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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涵轩的前世今生

第二十二回 巫蛊之祸(一)

李涵轩的前世今生 涵博君 7454 2022-08-16 16:50:20

  且说,那皇太后王氏因太皇太后驾崩伤心太过,故而久病不愈。陈皇后与馆陶公主入太后宫苑,敬献参茸鸡汤。皇后道:“母后身体欠佳,臣妾特意备了鸡汤,让母后提神养身。”馆陶公主说道:“妹妹,这鸡汤是娇儿早上亲自给你熬的,妹妹快趁热喝啊!”太后说道:“娇儿真是孝顺,别人就没有你这份心了。既然是娇儿亲手做的,哀家虽然要尝一尝。”说罢,由宫女搀扶着漫步走向桌几,落座后,接着说道:“若真能提神就更好了,哀家如今是整天困累,药石不灵。太医令开了几服药,都没什么起色。”馆陶公主说道:“那妹妹可要调养好身体,这可是非同小可的呀!妹妹,你睡中可有梦?”太后叹息道:“何止有?还噩梦连连呢。”正说着,宫女在一旁拿起鸡汤,喂向太后嘴边,太后正心下厌烦,便轻轻推开。陈皇后说道:“母后无需担忧,您福寿绵长,想必是多虑所致,不多虑就好了。”馆陶公主接道:“想必是太医令的药并未对症,所以才令妹妹久病不愈,幸好我们娇儿孝顺,历经千辛万苦,已经为妹妹押医了。”太后质疑,问道:“是何人?”陈皇后福了福身,说道:“启禀母后,臣妾一直为母后搜寻良方妙药,今日遇上一位异士,她不光神通超拔,而且医术更胜扁鹊,在河西一带被誉为神医。听说有起死回生之术,母后可要一试?”王太后笑道:“世间竟有此等高人?到底是谁?”陈皇后奏道:“此人名叫楚服。”王太后将信将疑,只得允许下来,命皇后马上部署楚服入宫觐见。

  少时,宫女领进一女子,瞧她那模样:一双晶亮的眸子,明净清澈,灿若繁星,不知她想到了什么,对着太后兴奋的一笑,眼睛弯的像月牙儿一样,似乎那灵韵也溢了出来。一颦一笑之间,高尚的神色自然流露,让人不得不惊叹于她清雅灵秀的光线。

  你当这楚服是何人?她本是魔后毋蓉之妹,毋蓉听闻光渊投身于此,想着那拒霜肯定也在皇宫大内,便派遣亲妹,化作人形来至凡间。这楚服听闻皇子刘据乃卫夫人所出,又得知陈皇后与卫夫人一向不睦,便施计利用陈皇后,以图接近卫夫人及刘据,借机乱其心志,须要时可夺取拒霜元灵。

  但见,这楚服款款施礼后,舞着妖娆的身躯,抛出一条丝带,掐指念动口诀,使了个障眼法儿,将丝巾化作一粒丸药,献给太后,说道:“皇太后福荫,灵丹妙药在此,必能药到病除。”王太后服下丹药,自觉好了许多,心情大好,起驾前往御花园赏花,皇后楚服等众追随左右。陈皇后说道:“母后,您这才服了药,气色已见好转呢。”馆陶公主在后说道:“相信妹妹的病,很快就能康复呢。”王太后和颜悦色地说道:“起初,娇儿推荐时,哀家只觉将信将疑。现在虽未完全康复,但身心舒畅多了。”

