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局外人】
“轰！”
“都冷静一些！”
“啊啊啊啊啊啊……死吧！”
“注意首杀目标是敌方的领队！”
“土遁·心中斩首术！”
……
阴暗的森林中危机四伏，
受伤后的惨叫声，苦无、手里剑碰撞发出的金属之声，起爆符被引发的爆炸声，种种各样的声音在宇智波鼬的耳中不停的响起。
就连他的衣服、鞋底都不自觉在移动历程中沾染上了血液。
纵然是鼬没有资格脱手，真正的加入作战。
但只是随着富岳在密林中穿梭，时不时也会有鲜血从四面八方溅撒过来，甚至是直接从树上如雨滴般落下，将他的衣服打湿。
这是第一次，宇智波鼬完全投入到战场的困绕圈中。
从家族赶往前线，在这大巨细小的战事里自己都是作为后勤组在战场结束后卖力扫除事情，所以没有时机近距离感受这种气氛。
而这一次被埋伏，让他感受到了强烈的危机感！
“呼——”
强迫着自己调整着呼吸的节奏，宇智波鼬紧紧追随着宇智波富岳的身影，穿梭在漆黑的密林之中。
时不时，他能看到富岳的身影消失在眼前，但又很快泛起。
而每一次，其手里紧握的那把苦无都像是被红漆重新掠过一般，染得鲜红。
这就是战争……
比起以往作为一个后勤，远远的作为一个旁观者。
如今身处于战局之中，鼬能更好的理解和感受“战争”这两个字。
生命在不停的流逝，
就似乎一颗颗兴起的气球，鲜活而又丰满，
但当一根根细针轻轻扎下后，陪同着“砰——”的一声，这颗气球就会迅速瘪下，成为被丢在街边无人问津的垃圾。
是的，垃圾。
人就像是垃圾一样。
宇智波鼬平静的脸庞险些没有表露出什么情绪，从木叶村离开一直到界限战场。
这么一路走来，他见过太多宇智波的尸体，也见过岩忍的尸体，但他们的尸身就似乎是垃圾一样被随意的丢在地上。
他们都失去了声息。
纵然前一刻他们还在意气风发的厮杀，但下一刻，他们就都失去了声息，成为“品质”同等的垃圾。
不……差池。
身具宇智波的血脉，拥有珍贵的写轮眼的人，应该在“品质”上要高于一般的岩忍。
鼬的心里如此想着。
他没有想过脱手，或者是加入这场争斗。
就算是身处于如此危局之下，他始终能做到平静而又冷静的看待所有的一切。
现阶段，自己基础没有实力加入这样的战斗，寻求作为父亲的宇智波富岳的呵护，是自己唯一能做的。
随着疾驰和远离，耳边的惨叫声、爆炸声、交锋声越来越小。
可鼬就似乎是一个局外人一般，并未对这场争斗有太多的关注。
反而，他更为关注的是随着自己的思考，对于生命的定位居然与品质这两个字眼划上了等号。
他心里很难以接受这种定位。
如果生命是以品质进行界说，那自己的存在是怎样的品质呢？
自己的生命又将被界说上什么样的意义呢？
从上到这片战场开始，鼬从未停止过思考。
而如今，身处于战局之中，他的大脑思维的活跃到达了极致！
“这里应该已经脱离战圈的规模了。”
很快，当浮现于鼬耳边的声响仅剩脚步落在地面的沙沙声时，他们已然远离埋伏圈之外。
幽静的密林之中，杂草丛生、树木林立。
黑黑暗，宇智波富岳脚步徐徐止住，视察着四周围的情况。
而当他发现一个适合隐蔽的树洞时，逐渐陷入了沉思。
“鼬……你一小我私家可以吗？”
忽的，宇智波富岳面无心情的转过身，注视着自己仅有五岁的孩子。
在面对其稚嫩的脸庞时，他心中虽然不忍，但照旧强撑着询问，“我可能……需要离开一段时间。”
放任一个五岁的孩子孤身处于战场之上，而且这个孩子照旧自己的亲生骨血，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如果陷入危机的队伍是木叶其他家族的队伍，或许宇智波富岳基础不会考虑回去支援。
可现在那支队伍是宇智波的队伍，而自己是宇智波的族长！
鼬心中猜到了富岳计划回去，但依旧没有什么畏惧之类的情绪，点颔首回道：“……我可以的。”
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不算是一小我私家。
在自己的身旁，另有着一小我私家……或者说是幽灵在陪伴着自己。
虽然那道身影已然隐去，但他能感受获得，那个名为阿尔托莉雅的女王正平静的站在自己的身后。
“千万别出来，清扫结束后我会来接你。”
获得鼬的回覆，宇智波富岳不再迟疑，指着那个树洞示意鼬钻进去。
又在离开之前，清空了四周他们移动的痕迹。
很快，陪同着他离开的沙沙声，树洞内蜷缩着身体的宇智波鼬的耳中失去了其他的响动。
黑暗、平静。
自己一小我私家身处于这种地方，鼬能感受到自己的五感不停被扩大。
特别是……听觉！
黑暗之中，鼬莫名能感受到的周围有什么存在，是虫子吗？又或者是……人？
可这种未知却并没有让他发生恐惧或者忙乱。
反而，静谧的黑暗让自己陶醉，而且深陷其中。
在这里，自己可以不被任何人打扰，安平静静的思考着自己的疑问。
“你还在吗？王。”
鼬很礼貌的在自己的心中召唤着。
“不必畏惧，如果有人来的话，我会提醒你的。”
阿尔托莉雅从隐匿的状态下显露出淡薄的身形，站在树洞外，轻声开口。
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和冷静。
且除了这些，鼬这一次还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温柔。
“王，我们可以继续之前还未聊完的话题吗？”
但出乎阿尔托莉雅的想法，在她的眼眸中，仅仅只有五岁的鼬蜷缩在树洞的阴影之中，平静的望着她，“您是否还热衷着战火呢？”
岂论是脸上的心情，照旧他说话的语气，竟是没有半分畏惧的想法。
那双漆黑的眸子就似乎是一滩死水一般，险些没有任何的情绪颠簸。
这是一个孩子应该具备的心理素质吗？
月光挥洒在阿尔托莉雅如雪般的肌肤上，其碧绿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解，她凝视着鼬，“事到如今，身处于如此险境的你，居然还在想着这些吗？”
“你难道不怕死吗？”
“难道对于你来说，这些问题的答案比起思考如何活下去更重要吗？”