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韩牧眉头一挑,顿了顿之后,也是举着酒杯,回敬了卫庄一杯,随后将酒樽轻轻放下。
“不外,我倒是希望他暂时不要看开。”
“哦?”
卫庄没有想到韩牧竟然会这么说,他可是看得出来,韩牧很看重韩非的,而且,此前的点点滴滴,都说明,韩牧对于韩非,似乎有点特殊的意味。
“现在的他,就如同当年的我,我没有撞破那道墙。”
韩牧起身站在窗前,眺望着夜空中高挂着的弯月,幽远的声音之中,带着几分不甘与遗憾。
卫庄一阵缄默沉静,当年,谁不是那个一腔热血,对一切都抱着最为美好憧憬的理想青年?
只不外,现实的残酷,教会了他们几个词,理智!冷静!利益!
在现实的冷酷击打之下,当年的那个热血青年,逐渐酿成了如今老谋深算,心思深沉的阴谋者。
卫庄很理解韩牧的心思,他没有撞破那道墙,所以,他希望韩非可以撞破他,因为,那样的话,就说明,存在内心深处的那一片净土,是真实存在的,而不是自己单纯的臆想。
对于这种想法,卫庄不予任何评价。
“虽然,另有一点,很快,西方那位贵客,将要登门了,到时候,一个纷歧样的韩非,其实更容易被对手意识到我们的存在。”
卫庄眉头瞬间皱起,贵客,以韩牧的身份来说,能够称之为贵客的人,取值可数,而在秦国的话。
“你是说,嬴政会亲赴韩国,只为见韩非一面?”
卫庄不知道是韩牧异想天开,照旧自己异想天开,堂堂秦王,怎么可能会亲自来韩国,就为了见一小我私家?
难道嬴政不知道他的处境吗?难道他的师兄,如今已经丢失了身为鬼谷传人该有的智慧和眼光了吗?
“卫庄兄,有时候,理智并不是唯一的工具,只是你没有遇到那个可以让你掉臂一切,只剩下激动的工具而已。”
韩牧微笑着解释道,其中虽然是由他在推波助澜,但是,嬴政对于韩非那种相见恨晚的心思,才是最要害的。
卫庄默然不语,他真的没有遇到吗?只不外,是早已经失去了,所以,才会一直理智的看待许多事情。
“现在看来,兵魔神的行动,已经可以开始提上日程了。”
“放心,墨家与农家,早就在准备了。”
韩牧虽然背对着卫庄,但是,那种尽在掌握的气度,却是让卫庄十分满意,这才是一个及格的君王,做事都是有做提前准备,并不盲目且茫然。
“接下来,卫庄兄需要提前将我们幽冥的情报,先了解透,我相信,会带给卫庄兄不少惊喜的。”
韩牧转过身来,笑着拍了拍手,很快一名紫兰轩的女人,直接提着一个布帛包裹走了进来。
卫庄看着案桌之上的包裹,眼神一闪,他注意到,刚刚那名女人再放下之时,这个包裹的形状变化不大,说明,包裹内不是竹简。
联想到刚刚的纸张,卫庄心底隐隐有了推测。
紫女见卫庄并未打开包裹,也是一把拿过,直接将上面的布帛打开,露出了里面两本书册。
是的,书册,由纸张集成册子,编织而成。
紫女将其中一本递给了卫庄,自己拿起了另外一本。
这两本名册,不仅是给卫庄准备的,也是给紫女准备的,韩牧也计划让紫女一起资助治理幽冥。
因为自己幼年的经历,韩牧早早就在为自己的子嗣做计划了,虽然,韩牧现在还没有子嗣,但是,他却是早就做好了准备。
而幽冥各部,就是他为自己的这几个女人,以及她们所出的孩子,所准备的资本。
对于子嗣未来的竞争,韩牧不仅不阻挡,还十分支持,有着幽冥在,便不行能泛起子嗣之间自相残杀的局面。
至少,在韩牧还在世的时候,幽冥的人,绝对是不行能会对他的子嗣脱手的,谁的命令都没用。
韩牧一直都觉得,合理的竞争,才气促进进步,兽群中的王,都是要踩着一大堆强大对手的身躯,登上无上王座的。
卫庄接过紫女递给他的册子之后,有一次感受着如此细腻质感的纸张,不,手感还要更好的纸张,终究照旧没有忍住内心的疑惑,问道。
“这种纸张,是可以量产的吗?”
韩牧只是神秘一笑,指了指卫庄手中的书册,并不言语。
卫庄见状,也只能强压心底的好奇与激动,开始翻阅了起来。
《杂记》!这是这本书册的名字。
翻看的第一页,卫庄就知道,它为什么会叫做杂记了,因为,它所纪录的,乃是种种杂事,诸如水利,农桑,甚至造船之术,纸张制造,药材等等,险些各方各面,都有所纪录,万物皆包,是为杂。
仅仅只看简介,卫庄就觉得,这本书,都比所谓的杂家,要越发名副其实一些,若这本书上面纪录的,真的是有用之术,那这,就是真正的杂家,全新的杂家,脱胎于百家,却与百家之说并不相同。
第二页,则是导引,即指引种种工具的具体位置。
卫庄的目光,迅速从水利之中的浇灌之法,浇灌器械等等浏览而过,然而,还没有看到他想看到的造纸之术,却被一个“水稻杂交之术”给吸引住了目光。
这个名字,并不如何起眼,至少,没有之前的“水系的恒久生长掩护”来的越发吸引卫庄,但是,不知为何,目光落在这上面的时候,卫庄总感受有一种魔力,在吸引着他。
凭据导引,卫庄很快就找到了所谓“水稻杂交之术”的正文。
卫庄迫不及待地阅读了起来,第一篇的内容很简朴。只是简朴的说了一下,杂交水稻,就是是什么,有什么特殊。
内容简朴,却也足够震撼!
至少,素来淡定如卫庄,现在都已经新潮澎湃了!
只因为,这篇文章中的一句话,让卫庄再也无法保持淡然。
杂交水稻,易栽种,易成活,畏干旱,常产亩十石有余,十五石稍佳,丰收之年能有二十石!(战国一石约莫一百斤多一些,秦国一石一百二十斤,七国之间并不相同,但是,都相差不是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