  众人正说着,走至一处石桌石椅处,各自落座。王太后转向楚服,对着她笑道:“楚服,你果真名不虚传啊!”楚服福了福身,回道:“谢皇太后赞赏,不外小女子不敢独占劳绩,若非皇后娘娘慧眼识珠,民女哪能为皇太后医治呢?”王太后说道:“是呢,哀家能神清气爽,全因娇儿孝心推荐,哀家要重重赏赐你。”陈皇后笑道:“臣妾既然是孝心,又何须言赏?母后要赏就赏赐楚服即是,是她术数了得,才让母后解除病魔。”皇太后笑道:“这是虽然,就赏楚服黄金百锭。以后就留在哀家身边,替哀家医病,调养身子。”楚服面露难色,徐徐说道:“民女多谢皇太后赏赐。但楚服只怕不能胜任,求皇太后收回成命。”皇太后问道:“为何不愿呢?你有何要求,只管告诉哀家。”楚服与陈皇后对视一眼,颤颤巍巍地说道:“小女并无要求,只是药到可以病除,灾星却棘手,楚服难有掌握保皇太后周全。”王太后惊诧问道:“那边灾星?宫里怎么会有灾星?是谁?”楚服慌忙跪下,哭的梨花带雨,说道:“原本天机不行泄露,小女谢谢太后知遇之恩,对小女信赖赏识,小女却也知酬金之情,故而甘冒折寿之险见告皇太后。”

  见王太后不做声响,便接着说道:“此灾星非出自王侯富贵之家,凭声色武艺,攀龙附凤,独占圣宠。因命带罡煞,近者遭殃。正所谓,一朝白玉夺,后宫苦伶仃。”陈皇后大惊失色,说道:“你说什么?什么是一朝白玉夺?”王太后听闻,冷笑道:“皇后放心,你的白玉玺绶乃皇后专有,谁也夺不走的。”馆陶公主与陈皇后对视一笑,那笑容带着一股冷冷气息。原来,皇后引荐楚服之前,已单独召见过楚服,商量对策,故而楚服如此言语。

  馆陶公主在一旁添油加醋地说道:“凭着声色武艺,攀龙附凤,独占圣宠,难道是她?”陈皇后冒充劝说,道:“母亲,您别乱说。卫夫人向来心善仁慈,对母后敬重有加,她的一言一行,在后宫之中尽是规范。怎么会夺取白玉呢?又怎么会克母后呢?”楚服接道:“皇后,命格与生俱来,且有罡风引路,为她扫平障碍,轻易便可扶摇直上,只怕祸延后宫。”王太后怒道:“绝不能让这妖孽灾星,去伤及天子。”楚服说道:“皇太后请放心,此灾星遇弱则强,遇强则弱,皇上乃九五之尊,不足为虑,但老幼病弱者为灾星所克,轻则诸事不顺,重则突发病患,危及性命。”王太后道:“楚服,你若能消灾解祸,哀家肯定重重赏你!”楚服回道:“皇太后器重赏识,小女必当竭尽所能,报效洪恩。”王太后立即下旨将卫夫人膝下三女一子,接到长信殿抚育。而馆陶公主与陈皇后相视冷笑。

  这日,陈皇厥后长信殿给太后请安,太后赐座,二人洽谈,却听得殿外阵阵孩童的嬉戏声,宛如春日的黄鹂。太后甚为欢喜,唤来三位公主,抚摸着她们的额头,命左右侍婢带公主们歇息。陈皇后见状,笑道:“母后,三位小公主住在长信殿,越发生动开朗。臣妾瞧您气色也越发好了。怎不见小皇子呢?”王太后赞道:“据儿在后殿用功念书呢,这孩子就是灵巧懂事。”陈皇后说道:“如果平阳公主、金俗县君她们在就好了,有女儿在,母后肯定更为开心。最近几位公主甚少进宫,也不知道她们怎么样了。”王太后叹道:“哀家病了那么多时日,子仲也病了,金俗在忙着照顾他,听太医说,子仲不知道染了什么顽疾,全身恶疮,真是痛苦。真真是被楚服说中了,要不是灾星逼人,怎么会连在宫外的子仲也遭殃了呢。”陈皇后又一次添油加醋,说道:“卫夫人身世平阳府,与平阳公主甚为亲近。那平阳府又与金俗府仅是一墙之隔,听闻子仲与平阳侯亲情甚浓,经常收支平阳府呢。”见太后不做声响,接着说道:“原来,臣妾也不相信她是灾星,可现在,臣妾也不能不信了。”王太后长叹一声。

