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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涵轩的前世今生

第二十回 玉燕投怀

李涵轩的前世今生 涵博君 2541 2022-08-11 13:18:01

  且说,这道黄色光线是那瑞月宫公主,她从那轮回台跳落而下,那另有甚么人影?她也不知光渊投身在那边,漫无目的地腾空航行,路遇西岳,却一时贪看西岳美景,遗忘了投胎。只见她长叹一声,终觉漂泊无依,没奈何,化成一道黄色光线继续寻觅。行至京城上空,已是夜晚,被眼前的富贵景象所吸引,但见:

  万千家灯火楼台,十数里云烟世界。那壁厢,索琅琅玉韂飞来;这壁厢,毂辘辘香车辇过。看那红妆楼上,倚着栏,隔着帘,并着肩,携着手,双双美女贪欢;绿水桥边,闹吵吵,锦簇簇,醉醺醺,笑呵呵,对对游人戏彩。满城中箫鼓喧哗,彻夜里笙歌不停。人人喜听笙歌,车马轰轰。看不尽花容玉貌,风骚豪侠,佳景无穷。

  那公主正贪看时,忽见得一楼台上坐着一年轻孕妇,正小口抿茶,心有所虑的看着富贵的街道。她虽淡妆素裹,却凸显贵气。但见她:穿一件织金官绿纻丝袄,上罩着浅红比甲;系一条结彩鹅黄锦绣裙,下映着高底花鞋。时样鬘髻皂纱漫,相衬着二色盘龙发;宫样牙梳朱翠晃,斜簪着两股赤金钗。云鬓半苍飞凤翅,耳饰双坠宝珠排。脂粉不施犹自美,风骚还似少年才。

  公主好奇,心下想到:这大好河山,歌舞升平,这妇人又是贵族亲眷的妆扮,想必来路特殊,为何如此忧愁,我且去探一探。你当她为何如此多事?她本在天宫得蒙玉帝痛爱,不擅术数,未修文籍,任性胡为,倒也活的自在,又哪里知道人世间有七情六欲所牵绊?

  这公主捻动口诀,化身一只乳燕,飞至阁楼栏杆上。那丫鬟见状,前去驱赶,却怎样都无法将乳燕驱走。这时,乳燕开口问道:“你为何驱赶与我?”丫鬟生平第一次听到乳燕讲话,吓得六神无主,连滚带爬地躲在贵妇脚下,高声喊道:“妖怪!妖怪!”,却不知自己把贵妇挤倒在地。这番消息,却惊动了楼下品茗的一名云游练气士,只见他五步化作三步,直径上楼而去。见得一乳燕正在开口解释道:“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羽士以为是妖,立即祭出乾坤八卦袋,化身乳燕的公主殿下基础无法施展术数,故而无法挣脱,只得束手就擒。

  眼见就要被收入袋中,忽听得,贵妇喊道:“好疼,我的肚子……”这一喊,乱了羽士心神,乳燕得以逃脱,又怕羽士紧追不舍,摆动身躯,投身进入贵妇肚中。羽士虽眼见玉燕投怀,一面恭贺妇人,一面赠送了一块羊脂玉作为贺礼,便扬长而去。

  这可忙坏了丫鬟,急遽喊道:“张家令,县君要生了。”闻声进来一人,她一身妆扮如众人差异,但见:身穿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披着白色牡丹烟罗软纱。这家令慌忙付托左右道:“快着人去找稳婆。备车回府!”左右领命,扶着这贵妇下了阁楼,上软轿,直径往城西而去。行了半日,忽见街北蹲着两个大石狮子,三间兽头大门,门前立着十来个华冠丽服之人。正门之上,有一匾,匾上大书“修成君府”四个大字。那轿夫抬进去,走了一射之地,将转弯时,便歇下,退出去了。后面的家令下了轿,遇上前来。另换了三四个衣帽周全十七八岁的小厮上来,复抬起轿子,众女侍步下围随,至一垂花门前落下。众小厮退出,众女侍上来打起轿帘,扶贵妇下轿。贵妇扶着家令的手,进了垂花门,两边是抄手游廊,当中是穿堂,当地放着一个紫檀架子大理石的大插屏。转过插屏,小小三间厅,厅后就是后面的正房大院。正面五间上房,皆是雕梁画栋。两边穿山游廊厢房,挂着各色鹦鹉、画眉等鸟雀。

  台矶之上,坐着几个穿红着绿的丫头鬟,一见他们来了,便忙都迎上来,说:“县君回来了。”于是三四人争着打起帘笼,那家令斥道:“那些不忙,县君想必是刚刚在外动了胎气,疼痛难忍,想必是要生了,你们且快去烧来热汤备用。”慌得这些丫鬟领诺退去。少时,产婆至,掩内门,只听得房内那贵妇声嘶力竭的喊叫着。

