀的细村。
坐7路车到文化广场下车,穿过马路和一间间外国风味修建,来到东莞人的购物圣地细村市场,每一次与母亲的外出都市来这购物。
由公交站到这少说也有半小时的脚程,见过眼花缭乱的事物,买工具当自外向里,第一站为药材。身为一个广东人能煲得一手靓汤,我母亲虽然也不例外。选一手好瑶柱,挑一堆大蚝豉,少不了芡实、党参、沙参……,花去好几百便装满几袋小密封袋。
若是临近春节,还会买套新衣服。每次走过数十家地摊,就是多数不如意,来来去去都是那几个样式。难为母亲陪我闲逛,在店肆前路过便去看看,偶尔还会挑件衣服问价一番。贵了,我也不会强要。兜兜转转,还过得去就行。
下一站当轮到年货,有最喜欢的开心果,少不了的花生,必须买的鸡蛋卷和油角,另有专门为我买的巧克力和猪肉铺。
虽入目处皆是未吃过与想吃的,但也只能选择一二喜欢的了。
(二)
观客
走着走着,发现身边多了个玩伴。也没经历啥,甚至有影象的对话也没。她只是陪伴着,看看电视,听听节目上的歌曲。
那时最喜欢听《童话》:
‘我愿酿成童话里,你爱的那个天使’
‘展开双手酿成翅膀守护你’
‘你要相信,相信我们会像童话故事里’
‘幸福和快乐是结局’
我站在长靠椅上,她坐在另一边,静静地听着。男孩子,特别是哥哥带出来的,性子好动,歌曲抚不平本能的燥意。
她那时与我应是初识,是二婶的侄女,不知怎的就来我家了。
阳光西斜,透过窗户可见它停留在墙面,下方遮掩着幽绿的青苔。微热的天气,有风扇纾解。孤苦的人儿,有了伴儿。奶奶正坐在屋外,吹着巷风。①
(三)
远望
有个久违的影象,那时我还懵懂,家里只有两层,楼顶上种着荷花。小屁孩在嚼鸡腿,步履蹒跚走入厅,早上的阳光经过层层阻碍显得稀薄,但也能辨认得清爷爷在坐着看向小田普。
今天是家里组织外出游玩,父亲带了相机,就去不远不近的人民公园。耳熟能详的地方名字,而我却只去了两次。买过一件工具,应该是孙悟空的金箍棒吧?
若是翻出照片,许能记起一些闪存影象。
现在啊,亦只能想想每年一去的旗峰山咯!
也只有春节会去一次。
那里啊,人流汹涌,父亲带着哥哥与我,母亲在前面走着。挤着挤着见到大湖泊,绕着绕着走过水马。慢慢到了平地,由母亲独自一人登庙朝拜。我们父子三则走走小摊,买两根烤肠,玩一下抛圈圈。听着轰隆不停的鞭炮声,烟气让它更似人间。
(四)
家族
听说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奶奶背着我撑船抓鱼。影象中不存在的事情,怕是怎么想都想不出其时的画面。我静静地,期待着。爷爷转而讲到其它话题,是大伯的小时候。大伯他小时候念书连跳几级,厥后出去念书时一块钱一个星期的生活费。
二伯复读过,照旧老师亲自上门劝说的。厥后考试的时候老师还特意付托,要给二伯泡阳参茶喝。他,考上了华师大。现在是一名老师,曾经教过我母亲初中数学。
从尊长的只言片语中,知道父亲与母亲是相亲认识的。爷爷很知道外公的品性,对父亲说,外公的女儿肯定差不到哪里去。
只是有婆媳关系,也有姑媳关系。总觉得她和姑姑在针锋相对,而我们夹在中间。
父亲说姑姑小时候由父亲带着,那时还背着她上学,被同学取笑。因为家里人不是出去事情就是出去念书,也算无可奈何的事了。
所以姑姑与父亲比力亲,会经常来家里做客。所以有时候姑姑来访,发现父亲不在家会默默离开。所以我才了解,家里原来有一个纽带,叫“我们”。
家的不远处有一水台,每年龙舟节都市荟萃在这观景。母亲早早的在家里煮龙舟饭,取出荔枝、龙眼款客。二伯带着二婶堂姐来,姑姑会来,爷爷奶奶也会喊来用饭。
听着热火朝天的呐喊声,议论着那个村的龙舟领先。
小小地方见到许多未曾见过的人,家家户户各开宴席,呼来亲朋挚友,在茫茫人生摸上一抹艳色。
①:我渴望着外面的世界,却独留在己。心中有个家,大黄在右,奶奶左坐于石墩上看着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