  正坐时,见卫夫人款款朝长信殿内走来,陈皇后悄声说道:“母后,她来了。”却见卫夫人踱步上前,福了福身,说道:“皇太后万安,皇后金安。”太后甚为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说道:“免了。”卫夫人站起身来,启奏道:“浴兰节将至,臣妾做了一些香包,献给皇太后沐浴之用。”王太后冷笑着说道:“浴兰节?不就是要除瘟避毒吗。”正说着,冷眼看着卫夫人,继续说道:“这瘟毒简直要避,哀家累了,你走吧!”卫夫人又福了福身,徐徐说道:“那臣妾不打扰了。只是小公主住在长信殿多时,想必给皇太后添了不少烦扰,也让臣妾将公主皇子接回兰林殿,以免故障皇太后休息。”王太后打断她的话,斥道:“烦扰哀家的是另有其人。公主们玩累了,正在寝宫睡觉,不要吵醒她们。”卫夫人道:“那臣妾明日再来接她们回去。”王太后不依不饶,说道:“哀家明日要带她们去上林苑赏花。”卫夫人笑道:“那臣妾后日再来接她们回去即是。”王太后怒斥道:“以后你就不用来接她们了,就让她们留在长信殿,哀家亲自照顾。”卫夫人疑惑问道:“皇太后,是臣妾做错了什么,惹皇太后生气了?”王太后并不想回应,不耐烦地说道:“没有什么事你也不用再来东宫,也不必过来请安了。”卫夫人立即下跪叩头道:“臣妾如果有错,任由皇太后责罚,绝无怨言,请皇太后收回成命,准许臣妾接孩儿回去吧。”王太后长叹一口气,说道:“你没有错,错在哀家当初准你留在宫中,让你侍奉天子。如今虽不能阻止天子与你亲近,但绝不能再让你亲近我的皇孙。”

  卫夫人显然有些着急,口不择言道:“皇太后何以要拆散我们母女?”皇太后震怒说道:“放肆!你居然敢这么跟哀家说话!”一旁的陈皇后说道:“卫夫人,你别在惹母后生气了,你照旧先回兰林殿吧。”卫夫人不愿离去,长跪在地,说道:“臣妾愚昧,臣妾与四个孩子乃骨血至亲,生死相连,岂能无故疏散?请皇太后明示其中原由。否则,臣妾难以踏出长信殿。”太后冷笑一声说道:“哪轮获得你说走与不走,哀家不止能把你赶出长信殿,还能把你赶出皇宫!”卫夫人正色说道:“皇太后想要赶臣妾出宫,易如反掌,但凡事离不开天理人伦,母亲养儿育儿乃天理,子女孝母敬母是人伦,如今皇太后要我们母女骨血疏散,断我为母之职,绝我子女尽孝之份,违天理反人伦,情理何在?”陈皇后斥责道:“妹妹,你又忘记后宫的规则了?你怎么能这样顶嘴母后?”

  王太后拍案而起,满脸怒气,斥道:“哀家是皇太后,哀家说的就是情理,你多番目无尊长,皇子公主留在你身边,只会沾染你的恶习,失礼失教,这就是理。更况且,你是灾星,冲克尊长、皇子,为了确保龙裔的宁静,哀家不会让你带走皇子公主,这就是情。你明白了吗?明白了就给哀家回去!”卫夫人急遽辩解道:“皇太后,灾星之说纯属无稽之谈,怎能以虚晃之说盖过天理正道?”陈皇后站在太后身畔,徐徐说道:“母后息怒,要不我们去请皇上决断?免得卫夫人觉得母后以长欺小,以尊压卑,强夺骨血。”太后冷哼一声,立即摆驾,一众人前往宣室殿而去。