  家令闻声,慌忙突入内房,只见这县君湿漉漉的头发,胡乱贴在她的额头上,眉毛拧作一团,眼睛险些要从眼眶里凸出来,鼻翼一张一翕,急促的喘息着,嗓音早以沙哑,双手紧紧抓着早已被汗水浸湿的床单,手臂上青筋暴起。陪同着一阵阵哇哇的啼哭,一个新的小生命呱呱落地了。产婆抱起孩子,兴奋地说道:“恭喜县君,是个小女郎。”众侍婢齐齐跪下贺道:“恭喜县君,贺喜县君。”说罢,齐齐叩头。那县君强撑着力气,微微一笑,便昏厥已往。这时,有人张皇来报:“家令欠好了,少爷他在外又肇事了。”家令见状,付托道:“尔等还不快随我去把子仲寻回?”说罢,带着一众小厮张皇而去。

  你当这些人张皇什么?原来,汉武帝之母太后王氏,入宫侍奉景帝前,是已嫁之妇,曾与先夫金王孙生一女,名曰金俗。后王氏入宫,隐瞒前事,无人得知。直至武帝登位,武帝驾前有一心腹宠臣,名唤韩嫣,此人将前事奏明武帝,武帝亲自将身怀六甲的金俗接入宫中,金俗的良人却因惊惶失措而死,太后伶女孤清,赐汤沐邑,封为修成君,仪比长公主。武帝又将一千万贯钱、三百名奴婢、一百顷公田、豪华的宅第赏赏给姐姐。这金俗又有一子,名子仲,性情奢侈,虽也上过学,不外略识几字,终日惟有斗鸡走马,游山玩景而已。今又仗着王太后痛爱,言语狂妄,犷悍无理,强取豪夺,横行于京师。众人担忧他肇事,故而张皇。

  家令寻至正街,却见子仲在街边欺负一病弱老太,周围黎民议论纷纷。原是这老太在街边卖菜,子仲未曾留意,将老太撞倒,却十分无礼,认为老太挡路,命左右家僮殴打老太。家令急遽呵退家僮,厉声说道:“我要尔等随侍少爷,尔等却在这里恃强凌弱,是何原理?还不退下?”这家令究竟是朝廷恩赏官衔,正八品是也,自带有几分威严,众家僮听闻家令发令,焉敢不从?纷纷停手退至左右。

  那子仲在一旁骂道:“给我继续打,不必理她,她算个什么工具?也敢在这指手画脚,不外就是侍奉我母的婢女。”家令走上前去,挥手一张,打的子仲惊恐万分,家令斥责道:“我敬你母亲,故而称谓你为少爷。你母是陛下亲封县君,我也是太后亲赐家令,唯你无甚官职,却整天横行犷悍,盛气凌人。如何对得起你母?如今你母生下一女,体力不支,你不在家中弗进汤药,却在此欺凌老孺,是何原理?”子仲听闻此话,竟嬉笑道:“母亲生了?”却也顾不得其他,领导众家僮往家中奔去。家令摇了摇头,心中暗想道:我在这里苦口婆心地说了半晌,他却只听得一句,其他都尽数忘却了,这可真真是个脑袋缺筋的憨货。沉思事后,她扶起卖菜的老太,命小厮道:“你把老太送回家,再找个郎中给她看看,记得留下医药钱。”老太谢过,扶着小厮的手一步一蹒跚地走了。

  却说,这子仲虽纨绔,却也明事理。一则,父亲早亡,如今偌大的府邸,全靠母亲一人撑着,也是不易。二则,他深知母亲若不在,天子的呵护自然烟消云散,自己很可能身首异处。只见得,子仲张皇回府,急转内阁,悄声走至床榻旁,但见一襁褓女婴睡得很沉,你看她:又光又大的脑袋上,一根头发也没有。肥嘟嘟的小脸蛋儿,淡淡的眉毛,吮吸着自己的小手指。子仲不自觉地摸了一把,觉得圆润平滑,细皮嫩肉的。

  这一摸可不得了,这女婴皱紧眉毛,放声大哭。惊醒了一旁的修成君,她杏眼微睁,生了这婴孩险些废掉了她全部力气,故而她有气无力地说道:“子仲,你回来了。”子仲说道:“是的,母亲,我回来了。”说罢,县君伸出纤纤玉手,抚摸着女儿的脸颊,那女婴却也不再放声大哭,却冲着县君在笑。

  母子二人正说笑时,家令捧着一碗山药粥走上前,福了福身说道:“主子你醒了?您元气大伤,怎么不多躺一会儿?”县君还未开口,子仲厉声道:“你这家令是怎么做的?我母亲需要进补,你竟端来一碗山药粥?”家令不卑不亢,立即转身向县君说道:“主子容禀,太后娘娘得知主人生产,特派来贴身御医,专门看护主子的饮食,这粥虽清淡,却最是补气。”子仲怒道:“你审察着我没见识?还不快把鸡汤鱼汤端来!”

  县君挥手示意子仲住嘴,说道:“子仲住口!原是你不知妇人之事,我刚生产,断断不行食用油腻之物。”这县君用了粥,漱了口,款款说道:“子仲啊,你这妹妹还没有名字,不如你这兄长替母亲想一个?”子仲思索片刻,说道:“不如叫金娥,女娇娥是也。”家令赞道:“确实是好名字。”县君问道:“何解?”家令增补道:“奴听人常说,山色如娥,说的即是美女。小姐日后肯定天姿国色,长成这个大美人哩!”县君听了欢喜,也就同意了这个名字,转头哄着女婴。女婴也不哭不闹,异常可爱,哄得三人喜笑颜开。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剖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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