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心里没点数

　　褚立在家中当小霸王，出门在外照旧会看牛春花的指示。究竟他也不蠢，牛春花话里明明白白说了，两舅母藏肉被她逮个正着！

　　他从牛母的怀里往下滑溜脱身，一下子冲到了牛春花的身边，躺在地上蹬脚撒泼。

　　“我要吃肉！我要吃肉！舅母太坏了！”

　　牛春花眯起的两眼假哭哀嚎，获得亲儿子机敏的添了一把火，眼底闪过窃笑。就凭马兰、胡英那俩愚蠢的工具，敢跟她斗！

　　不让她们瞧一瞧她的厉害，她就不用叫牛春花了！

　　一声高过一声的哭嚎声传遍了牛家的院子。听到响声，住得近的人都探头探脑、迫不及待地想看热闹。

　　得，牛家那不讲理的闺女回来，牛家保准要有好戏看了。

　　牛母不明事理，觉得是两个儿媳妇做事不隧道，才让闺女外孙伤了心。这下子引来了四周邻里，围着牛家看热闹，丢脸要丢大发了。

　　牛母埋怨地相互瞪了两儿媳，暗骂：一个两个都是不循分的工具，搅得家里不太平。

　　这边手也没闲着，一只手拉着褚立，一只手拽着牛春花的粗胳膊。老妇的身形也是圆胖的，去拽牛春花的时候，跟拽了坨百来多斤的肉似的，差点没一个踉跄往后跌倒。

　　“外祖母的心肝儿啊，地上又脏又凉，咱们快点起来，到屋里面去吃肉。别听你娘的，这家照旧你外祖说了算！”

　　眼看着牛家的几个男人也都陆续地泛起在院子里，牛父对闺女外孙的胡搅蛮缠没什反映，只轻微地皱起眉，不悦地看向两儿媳。

　　牛老大和牛老二划分站在两侧，垂着头一声不吭。使得看在眼里的马兰俩人心里凉飕飕的，知道这回又是牛春花这肥货闹赢了。

　　牛春花哭嚎中没少偷瞄娘家人的眼色，觉察没人替那两说话，自得地抬高了下巴。

　　顺着牛母的手臂使了力站起身，怨恨地眼神狠狠地往里面招呼。

　　“爹娘！你们可得给我做主啊——”

　　牛父好面子，家里的事那是能掩着盖着，绝对不往外传。可扛不住被村里人盯着家里闹得鸡飞狗走的样子。

　　他背着手，黑着脸呵叱了一声。

　　“行了，赶忙把饭端到屋里，春花！你跟我进去坐着！”

　　一场闹剧止在了牛父的威严声中。

　　牛春花这会儿饿的厉害，计划先填饱肚子，再秋后算账不迟。

　　横竖她次次能占上风，让马兰俩人认栽。

　　自得洋洋地跟在牛父身后进屋子去，牛家人都散了，围在院外的村里人也看够热闹，各自晃着脑袋回家。

　　谁人不在心里暗道一句，这牛家的闺女越来越太过了，牛家媳妇有的受了。

　　这时候，厨房里只剩下牛家妯娌，俩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出了无奈和嫌恶。

　　“一家子偏心眼，日后有他们受的！”

　　“谁说不是呢老二家的，咱就是命苦，碰到个这个不要脸的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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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脚下即是几亩良田，地里面种满了粮食，金灿灿的一片。

　　这豪横的局面印在徐琬眸里，麦穗跟一粒粒金豆子一样，闪得徐琬眼花缭乱。

　　她惊呼一声，“哇———这得收到何年何月…”

　　有了前头的经验，小豆子对徐琬这个新嫂子几多有点了解，她为人直爽不造作的，简而言之就是把话撩开说就成。

　　小豆子自豪地昂起脖子，他介绍道：“也不用那么夸张，勤快点，十天半月就能收完。”

　　徐琬低眸看了眼小豆子黑不溜秋的头顶，想不明白在她眼皮子底下的八岁娃儿，是怎么把这话说得像他亲身经历了一样……

　　险些是下一刻，徐琬抬眸意味深长地转看褚渊一眼，再看小豆子的时候，眸里充满的同情。

　　她压了压嗓子，一副了然顿悟的模样。

　　“你年老是不是每回都带着你一起下田干活啊？小可怜，我也看出他……是个不太隧道的…那种人哦。”

　　小豆子愣了一下，没搞明白为什么徐琬总是能想到和其他人纷歧样的地方。说出来的话也总是奇奇怪怪的。

　　倒是在二米外站着的褚渊倏然回过头，凉凉地瞟了徐琬一眼。

　　“我看你次次背后议论人肯定都让人抓个正着。”

　　徐琬哑然无语，青天白昼下，她清晰地在褚渊的黑脸上看出“别解释，解释就是掩饰”这几个大字！

　　她想咆哮了……

　　不大兴奋地朝他“哼”了声，握紧镰刀走了已往。

　　从褚渊旁边走已往的时候，她故意用单薄的肩撞了下一脸傲气的那人，紧接着，哐嗒———镰刀摔倒在地。

　　纤细白皙的手捂住粉唇，徐琬作出一副惊讶的样子，乌亮的黑瞳仁在眼眶里慢悠悠地转悠一圈，殊不知她这一举动有多勾人。

　　褚渊静静地看着她作妖，大有一副只要他的心够强大，淤泥都没法污染。

　　徐琬盈盈地歉仄一笑，“对不住啊——从来没有杀过鸡，找禁绝位置。”

　　一旁的小豆子目瞪口呆，迷蒙地怀疑新嫂子想要谋杀年老…

　　为了年老的性命，小豆子豁了出去，小跑突入两人之间，神情怪异地敦促他们快往地里去。

　　褚渊薄唇微勾，明白是看已往即是洁净纯洁的样子，非要扮作魅惑人的样子，看起来像极小孩穿大人的鞋，这样的徐琬认真是滑稽又生动。

　　…….

　　“他爹，你到底记不记得路？！”

　　九渠村工具两面靠山，北面靠河，弯弯曲曲的小路多不胜数。

　　从踏入村口开始，他们三人已经绕来绕去地走了一大会儿，还没找准位置。

　　三人中唯一的妇人，怒不行遏地瞪着高峻的男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整日延长她的功夫。

　　男人留着须，因而显得人粗旷，被他媳妇这么一吼，马上委屈巴巴地看着他媳妇。

　　“媳妇，别，别气啊。你看儿子也在这呢，怎么只吼我不吼他？？”

　　无辜被点到名的年轻的男童，默默地翻个白眼。很想作声告诉他，因为他爹就是他娘的出气筒呗。当了二十几年的伉俪，心里没点数，屡问屡不长记性。

　　妇人目不斜视，旁边的儿子跟不存在似的，她哼了声。

　　“不认得路你说你装什么机敏！还不赶忙给老娘去问路！”

　　男人讨好地笑了笑，立马就奔着路边地里收粮的一家五口而去。

　　问个话还不简朴，看看他长得多亲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