  宣室殿中,天子正与众臣商议国是,太后一众到内殿小坐,早有太监去报与天子,天子急急转内殿。太后说明情况后,又说道:“横竖几个孩儿哀家一定要留在长信殿。”卫子夫说道:“臣妾实不敢再添陛下烦忧,可是母亲养育孩儿天经地义,求陛下恳请皇太后,让臣妾将孩儿带回去。”陈皇后说道:“陛下家事国是皆忙,臣妾愿为陛下分忧,出个主意。”武帝正色道:“皇后请说。”皇后说道:“弄孙为乐,是为人祖母的福气。”卫夫人接道:“可是十月妊娠,血浓于水,又怎能疏散呢?”皇后笑道:“我明白,卫夫人不舍骨血也是爱子深切,不外,现在陷入两难境地,各人也都是为了皇子公主好,臣妾斗胆作一个提议,就请母后让卫夫人领回卫长公主和二公主,小公主与皇子则暂留长信殿。”太后怒道:“四个孩儿都是哀家的孙儿,哀家都要护着,不能被这灾星所害。”卫夫人呜咽道:“所谓灾星之说,纯属无稽之谈,求陛下明察。”陈皇后见状,忙说道:“妹妹,难道你想把转圜余地都堵死吗?”

  卫夫人听闻此话,以为皇后真心资助自己,便也不再言语。皇后接着说道:“倘使两位公主在卫夫人身边,康健无恙,母后就不必再管灾星之说,到时小公主与皇子也可回到兰林殿。陛下以为如何?”武帝说道:“准奏!”卫夫人自是为母则刚,掉臂一切地说道:“陛下,几个孩儿一直在臣妾看护下康健生长,纵然患病,都只是偶染风寒,全是些小病。所谓灾星不祥之说,祸延子女,全无凭据。小公主与据儿最为年幼,却被迫与母亲疏散,他们定会惊惶不安的。”陈皇后继续说道:“我的好妹妹啊,母后与小皇子祖孙情深,你不必多虑。就让小公主与小皇子陪伴祖母,让母后宫中多添点欢喜,也替皇上尽尽孝心才是。”武帝听着几个女人吵来斗去,早就一脸疲态,说道:“就依皇后所言。长公主与二公主由卫夫人带回,据儿与小公主就辛劳母子女为照顾。”卫夫人还想争辩,被武帝训斥道:“朕意已决。你不是常说,要给朕一个和乐之家吗?那就依皇后所言,让朕一家和气。国是已经烦扰不堪,朕不想再为这事徒添烦恼,你也当是替朕分忧好了。”卫夫人缄默沉静不敢再语,太后冷哼一声,站起身来,说道:“好了,哀家累了,要先回宫歇息了。”说罢,转身而去。说来也是奇怪,自此之后,天子经常陪伴皇后,椒房殿内灯火通明,娓娓琴音,兰林殿却寂静一片。

  再说那馆陶公主府中,馆陶公主私下召见楚服,楚服奏道:“恭喜公主,贺喜公主,平阳侯曹时死了。”公主惊闻此事,问道:“尔等不是散播蛊毒,让金俗家的子仲中毒吗?怎得是平阳侯曹时死了?”楚服说道:“那蛊毒乃蛊虫所制,极为喜爱男子鲜血。听闻曹时经常看望子仲,想必是那曹时的血液越发吸引蛊虫,将蛊虫引走,故而子仲没事。”馆陶公主说道:“无妨。你已是本宫的元勋。先是挑拨离间,令皇太后认为卫子夫就是灾星。再来一招宠其所爱,以小公主小皇子作为棋子。再到这招以抚琴香薰,让皇上重临椒房殿。既可攻击到卫子夫,又可以让娇儿重获圣宠,这三招都算计得很是精妙。可是曹时之死,跟我娇儿获宠又有何关系呢?”楚服笑道:“曹时一死,足以令卫夫人众叛亲离,甚至连卫氏一族也马上就会死无葬身之地。”馆陶公主大喜,问道:“此话何意?快说!”楚服笑道:“公主不必焦急,只要有一双呼风引雨的巧手,就能让不讨公主喜欢的人,死得凄惨。”正说着,玩弄着自己的双手,二人对视一笑。

