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二人的目光,林皓心中忍不住发怯。
听听。
直面不讳的挖皇室的墙脚。
这俩货,不是脑子有病太过莽撞外,就是真的有底气能做到此事。
不外,他们可以仗着身份说,但林皓却不能应。
究竟,名义上,他可是武朝未来的驸马,冒犯谁,也不能冒犯天子。
“二位,要不再来一碗?”
林皓将手抽回,顾左而又言他,试图扯开这个敏感的话题。
但这两位,人老成精,可不是那么好乱来的。
虽说,上午被他耍了一道。
但放他一马的主要原因,是怕落人口舌。
南成候继续诱惑道:“好外甥孙,只要你入赘过来,没的说,我给你侯府的一半家业给你......打理!”
“呵~~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阳启候适时的拆台,讥笑道:“老三,你可真有脸说出这等话!”
“咋?”
“仅凭这一手雪花盐,就知道乖孙生财有道,家业由他打理,肯定能大兴。
而你却连点儿利益都不给,忒不老实”
“......”
阳启候见南成候不说话,转头望着林皓。
而且顺手将刚刚盛好黄豆的碗推开,一脸老实道:“乖孙啊,四太爷给不了太多,但是某一地的工业,还能说了算。
而且,本候还能允许你除宗子外,其他都跟你本姓!
如何?
本候的诚意不行谓不足”
昔人重传承。
而入赘之人,所生下的孩子,一般要随入赘的府姓。
否则,也不会有入赘,延续香火这么一说。
林皓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压根儿不没在意他们两个的话,他对自己可是有着很明确的认知。
原来就不被武朝天子所喜。
又是一个平衡局势的棋子。
乖乖听话还好,若是有异动,遭殃的肯定是自己。
别看俩老头说的天花乱坠,真到要命的时候,恐怕没有一个会援救他。
现在无非是看到了自己的价值,口头拉拢,而且照旧那种画大饼,不给利益的拉拢。
他又不是傻子,怎么会轻易允许?
“二位,林皓不蠢,你们想什么,我知道。
我现在的处境,你们也知道。
空话就免了吧”
林皓笑眯眯的又盛了三碗加了盐的黄豆,镇定的坐下。
尝了几颗豆子,觉得味道不错,不等二人纠缠,继续道:“更况且,这里有武玄司的人盯着,咱们的攀谈,那是上达天听的。
你们可以无所忌惮,但我的小命只有一条。
冒犯天子什么下场,我可不傻!”
南成候:......
阳启候:......
俩老头原来相互瞪眼的架势,消停了下来。
他们气质一变,露出几分沉稳、冷静,甚至另有一股若有如无的上位者压力扑面而来。
林皓身子略微僵了一下,尔后恍然。
这才自然。
究竟是百战老将,曾以军功杀出来的国公爷。
现在虽然降为侯爷,也不能掩盖这是两个杀才。
嬉笑怒骂,不外伪装而已。
南成候瞪着林皓道:“上午一面,不外以为你是个有小智慧的臭虫,现在我不得不认可......”
林皓闻言,很不舒服的挑眉道:“认可什么?”
“认可你是只兔子”
“???”
前言不搭后语。
林皓体现,很难理解他的话。
这时,阳启候接话道:“兔子,无害且能被人吞下,云国世子,你就这么灼烁正大的在我们面前露出你的价值。
难道不是在......自掘宅兆?”
说到最后,他目光如刀,声音充斥一股冷意。
威胁。
赤裸裸的威胁。
林皓直接得后背一凉,些许冷汗从额头渗出。
说不紧张,那是假话。
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退,也不能怯。
从进入长安城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只不外一颗棋子,想要活下去,就得拼命显露出自己的价值,想措施露出自己的锋芒。
以此来震慑那些隐藏在黑黑暗的小人。
而这两位侯爷,身份、职位,足够肩负。
否则,他也不会演出一出指马为驴的戏码。
都是演戏,就看你们上不上钩,很显然,这二位上钩了。
林皓深吸一口气,脸上尽量挤出一丝笑容,指了指门口道:“阳启候,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原理我懂。
但你有没有听过,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你们以为,我这雪花盐是白做的吗?”
阳启候冷笑:“你另有什么目的不成?”
“我,林皓,是一颗有价值的棋子,就凭这一手雪花盐,能给国库......差池......给天子的内库增加一笔不菲的收入。
我用这些,来保住我的命,不行吗?”
“呵~~秘方没了,你另有什么价值?”
“我身家清白,足够听话,究竟,云国都没了,我除了效忠天子外,别无他路!
更不要说,我照旧云梦山门生,保不齐另有其他大用。
你们说,是吧!”
“......”
阳启候缄默沉静。
几句话下来,他算是没措施拿捏住林皓。
因为如今的朝堂局势,林皓明显就是一个搅局的臭棋子,用来平衡文武的支点,被无数目光注视。
也就是南成候为什么说他是臭虫的原因。
可以轻易踩死,但是踩死后那引发的结果,让人难免恶心。
更重要的是后面的一句话,云梦山门生,这才是不行忽视的一个身份。
究竟,雪花盐,他们就不知道。
“哦,对了”
林皓知道自己掌握了主动,龇着一口白牙,笑道:“那匹御赐之马,你们也不能带走!”
“呵~~”x2
俩老头儿一致冷笑。
他们心中在想,虽然拿捏不住你,但我们要做什么,你还能拦住不成?
见二人的脸色,林皓就知道他们照旧没把自己当一回事儿。
冷笑道:“提纯盐的秘方,你们都知道了,想必,用不了多久,天子也会知道此事。
你们说,得了赚钱的门路,再贪一个高官厚位。
这人的胃口,未免太大了些。
这让高屋建瓴的天子怎么想你们两个?”
南成候:......
阳启候:......
二人脸色阴沉,抿嘴不语,显然是明白那种情形的结果。
见敲打的差不多。
林皓心知不能闹的太僵,没须要随处与人作对。
递台阶道:“二位侯爷,既然御赐之马得不到,还不赶忙去赚银子?
我猜,你们应该舍不得买粗盐精炼,更没有盐场工业在手。
难不成......真等天子知道了秘方,还能心甘情愿的允许你们掺和一手?”
“......”
二人顺着林皓的思路,立时明白现在要做的事。
不是在这里继续和林皓扯皮。
而是要先占一处产盐地,这才是重中之重。
‘蹭~~’
他们猛地站起,南成候抄起装盐的陶锅,大叫道:“来人,快,快,给本侯备马!”
阳启候同样付托下去,但他没像南成候那样没心没肺,而是冲林皓道:“本候看走眼了啊。
本以为是只拿捏的小虫子,却没想到是只滑手的狐狸”
林皓微笑不语。
虽然以狐狸来比喻自己,有些欠好。
但......
吃瘪的人,任他们无能狂怒,能奈我何?
见林皓一脸的镇定,阳启候长叹一口气:“也罢!你这只狐狸,从外城就已经开始下套儿,老夫着了道,栽的不冤。
不外,狐狸再狡猾也是狐狸,虽能借虎势,又怎能恒久?
究竟,坐在那个位子上的人,心都冷。
话至于此,本候......差池,以后说不定会是一家人,四太爷......还会回来的”
“接待侯爷”
“呵~~记着你的话,来人,给我将那口锅带走!”
“......”
林皓的脸马上黑了。
眼瞅着一群亲卫架着木架子,真要将锅带走,他立时急了,连忙道:“阳启候,这可是我用饭的家伙什,你不能......”
“叫四太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