  再说,这京城之内蜚语四起,据传卫青与平阳公主有染,此事传至长信殿内,太后召来卫子夫,恼怒拍案:“斗胆!”卫子夫慌忙下跪:“皇太后息怒,未知臣妾所犯何事,皇太后急召臣妾前来,还求皇太后明示,臣妾有错则改。”太后怒道:“你是真不知道,照旧假不知道?蜚语都传到宫里来了!”卫夫人思索片刻,回道:“臣妾不知有何蜚语。”皇太后厉声道:“那是因为太不堪了!所以人家不敢在你面前提起。卫氏姐弟,攀附皇裔,姐为皇妃,弟攀公主,郎情妾意,缱绻魂牵,君侯一逝,鸾凤于飞。另有呢,哀家说不下去了。”卫子夫急辩道:“皇太后,这些一定是误传。我弟弟断然不会宁静阳……”太后勃然震怒,拍案怒斥道:“闭嘴!你没有资格提我女儿!平阳侯尸骨未寒,你那好弟弟便攻其不备,对公主意图不轨,实在可耻。还不是因为你这个做姐姐的没有好好管教弟弟,才松弛了公主的声誉名节。你应当何罪?”卫夫人急遽说道:“这件事不是真的,我弟弟向来踏实守礼……”太后再次打断卫子夫,讥笑道:“他守礼?那这一切都是哀家女儿的错了?!”卫夫人说道:“皇太后,臣妾不是这个意思,臣妾相信这件事一定是无中生有,没有凭据捏造出来的谣言。”太后自是不听卫夫人的辩解,说道:“谣言?空穴来风,未必无因,你向来娇纵弟弟,如今闯了大祸,想必你又要容隐他了。”卫夫人正色道:“臣妾不敢。臣妾一定会严加诘问弟弟。就算没有此事,臣妾也会嘱咐他避嫌。”太后听闻此话,冷笑道:“避嫌?避嫌好!最好你们姓卫的全都避离我们!”说罢,挥袖而去。

  宫闱之中,哪有密事?天子听闻此事,深觉平阳公主绝不愚钝,自不会理会此等蜚语,又知皇太后召见卫夫人责问,心下正沉思,左右宫人来报:“皇后娘娘那边备好了晚膳果品,皇上可要移驾?”未曾想,天子屏退左右,转身驾临兰林殿看望卫夫人。

  翌日,椒房殿内,皇后失落地坐在床榻旁,馆陶公主张皇入宫看望女儿,慰藉道:“皇上只是几日没来。”皇后气急松弛说道:“几日?是几年了吧!这些年,我为皇上改变了几多?做了几多?母亲也是亲眼看见,说我脾气欠好,我改。说我不够温驯,我改。说我不够皇后气度,我改。我千方百计把他拉回来,没过几日,照旧去了兰林殿。无论我做什么,只要让他急躁,他都大发雷霆。可是那个女人,无论有何等不堪,说她灾星也好,招惹是非也好,只要她眉头一皱,他就飞驰去慰藉,她有皇上的痛爱,还生了几个孩子,可是我呢,祖母去世了,我一个龙裔都没有,我人也老了,还能依靠些什么?我空有一个皇后的名号,却已经全盘皆输。”说罢,泪流不止。馆陶公主自是痛爱女儿,见不得女儿如此这般,便说道:“娇儿,既已如此,就只有两条路可走。一则,跟那卫子夫最后一拼,不管结果,拼个你死我活。二则就只能认输,以后宁静相处,忍辱受命,或许还能保住你的皇后之位。娇儿啊,是玉石俱焚,照旧听天由命,你自己决定。”皇后立即心下生出一条毒计。

  那皇后定了定神,补补妆容,径直宣室殿而来。太监见皇后驾到,慌忙要给天子通报,却被皇后拦下。天子正在案前批阅奏折,听闻脚步声,以为是近侍前来,却未曾抬头,自顾自说道:“你去告诉膳房,朕今日不用午膳了。”皇后开口道:“多忙多烦,陛下都要保重龙体呀!”武帝放下书简,笑道:“原来是朕的皇厥后了。”皇后端着汤碗走上案前,将汤碗放在案上,说道:“臣妾做了红枣梨子汤,润燥温肺的。”武帝说道:“皇后什么时候学会做汤了?”陈皇后笑道:“臣妾也是刚学,还怕不合陛下胃口呢,忐忑了很久。”说罢,将碗盏双手奉与武帝。武帝接下碗盏,喝了一口,夸赞道:“汤汁清甜,软糯滑口,皇后真是谦虚了。”接着吃了起来,皇后笑道:“陛下近日朝政繁忙,日夜劳累,臣妾担忧陛下身子,也不知道能为陛下做点什么。”皇上说道:“你若能令后宫嫔妃相安无事,母慈媳孝,朕便放心了。”陈皇后说道:“臣妾明白,臣妾定会尽力缓和母后与卫夫人的关系,望母后能对卫夫人释嫌,让陛下释怀。”

  天子笑道:“你真能为朕分忧吗?”皇后忙说道:“那虽然了,陛下以为臣妾照旧从前那个娇儿吗?臣妾既然尝过不争不斗,自在轻松的日子,又怎么会介意让卫夫人重得母后的欢心?后宫人人展露笑颜,陛下也自然放心痛快酣畅。”武帝听闻一席话,对皇后以往的刁蛮任性有所改观,说道:“皇后越见玲珑剔透了。”皇后谦虚道:“臣妾还不够剔透呢,臣妾另有许多事情要学,好比熬汤做菜,另有女红,另有种花,只要能令后宫添色,让陛下开心的,臣妾都想学。”武帝听闻,开怀大笑,又饮了一碗汤羹,说道:“今日这汤真是越饮越甘甜。”皇后笑而不语,从衣袖中拿起手帕给武帝轻轻擦掉嘴边的汤汁。武帝深情款款,握住皇后的手,给汤羹赐名为子衿汤,说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皇后对朕的心意,朕懂。”皇后心中欢喜,伉俪二人情感似乎升温。

  皇后这厢回到椒房殿,宴请诸位嫔妃,皇后说道:“我学做了一些小点,特意请列位妹妹来尝。如果做的欠好,你们一定要如实相告,好让我继续改善。”众嫔妃吃罢,夸赞道:“皇后娘娘做的小点好酥脆呀!到底是什么?”皇后笑道:“这个叫粔籹,是用糯米粉和蜜揉搓成环状,然后再以猪油炸成。各人也尝一尝这枣泥糕,这枣子是我亲手摘的。”众妃说道:“皇后细心周到,臣妾们今天真有口福。”皇后端坐在凤椅上,笑道:“要是妹妹们喜欢,我以后就常做,你们除了请安之外,也常来我椒房殿聚聚。后宫祥和团结,皇上才可以放心国政呀!不外,既是后宫祥和团结,那就得各人都开怀顺心,解开心结。以后除了来我这椒房殿之外,还要多去兰林殿走走,各人相互体贴照应。卫夫人的小女儿和小皇子不在身边,做母亲的难免牵肠挂肚。”众妃应诺,却面面相视。皇后面对卫夫人继续说道:“卫夫人可要多保重身体呀,母后爱孙心切,当中也许有些误会,我会慢慢开解,让母后疑虑尽消。我想,你子女应该很快就会回到你身边的。”卫夫人大喜过望,谢过皇后。皇后接着说道:“听说甜食能让人开怀舒郁,卫夫人,你可要多吃一点。”皇后说罢,举杯痛饮。卫夫人以为皇后洗心革面,也饮下了几杯,却不知祸事由此而起。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剖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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